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种田](121)
从目前锦绣门门主和杨踏雁的态度看,总不会是为了把他带回京城杀掉,这样的话,他应该还有机会逃出来;就算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等到武哥突破宗师,再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他……
——听起来自己有点像被巫婆抓住的公主啊!
严墨戟自嘲地一笑。
他自我安慰了一下,正想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客房的窗户自己打开,眼前一花,锦绣门门主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还是那金蓝相间的山河外衣、繁复扭曲的朱文面具。
这几日锦绣门门主只有早晨会露个面,昭示着他的存在,饭都不会一起吃。现在骤然出现,顿时让严墨戟心生警惕。
锦绣门门主手轻轻一扬,一样事物便飞进了严墨戟的怀中。
严墨戟下意识接住,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把精致的玉锁,以莹润的墨玉雕琢而成,后面垫着一圈白鹿皮,缠着黑金交缠的丝绦,做工细致又精巧,一看便知非是凡物。
墨玉锁的正面,还刻着一个与严墨戟随身携带的墨玉上一般无二的戟的图案。
严墨戟微微一怔:“这是?”
锦绣门门主淡淡地道:“听闻二公子今日该行冠礼,如今我们尚在途中,赶不回京城为二公子加冠,本座也只好暂且赠送一件信物,当做为二公子戴冠随礼了。”
——加冠?
严墨戟猛然一愣,这才想起来,经过这几日的奔波,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今天竟然是他和原身的生日。
以前严墨戟设想中,自己的二十岁生日应当是在什锦食,与亲朋好友们一起度过,晚上再和武哥过一个快乐而幸福的二人世界……
可谁知道短短几日,锦绣门门主的到来就打碎了他的平和生活。
反应过来这算是锦绣门门主送他的“二十周岁生日礼物”后,严墨戟惊讶之余,内心腾升起了无限的荒谬感。
——锦绣门门主,送他生日礼物?
这话放在今天之前,严墨戟相信全中原都会认为他得了失心疯!
锦绣门门主是当今天下三大宗师之一,也是朝廷这边的最高战力,据说与皇帝都是平起平坐的,他严墨戟何德何能,蒙如此大佬垂青,能被送一件生日礼物?
难道凭那个根本毫无地位的“严二公子”的身份?
仿佛读到了严墨戟的心声,锦绣门门主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二公子也算得上是皇家人,本座既受陛下所托护佑大泰江山,自然算得上二公子的长辈。”
——这话鬼才信。
严墨戟有些警惕地看了一下手里的玉锁,甚至有些怀疑这块玉锁是什么机关,里面潜藏着可以直接击杀自己的毒针。
他抬头看了一眼锦绣门门主,声音冷淡,将玉锁放在桌上:“我的家人只有武哥他们。”
锦绣门门主眼神淡淡地扫过来,沉默了一瞬,忽然又道:“你与纪绝言不过是表面夫夫,又何必在本座面前装得情深似海呢?”
严墨戟愣了片刻,不知锦绣门门主为何会有如此误会,当即反驳道:“我和武哥情深义重,哪里是表面夫夫?”
“成亲两年未曾圆房,也算得上情深义重么?”
严墨戟差点一口血堵在喉咙里:锦绣门连这个都能打听到?不可能吧?还是说这位宗师高手能看穿这个?
锦绣门门主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身份说这话有些不合适,说完之后便甩袖离开,只留下淡淡一句话:“不过是本座一点心意,二公子随意。”
等锦绣门门主离开了,严墨戟呆愣了半晌,才又把那枚墨玉锁拿了起来。
自锦绣门门主进来后、一直站在一旁如同鹌鹑一般安静侍立的杨踏雁忽然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严墨戟一眼:“听闻严相尚在时,家中嫡子冠礼,便会由长辈赠送一件墨玉锁,庆贺子孙成年。”
这句略带深意的话让严墨戟微微皱眉,心中的诡异感越来越浓。
——锦绣门门主,送他东西也就算了,还是按照早已倒台抄家的严家的习俗,特意挑选合规矩的生日礼物?
——以他宗师的身份,恐怕也就皇帝能得这种待遇了吧?
