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3)
打头的张太医便是俞太后的人。
他是由俞太后一手提拔,如今自然是听从俞太后吩咐。
看到白明理虚弱地躺在床上,但是确实已经清醒,张太医心中一喜,太好了,皇上只要醒了往后便好说了。
他这几日在侧殿过的那是战战兢兢,尤其是张太医,那虎狼之药本就是他配的。
若是一个不小心,没能留下遗腹子,他便是第一个要被处置的。
如今看到小皇帝清醒,他哪有不喜之意?
白明理低垂着眼皮,一副半醒不醒的模样,实在是刚才他疯狂想要清醒,肾上腺素飙升,现在力气褪去有点累,但白明理不想现在就睡过去,他需要多清醒一会,他要听一听这个太医的判断。
脉枕塞到白明理细瘦的手腕下。
三位太医依次为白明理诊脉。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俞太后柔声道:“你们说皇上是不是大好了?”
张太医想了想躬身说道:“娘娘只管放心,陛下脉搏已然有力了些,只是这大病几月,陛下的身子到底虚弱些,日后需要好好静养便能大好。”
白明理眼珠转动了一下。
这话说得,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他以后会好好静养,那这学业怎么办?朝政交给谁?
一个病恹恹的皇帝确实是俞太后正需要的。
听到张太医如此说,她心底发笑,她就知道自己运道向来都是极好的,就是这一次老天爷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需要静养,皇帝身子是国本,自然要静养上好几年,这大婚的日子还可以好好安排。
原本封俞氏女为美人的懿旨,她已经拟好了,只等将药喂完,两个侄女过来,她便昭告天下,先斩后奏。
只是现下确实不必了,美人的位份还是太低了些。
俞太后笑着说道:“好好好,你们伺候皇上有功,各个有赏。”
顿时宫殿内,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白明理等宫人一连串地谢恩完毕才开口:“娘……亲。”
俞太后听到小皇帝竟然叫她娘亲倒是一愣。
想来这重病过后,皇上念起自己是他亲娘,想要跟自己亲近了。
若是如此,那他们俞家到是能说得上因祸得福了。
俞太后嘴角含笑亲切温和地说:“娘在呢。”
“娘亲,我想要《算经》。”白明理开口道。
“啊?”俞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秀眉轻皱,刚才皇上难道不该是说,他疼或者是想要吃什么吗?
“朕、前些日因想不通《算经》中商功一题,竟是生生害了病,我在睡梦中竟是看到了如何计算,如此便想要立即验证一番。”白明理一下子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嗓子又开始发痒,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俞太后满脸疑惑,你生病分明是郁结于心。
难道这郁结不是因为想要夺权?
“如此便拿皇上正看的《算经》来吧。”她倒是要看看,皇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太监得了吩咐,很快就拿来了纸笔木桌和《算经》。
白明理重新被扶了起来。
太监已经研好了墨,就连书本都翻到了白明理所说的《商功》一章。
还好,虽然这个世界是架空的,但那是在魏晋南北朝后才开始改变的,《九章算术》和文字都是白明理熟悉的。
白明理眼睛都没有睁开,他眯着眼看题,简单审题之后开始心算。
《商功》一章主要是体积计算,白明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这是他心算时的习惯。
俞太后在一旁看他不动,心中冷笑,果然,这小家伙又在筹谋。
这次不是筹谋权力,而是名声,郁结于心把自己活活气病了,自然不是个好名声。
若是钻研功课病了就不同了!
那帮清流怕是要高兴了吧?
虽然这宫中被她掌控多年,也未免会走漏消息,尤其宫中不知何处就有唐丞相和沈大将军一党的探子。
她敢给皇帝下药,不过是拼的她久居宫中到底是能先瞒上一时。
皇帝想要穿出好学的名声,时间久了俞太后还真瞒不住。
只是还没等俞太后眼神彻底冷下来,白明理就已经从小太监手中拿起笔,毫不停顿的将他所看的两页上的四个题答案写了下来。
俞太后一双杏眼瞪大。
这小家伙随意写的?
白明理:嗯,繁体字真难写,要是能写数字他能够更快。
白明理写完答案还没停手,他将写了答案的宣纸丢到一边,随手画了一个图,然后写下题干。
已知抛物线、椭圆和曲线都经过某一点,它们在轴上有共同焦点……
太后,你不是要扮演慈母吗?那他就扮演专心钻研数算的狂士好了。
“传、传阅天下,若是有人能做出此题,朕大大有赏!”白明理说完将笔一丢推开太监躺在了床上,他实在是太累了,必须休息。
这么想着他竟然立马趴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不躺着,那是怕这位太后再给他喂药,趴着起码翻动他的时候,他还能有个反应。
数学高考最有一大大题,没出高数题目已经是他考虑到目前数学的发展程度了。
让这些个太傅翰林想去吧,只不知男主看了这题会是什么心情……
第3章
在白明理陷入黑甜的梦乡时,旁人可没有他这般安然。
龙溪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太监,对着宫外巡逻的某个平平无奇的亲军比了个手势。
伺候笔墨的宫女,急匆匆地去了恭房,她一咬牙将她沾了墨汁的小拇指指甲掰断丢到了恭房东南方角落。
……
唐府主院书房。
唐丞相不安地踱步,他作为辅政大臣,在小皇帝病重的时候理应在侧殿待召。
这是臣子的本分,可俞太后却以他们已经守了七八日,怜惜他身子的理由让他们出宫休息。
小皇帝不知是死是活,他怎么能安心歇息?
怕是那妖后又要瞒着他们做什么!
只可惜那妖后到底是小皇帝的娘亲,他只能谢恩出宫。
“父亲,稍安勿躁,这个时候最是不能乱了方寸。”唐丞相的长子唐致端坐于下手的雕花木椅上,整个人倒是称得上气定神闲。
俞太后如今要瞒着他们对小皇帝做出什么,他们正好有理由护驾,想来小皇帝暂且死不了。
这道理唐丞相怎能不知?
他脾气惯是火爆,原不适合当一族之主。
但因他有几分理政的本事被老皇帝看重当了辅政大臣,又是唐家嫡长子,怕还当不上这唐家家主之位。
“爹的好孩儿,如今我怎能安稳的下来,明知那妇人要行不轨,我们却只能等。”唐丞相一屁股坐到了木椅上,结实精美的木椅竟也发出一声吱嘎声,唐丞相身材高大,体格虽不算魁梧,但现下因多日未眠双眼赤红,气息粗犷,看着倒像是个武夫。
突然书房的门被敲响。
一块沾着鲜血和墨水的指甲送到了唐丞相手上。
“墨?”唐丞相一双眼睛瞬间眯起,“陛下竟然亲自写了什么东西。”
他们出宫时小皇帝还昏迷不醒,根本无法持笔。
可龙溪宫中伺候笔墨的宫人都传出了消息……
“父亲,收拾一下,我们得尽快入宫。”唐致一双丹凤眼中全是寒意。
他到是不担忧俞太后狗急跳墙出什么昏招,怕就怕在小皇帝真的留下一道旨意。
哪怕是被强迫留下,俞太后也占了名正言顺四个字,总是对他们不利。
“好。”唐丞相当机立断。
等唐家的马车到了宫门口时,‘恰巧’碰上了也在宫门口等待的沈家与安国公的马车。
“安国公竟也到了?”小厮传来消息,唐丞相不由得吃惊。
“那老不死的竟然也来了!称病称病,他都病了三年了,也不见他去死,如今到时急急来了,这宫中哀家已经拔了不少钉子,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耳目还如此灵敏。”俞太后一甩衣袖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