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科举文当皇帝(63)
甚至他们之间应该有默契。
方长鸣对自己的势力部署稍微反思了一瞬,比起这些人他还是缺少探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唐丞相今日之事您也略有耳闻吧?”方长鸣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 哎呀,这禁军实在是太松懈了些, 竟是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唐丞相顺口说。
只提他插不上手的禁军,不提他能控制的京兆府。
这老狐狸,便是随口说话也没忘记自己的利益根本所在。
能混到这个位置, 便是脾气暴躁的唐丞相也不愚笨。
“京兆府同禁军已经很是尽心了,难为有人还能找出漏洞。”方长鸣装作懊恼地说道,“可惜, 死的是安国公府小公子, 此事怕是不好办。这美食节……”
“方大人只管放心, 美食节自然要办下去,不过安国公到底年纪大了,这不是件小事啊。你说这事闹的, 我竟是也觉得棘手。”唐丞相沉吟,似乎十分为难的模样。
“属下知道, 只是今日之事还要多多劳烦唐丞相了。”方长鸣起身深深一揖。
唐丞相立即起身扶着方长鸣的肩膀:“你是我工部少府监,我自然要多多照应, 何必如此。”
话虽然这般说,但是唐丞相眼底的笑容却是压都压不下。
呵呵,效忠于那小皇帝有什么好处?哪怕有良种又如何?天下难道是皇上一人能治理的了的?
如今真的出了事,那小皇帝在何处?他能护得住你吗?
文臣如今大多都同他有联系,相信方长鸣慢慢会明白,真心实意为小皇帝谋划还不如投入唐家门下!
这回自己确实该出些力气才是
倒是傅清晏那老匹夫,怎的如此狠心,若是唐致那小子能多给他唐家添一儿半女,他定然要好好捧在手心里!
唐丞相自以为自己是个慈父,这般想着竟是多出了一种诡异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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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挂心,臣,还撑得住。”傅清晏如同一句干枯的尸体躺在床上,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刘老太医为其把脉,发现此人脉搏却是虚浮滞涩,这次又怒急攻心伤了根本,按道理说活不过两年了。
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底气,到底是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哪怕他医术一开始粗糙,时日久了也能磨出真本事了。
傅清晏确实没几年好活头了。
怪不得了,三代降爵,傅清晏下手狠毒倒是寻常。
刘太医想到‘寻常’二字,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竟是给这些人找起借口来了,这人老了脑子过来不好用喽。
“安国公要宽心,您的身子最为重要……”刘太医板着他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老脸,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安慰的话,这种话作为太医,他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傅清晏一双浑浊的眼睛落在刘老太医身上。
他想了起来,此人他认识,似乎是北疆出身的太医,因治过不少兵士,最擅长的便是治疗外伤,去年刘老太医生了一场重病,马上便要回乡了。
听闻救治那些被抓的人的两位太医中便有这一位。
陛下让他去看刀伤极其合适,可是让他来给自己看病,便不合适了。
难道陛下这是在敲打他?!
不对,那些死士都没了,陛下便是再怀疑也不该这个时候来敲打他。
不过一个照面,傅清晏心中已经翻涌出了无数的想法。
这人啊,自己想的多,就会忍不住把旁人想的和自己一样。
“刘老太医!”傅清晏猛地爆发出了力气,他伸出枯黄的手紧紧抓住刘老太医的衣角,“刘太医,你同老夫,老夫交个底,那些人真的死了吗?!”
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
似乎那些人没有死的话,他便要亲自手刃仇敌。
刘老太医的眼中适时地出现了一抹同情,他敲了敲周围,对上了安国公世子悲愤的目光。
刘老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国公……那几人下手极恨,老夫去时已经回天乏术,便是华佗在世怕是也救不了了。”如果割得准,确实回天乏术,可惜这人到底不是物件,谁人心中没有自己的想法?便是最卑贱之人也不例外,想到此刘老太医眼中流露出了真实的无奈与怅惘。
安国公世子心中大喜,陛下派了太医过去,他心中惴惴,可这刀伤若是连刘老太医都没法,京中的郎中怕是都没有法子。
刘老太医推辞了傅家的礼,回了皇宫。
这一晚上,他来来回回数次,眼皮都耷拉下来,看着十分疲累。
可等他面见陛下时,他又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
“陛下,安国公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刘老太医诚惶诚恐地说道。
看似惶恐实际上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白明理站起身,缓慢地踱步。
快死了?
怪不得会出这种损招。
这世上狠得就是怕不要命的。
“朕知道了,竹兰带刘老太医回太医院,让众人退下只留下宋河伺候,朕要自己待会。”白明理叹了口气,“安国公竟是命不久矣,实在是……”
朝廷之失,这四个字白明理实在没法一脸正经地说出口。
说了就跟自己要夸他似的。
想想就有点恶心。
白明理只能扶着额头,发出一声长叹,便是隔墙有耳,他这表现也没有任何问题。
更别说现在在近前伺候的是竹兰和宋河。
竹兰躬身行礼带着刘老太医退下。
等宫殿中陷入安静。
白明理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看向身侧的宋河什么话都没说。
宋河却心中有数低头回禀道:“张太医那边,我们已经寻到了他的亲眷,他们看似在京中能够自有走动,但宅子周围有俞家的眼线盯着。这在宫外奴才没有多少人可用,便没敢靠近。奴才让人仔细查看了药房中的药材使用,陛下生病那几日药材的支出有些不对劲。臣已经列好了单子。”
皇宫中的药材是不能随意调动的,前朝宫女太监生了病更是不敢吃药,只因吃了药身上会有气味不说,这药材中若是混了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宫人能下毒,那可就不妙了,这种事往前又不是没有。
本朝虽说管得没有前朝松些,但是药材也不是能随便从库房拿的。
想要投毒无非是将毒从外头带来,或是从药库中钻空子,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宋河到底是龙溪宫总管太监,找到方向查起来,便是扫尾扫得在干净,也能查出蛛丝马迹。
“嗯,你做的很好。”白明理点点头,“你在外头没有人手,那过几日将此事交给镇北王世子继续查。”
“日后,此事揭开,你也算有功。”
白明理不咸不淡说。
皇上越是如此淡然,宋河心越是安定,他欣喜谢恩。
白明理想了想进了空间,他没有开灯,只是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他的大脑很清醒,但是身体很疲累,今日他不到三点就起床了,忙到现在应该快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安国公闹得如此大,只怕肯定是还要闹到他面前的。
他需要休息好,才能有精力应付之后的事。
黑暗中,他似乎还能闻到被子沾染上的,方长鸣身上皂荚的淡淡香气。
方长鸣没有什么熏香的习惯,不论是参加大朝会还是跟那些老狐狸入宫议政,只会穿着浆洗好的衣裳,并不会刻意装扮。
说来今日方长鸣似乎熏香了,真是可惜了。
白明理躺在床上,感到格外安心,外加一点点自家同伴在辛辛苦苦工作,自己却躺平的愧疚,忙了一夜的困意像是潮水般不断冲刷着他。
他像是躺在一条安全的小舟上,晃晃悠悠地陷入了梦乡。
梦中有方长鸣、有烟花、有那个小孩乌黑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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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惠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