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39)
“有。”关承酒道,“山竹大师。”
宋随意:“……”吸溜。
关承酒解释道:“是河山带砺,身正如竹的意思。”
“可他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很不像大师,更像野竹的兄弟,或者那种被人欺负的跑腿小和尚。”宋随意说完,自己还忍不住笑了一下,“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关承酒淡淡扫了他一眼,宋随意立刻乖巧:“我只是觉得你跟你心上人这事的确挺荒谬的,这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啊不准恼羞成怒,得亏了你是王爷,这事要放在寻常人家父母都是要哭着说我养这么大的儿子怎么说疯就疯了呢,不就一个梦嘛,何必那么计较,说不定是你……”
宋随意说一半,忽然像被掐住脖子一样息了声。
“怎么?”
“没怎么,就是觉得我继续说下去你可能要说我往自己脸上贴金。”宋随意小声哔哔。
“说。”关承酒道。
宋随意只好继续说下去:“呐这可是你叫我说的啊,说不定是你欲求不满才会做春梦呢?这个所谓的梦中情人也是你潜意识按着自己的喜好塑造的吧?毕竟你都这个年纪了,一直憋着会发生这种事也挺正常的。”
关承酒依旧蹙着眉:“我没有。”
“怎么可能!”宋随意说着,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怎么会没有?”
关承酒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宋随意在寺里讨论这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会解决。”
宋随意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心肝:“你还有通房?没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个很宽容的王妃,她人怎么样?漂不漂亮?”
关承酒:“你没手?”
宋随意再次想到之前早上的事,他记得睡醒的时候关承酒正在研究自己的手,那时的关承酒,神色认真又温柔,好像在看自己的老婆。
宋随意:悟了。
他道:“你是觉得只有我这种盛世美颜才能配得上陪伴你日日夜夜的高贵的手吧?所以你的心上人其实是你的手拟人!王爷你好自恋!”
关承酒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无效沟通。
他不明白,宋随意脑子里成天装的都是什么?
关承酒道:“你跟孟见山一定很谈得来。”
宋随意:“……”
倒也不必骂得这么狠。
宋随意诚恳道:“我只是在帮你想一些可能性,起码这还勉强算医学范畴,能治,讲道理,我觉得王大人听上去就比山竹靠谱。”
关承酒:“山竹大师是得道高僧,你连他都没见过,就知道他不靠谱了?”
“我为什么要见他?”宋随意警惕,“我不想见他。”
关承酒不明白他这忽如其来的抗拒,道:“你不喜欢和尚?”
“没有,只是怕他忽悠我买开光手链。”宋随意道。
毕竟这里能花钱买功德,那有开光手链脚链项链各种链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就关承酒这不怎么夸人的毛病,他居然夸那个和尚!他真的好像那种失智恋爱脑,被这什么大师几句姻缘哄得团团转,开始骗家里人去捐钱,还一骗一个准,而他就是关承酒的第一只小羊羔。
关承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里不卖那些。”
“真的?”宋随意这才放下戒心,“那也不是能去见见,我倒要看看是谁居然敢忽悠我们王爷。”
关承酒:“……”
“走吧。”关承酒实在不想纠正他,拎着人走了。
他们来的这地方已经算偏了,宋随意没想到还能更偏。
他跟在关承酒后面绕过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树,又看见了一棵三人合抱粗的,拐了个弯,又看见一棵两人合抱粗的,他还以为关承酒迷路了,却见他走进一片竹林里,顺着林中的羊肠小道来到一个小院前,院子里坐着一个身穿白麻僧衣的和尚,应该就是关承酒说的山竹了。
这地方实在不像和尚住的地方,倒是很适合隐居,宋随意有点分不清这地方还在不在宝慈寺。
“大师。”关承酒唤了一声。
“王爷。”山竹的声音响起,音色干净温和,倒是有几分出尘的干净感。
宋随意警惕立时少了些,学着刚刚在寺庙里跟小和尚学来的样子施了一礼,喊道:“山竹大师。”
“王妃。”山竹回了一礼,走过来给两人开门。
走近了宋随意才发现这山竹挺年轻的,听声音起码二十五六了,但看模样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些小说中出现的妖僧,只是山竹的长相并不妖艳,甚至说得上平庸,是那种丢进人群里能找出好几个相似的大众脸。
宋随意看他这样,倒真放下戒心了,就说哪来那么多得道妖僧。
他跟着关承酒进了院子,好奇地探头四处看,这地方该有的东西都有,甚至还有一小片菜园子,灶台是露天的,就搭了个小棚子挡雨,锅里似乎还煮着什么。
宋随意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山竹见状,温声问道:“王妃可用过午膳了?”
这就是有要邀请他吃饭的意思了。
宋随意心中一动,这大师好像也没那么坏嘛!
他正要答应,就听关承酒拒绝了:“不必,我们去斋堂吃。”
山竹闻言面露失望之色。
宋随意见状也有那么一丢丢不忍心,小声跟关承酒道:“一样是素斋,去哪吃不一样啊?”
山竹耳尖听见他的话,立刻接了过来:“都是贫僧亲手种的菜。”
宋随意一听更不忍心了:“你看是人家一片心意呢!”
关承酒无语地看着他:“你先过去看看。”
宋随意:?
“我不挑食的!”他说着走过去,就看看锅里黄的红的绿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锅边还有几片叶子形状的东西粘着,看那畸形的模样,应该是被人用力铲过。
宋随意:?
告辞!
他猛地后退一截,躲到关承酒背后,看着那口锅如临大敌:“我们什么时候走?”
山竹闻言,说:“王妃不是不挑食?”
“那再不挑也要有点底线吧?”宋随意道,“这吃下去真的不会直接归西?大师你是用这菜在超度人吗?”
山竹:“……”
“阿弥陀佛,王妃说笑了。”山竹双手合十,神色淡然道,“这是贫僧的午饭。”
宋随意神色复杂:“大师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是斋堂的菜太普通配不上你吗?”
关承酒看他这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以为他为什么住在这里?”
“隐居?”宋随意道。
“被罚了。”关承酒解释道,“他每回做错事,主持就罚他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吃自己做的东西。”
宋随意:“……好狠。”
关承酒看他:“你真觉得狠?”
宋随意警觉:“你要干嘛我先跟你说我做饭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能吃的,这招对我没用。”
关承酒嗤了一声,没说话。
宋随意松了口气,连忙催道:“你不是有事要找他,快点处理完我们去斋堂了。”
语气之着急,听上去真的怕关承酒一个想不开留下来吃饭。
关承酒微微颔首,带着他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等山竹也坐下后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说:“这是母后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