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98)
但是不同意那不是得罪人吗?东西都递到他面前了,他再装作看不见,这也不是一回事啊。
想当个皇帝,真难啊,自己得再琢磨琢磨,他就不信了不靠方长鸣,自己还能想不出完全的办法?
“朕,知道了。”白明理故作严肃地说了一句,苏硕立即退了下去,白明理继续投入到了对那些个折子的研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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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一点点地给坟头填土。
这孩子年纪还小,按照习俗是不该立碑的。
大齐朝,从来没有白发人给黑发人立碑的规矩。
这样的坟头,如果没有人年年除草填土,过不了几年就要被风吹平。
方长鸣做主给他立了一个小小的石碑。
上面只写了小孩的性命和生卒年。
“傅琪,原来你叫这么名字?名字倒是个好名字。”方长鸣有些感慨,琪美玉也,也算是个好寓意,起名时这孩子应当也是被寄托了希望的。
可惜美玉易碎。
方长鸣蹲在地上将黄纸丢到铜盆中,火光照亮了他俊逸的面庞。
给这小孩收敛尸身倒是他真的想要做的,这小孩实在太可怜了点,那些个还能为傅家人打点的亲眷,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小孩。
小孩母亲的家人,恨不得避他们如蛇蝎。
他在京兆府就这么躺了几个月。
尸身还是被仵作处理过,才能存下来。
这些日子他不再规律的上衙下衙,而是每天都要找些事情做。
这样虽然明显在表示他想要搞事。
但也确实将注视他的人调动的四处乱动。
时日久了,总有可乘之机。
他已经选好了,放置玉米和红薯的地点。
“公子,吴家也是被全族流放,不还是回来了吗,他们判的这么轻,往后若是让他们抓到机会回来,早晚都是隐患。咱们还巴巴帮这孩子立碑。”赵兴有些不高兴,他拍拍身上的土,看自家公子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心善的冤大头,不是说这孩子不可怜,赵兴实在是更在意自家公子。
这些人遭了那么多孽,不该是像是话本上写的灭九族吗?
他这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现在多少人盯着他们,他可不敢大声说话。
“公子,你就不怕将来他们的后代报复吗?”
方长鸣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道:“那我等着。”
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58章
方长鸣面上并没有得意之色。
居其位谋其政, 是善是恶他都受着。
他也受得住。
“公子,天都黑了,咱们回去吧, 再不回去城门该关了。”赵兴手脚麻利地将铜盆和纸灰收拾好。
方长鸣点头,帮着用脚将飘出的纸灰踩灭。
别看现在是春日,地里的杂草要是被纸灰烧着了也不好。
防止火灾人人有责。
赵兴心想刚还觉得自家公子冷清呢,这会子又像是活过来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 方长鸣才上了马车。
马车平稳地往前,方长鸣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地在腿上轻轻点着。
这良种放置的地点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
按照他的打算, 若是能将良种和这一届的举人牵扯上些关系那是最好。
所以若是能放到文会上自然正好。
现在最大的难点就是他的行动被人盯着。
便是他身边的人都被盯上了,做什么都要束手束脚。
但玉米和地瓜是早早就种好了, 而这些人是在白老师画了画像之后才逐渐开始盯着他的。
所以其中可是有时间差的。
如今大家都觉得他要行动了。
可反过来,怎知他没有提前准备,只是要在这几日事发呢?
自己现在就是演戏给他们看呗。
看似藏木于林, 实际上是围魏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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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有一家并不起眼的食铺。
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是武兴镖局的产业,武兴镖局是这四五年才建起来的镖局。
主家姓叶, 听闻以前是南边的商户, 听说是受了排挤才把生意挪到了旁处。
武兴镖局押镖很讲信用, 镖师各个都健壮有力,上下打点给的银两也足,虽轮不上押送什么重要的镖物, 但在京中小官和百姓中也混出了几分名气。
镖局生意安稳之后,镖局也盘下了几个铺子, 做些买卖。
有些生意还成,有些则是半死不活。
这做生意有赔有赚, 也是常事。
京城中这样的镖局,一抓一大把。
更别说那个半死不活的食铺了。
可是这食铺这两个月却是火了起来。
这正是吃晚食的时候,这食谱外头竟是派了许多人。
阵阵辛辣刺激的香味从小店中冒出,勾得人口水泛滥。
“这什么香味啊,怎么这么勾人啊。”
“这位婶子,你什么不知道你还来排队?”
“咋了?我闻着香还能不过来瞧瞧了!我记得这个叶家铺子原本就个卖面的。”
“老姐姐,你这就不知道,这店主也是胆子大,竟是花了大半银钱去买了那种叫,叫……”一个精瘦的男子吐沫横飞地说着听来的闲话,却一下子卡住了。
“辣椒粉!”旁边有听不下去的立即补充。
“是是是就是辣椒粉,现在辣椒可少着呢,根本买不到种子,说是要等皇庄上的辣椒都长好了才卖种子,只能从杂货铺里买到辣椒粉,那价钱,这么一两辣椒粉竟然要三十文!”
“哎呦光是卖这辣椒粉,就能挣不少银钱吧。”又有人忍不住打岔。
“这稀罕东西,圣人挣点银钱咋了,你们还想不想听了。”
精瘦男子撇撇嘴不满地道。
“赵兄弟,你快说快说,我不打岔了还不行吗?”打岔的人立马赔不是。
“美食节卖出了许多方子,不过现在良种拿来种还来不及呢,哪里够吃的,但是这辣椒的好处咱们可是知道了,这店主也是乖觉买了辣椒粉又自个琢磨出了一种烤炉,架起来烤东西没多少烟,这不就卖起烤肉串来了。”
“这腌肉的手艺都是秘方,这么多开始用辣椒做菜的铺子里,这叶家食铺是最适口的。”
“听说,他们这还能外带呢,你若是出的起价钱还能请伙计带着炉子和腌好的肉串去外头烤肉,就是那些个举子都喜欢让仆从买些肉串,去京郊,一边烤肉一边开文会。”
刚开始说话的大婶子咽了咽口水:“还能这么神啊?”
“你看这外头排着的人就知道了,就是这价钱稍微贵了些,羊肉串六文一串,烤云雀、烤鸡肉和烤鸭肉五文钱一串,菜串和猪肉串便宜些两文一串。”精瘦男人如数家珍地说道。
“还有烤馍馍,要三文钱一个,别看要价贵,人家是真舍得刷油刷料,好吃着呢!”
大婶心想那自己这回还真是来对地方了,她家那口子也是个小吏,去年因为美食节和良种推广之事攒了不少银钱,想要吃点好的倒是不难。
若是这大婶识字,就会发现这幡子上的字从叶家面铺变成了叶家烧烤。
一盘盘烤串从后厨端出来,烤串赔上微凉米酒作为晚食那是最好不过。
叶家面铺虽然没有酿酒权,但是还是能够卖酒的,就是价钱贵些,要是不乐意买这贵些的米酒,完全可以去打上二两酒水再到叶家烧烤铺子来撸串。
喝酒吃肉,大堂中的人也越聊越起劲。
伙计忙得脚不沾地。
后院里,赵朗月仔仔细细地做着腌肉和调料。
这是一项独门手艺,伙计为了避嫌不会凑到他的房中来。
这腌肉和调料的手艺还是方大人信中所写,赵朗月手很巧,学的很快。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回京城的一天。
当年他得罪了唐丞相府上的管事,在秋闱时被人在考篮里放了小抄,被搜检的官兵发现,不仅夺去功名,还被打了三十大板流放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