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16)
关承酒闻言蹙了一下眉,刚想说话,就听宋随意又补了一句:“毕竟晚上比较容易有灵感,所以看在我这么辛苦准备的份上,你明天真的不要太早叫我,起码让我睡到午时,好吗?”
“午时。”关承酒眉头蹙得更紧,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头猪。
宋随意很坦然:“我本来是想说申时的,怕你打我。”
“你要早点进宫。”关承酒说着顿了顿,还是没要宋随意准备的东西,“你最好祈祷母后会喜欢你的礼物。”
宋随意保证:“就算太皇太后不喜欢,肯定也不会讨厌。”
不然关承酒怕是要割了他脑袋。
关承酒这才点头。
总归是放在母后那,他要是真想看,随时都能看,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既如此,就回去吧。”关承酒说着起身,朝沈云霆点了一下头。
沈云霆立刻跟着起身,朝两人作了一揖,跟众人一起,目送这两位离开。
等两人离开,其他人才围到宋可意身旁,开始分享宋随意这副画。
虽然他们是真的很怕关承酒,也是真的觉得宋随意今天怪丢人的,但不得不承认,宋随意的水平是真的不错,不论是画还是字,都很有自己的风格和灵气。若不是他身份特殊,就冲他这份才华跟出身,都有大把的人想跟他结识,然而现状是他身边的关承酒真的很可怕,于是他们只能当着宋可意的面疯狂吹捧,说他们是宋家双璧,夸宋太傅果然厉害。
宋可意被夸得心情极复杂。
他是真不知道他弟弟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宋随意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京中缓缓传开了,还开开心心坐在车上琢磨要准备些什么。
要画画,笔墨纸砚跟颜料都少不了,而这些东西,京中铺子里的货色绝比不上王府的库存,但他要拿,就得问关承酒。
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这个,他作为王妃,只要不是拿着王府的东西去干坏事,关承酒是不会管他的。
财大气粗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王府的仓库里好东西虽然多,但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关承酒私库里,宋随意以前看过一次,差点被富贵的光芒闪瞎眼。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非常乖巧地问了关承酒自己能不能去库里看看。
果不然,关承酒只是道:“你是王妃,这点小事不用过问我。”说完,想了想,又道,“前几日母后让人送了方砚来,一会让野竹来拿。”
宋随意有点受宠若惊。
哇,居然把太皇太后送的东西给他,他何德何能!
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关承酒凉凉地补了一句:“若是明天惹母后不开心,这方砚就当你的陪葬品。”
宋随意:“……”
他就知道!
默默叹了口气,宋随意满心凄凄地回了西苑。
因为野竹昨天跑了一天,宋随意今天特地没有带他去,想让他休息一下,结果一进院,就对上了他幽怨的眼神。
“我是关心你。”宋随意道,“给你放假你还不开心?”
“不开心。”野竹恹恹道,“好不容易能跟王爷一块出去,您却不带我,我做错什么呀!”
宋随意无语,他就没见过这么热衷上班的打工人,只能安慰他:“那我明天还跟王爷出去,带上你。”
野竹闻言已经一亮,随即想到今天的事,顿时又闷闷不乐起来:“本来我可以跟着王爷两天呢。”
宋随意:“……”
“那不如这样,你现在去一趟东苑。”宋随意道,“王爷说要给我一方砚,你去帮我拿来,顺便帮我拿笔墨纸跟颜料来,记得挑些好看的,我记得王爷有很好看的金花笺,你跟他要几张来。”
野竹闻言立刻摇头:“王爷肯定不会同意,我看王妃还是不要想了。”
“你就说是给太皇太后的。”宋随意道,“这不是你跟王爷说话的好机会,拒绝什么?快去,不去我可叫别人了。”
野竹本来还想劝,听见是跟王爷说话的机会又咽了回去,一听要找别人,立刻跑了。
宋随意这才从房间里找了笔墨出来,开始打草稿。
是的他自己有笔墨,毕竟大小也是个王妃,这点东西还是有的,只是质量真的很一般。他倒没那么挑,但要送太皇太后,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
野竹这一趟去了快半个时辰,宋随意已经打完草稿坐在屋里吃了一串葡萄一个梨,正在剥石榴。
换作往常,野竹看见他这样,肯定要稍微劝一句说王妃你不能再吃下去了,但今天的野竹不仅没说他,甚至还满脸笑容地上来问他要不要再给他剥个橘子。
宋随意警惕:“关承酒叫你来杀我?”
野竹:“……”
“没有,王爷对王妃那么好,怎么会做这种事!”野竹说得铿锵有力。
宋随意心说你以前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想了想,他又问道:“关承酒赏你钱了?”
提到这个,野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王爷夸我了,他说我跟王妃学了好多东西,还夸我学得好。”
宋随意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同情。
他怀疑关承酒是拐着弯在骂野竹,但这话又不能细说,不然这世上只会多两个伤心的人,于是他道:“那你再多学点,来帮我研磨。”说着,看向野竹拿来的东西,顿时哑然,“你把王爷的私库都掏来了?”
不怪他惊讶,他就是想着拿砚台顺便混几张纸,结果野竹拿了一大叠回来,这裁一裁都能做件衣服了。
野竹解释道:“本来我只拿了两张,但是王爷让我别那么寒碜。”
“那你倒是真不客气,拿了跟我过来。”宋随意说着把石榴放下,起身去洗手,边洗边道,“一会把石榴剥了,还有跟厨房说今天要四菜一汤起码两个肉一条鱼。”
野竹应了一声,心情很好,不想管王妃的饭桶发言,专心研磨。
宋随意把方才的草稿铺好,然后拿了张纸来开始细细描画。
野竹也是头回看这位王妃发功,好奇地看了一会,见他细细地勾画出王爷的眉眼时,眼中浮出惊艳之色,等到看见宋随意在王爷头上画了对耳朵,神色又变得古怪起来。
他怀疑王妃在骂王爷,并且有证据。
但看王妃画得这么认真,又实在不像。
野竹对着这张图,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纠结了半天终于没忍住缓缓开口:“王妃,您画的这是……王爷?”
宋随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画得不像?”
“像倒是很像。”野竹迟疑地指了指那对耳朵,“那这是……?”
“耳朵啊。”宋随意道,“可爱吧?”
野竹吞了吞口水,心说可爱这词就不该出现在王爷身上。
“放心,王爷看不见。”宋随意道,“他说了,不检查,到时候会直接送给太皇太后的,只要你别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起去看这个。”
野竹闻言,神色更犹豫了:“您确定太皇太后会喜欢这个?”
“喜欢啊,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小可爱。”宋随意说着换了一支笔,开始画背景。
这画跟先前他给关承酒那张差不多,也是黑白勾人,再以金菊做背景,只是这张要更细致,细致里还透着可爱——主要是那对耳朵可爱。
画完他还又抽了一张纸,裁小了一点,画了个Q版小人,然后放到一边,等吃完晚饭又抽了一张新的纸,开始写字。
他写得极认真,心情也极好,只有在旁边围观的野竹全程心情复杂,连梦里都是王爷杀人的画面,一下是杀王妃,一下是杀他,一下是把他们俩一起杀了。
第二天野竹起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不行,而罪魁祸首的宋随意还在睡。
没有关承酒的打扰,整个摄政王府没人能让宋随意醒来,他直接睡过午才起床,洗漱完就端着一碗面对着院子呼哧呼哧狂吃,快得像在躲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