严墨戟百思不得其解,回眸看过去,忽然注意到杨踏雁脸上没有任何惊奇和意料之外,只有淡淡的笑容,在他看过去时迅速变为面无表情。
严墨戟微微眯眼,心里肯定,这个不老实的黑衣少年,一定知道什么内幕。
只是任凭严墨戟怎么旁敲侧击,杨踏雁都一句口风都不肯透露。
…
那日送礼之后,锦绣门门主便恢复了过去的神秘行踪,只有杨踏雁带着严墨戟坐着马车继续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又过了几日,从一个繁华的大镇出发时,杨踏雁忽然冷不丁提醒了严墨戟一句:“再有个一日,便到京城了。”
严墨戟神色微微变了变,没有说话。
很快,他就要抵达这个世界、这个朝代最大的中心城市,京城。
他的各种疑惑,到了京城都能获得解答吗?
就在严墨戟心里思索的时候,忽然马车骤停,让他差点一头撞上车厢壁上。
他从马车前探出头,忽然发现锦绣门门主正站在马车前,背对着他们,而杨踏雁也是一脸紧张地直直看着前方。
严墨戟抬头看去,只见前面一片清晨的白雾,影影绰绰看不清人形。
耳中只听到锦绣门门主那明显是变音的沙哑声,带着一丝凝重和冷意。
“沈昆霄。”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明天的章节提前到0点发~
感觉这样有点麻烦,这本暂且保持,下一本要不就头铁定6点发算了……审核应该不会为难我这只可怜无辜的小蜡烛的……吧?
第72章 眼泪
严墨戟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锦绣门门主口中的“沈昆霄”是谁。
当今天下三大宗师中的另外一位、剑宗宗主、纪绝言的授艺恩师, 沈昆霄!
——是武哥的师父!
——那武哥呢, 武哥在不在?
严墨戟眼中骤然放射出希冀的光芒, 紧紧盯着前方,内心忍不住雀跃了起来,期待着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个思念的身影。
白雾倏然散去,一个白发白眉的老人孤零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 甚至有些凌乱;一身灰白的普通衣衫,衣袖都没有拉齐,仿佛是睡梦之中突然被人唤醒,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便出了门一般。
他手中提着一柄看似平平无奇的青钢剑,白眉微动,慢吞吞地开口道:“好久不见。”
锦绣门门主用沙哑的声音发出一声冷笑:“怎么,剑宗终于打算插手了?”
锦绣门门主意有所指, 沈昆霄左手轻轻抚了抚长眉,叹气道:“门主说笑了, 老朽不过是拗不过小徒弟的撒娇, 特来带徒媳妇回去罢了,不知门主可否割爱?”
说到最后,沈昆霄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奈之事,摇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徒弟都是债啊!”
严墨戟在后面听得激动的心情都有些凝固了。
——撒娇?武哥?
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武哥那张惯常面无表情的脸,是如何对着这位沈宗师撒娇的。
锦绣门门主显然与严墨戟有同样的想法, 停顿了半晌,才冷冷地道:“严二公子是我皇家后裔,岂能算做你们剑宗的人?”
沈宗师又捋了捋白眉,慢吞吞地向前一步,叹道:“老朽也知道都是白说,只是总得意思说两句……既然谈不拢,那便……战吧。”
话音未落,这看起来老朽得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手中青钢剑闪出一道寒芒,倏然劈向了锦绣门门主的头上。
一时间风起云涌,天色骤变。
…
两位宗师之间的战斗,卷起无数狂风。
不知为何,沈昆霄完全没有顾忌那边的严墨戟和杨踏雁,气势全开,毫不犹豫,似乎是想把严墨戟一起击杀一般。
沈昆霄毫不留情,锦绣门门主可不能放任。
他千里迢迢带严墨戟回京城,当然不是为了让严墨戟死在这种地方,因此只好一边护着身后的马车,一边拉扯着沈昆霄向着远离马车的方向移动。
宗师大战的气势渐渐远去,硬挺在严墨戟身前,为他挡住前面的气势冲击的杨踏雁终于放松了下来,面色苍白,猛地吐了一口血。
严墨戟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杨踏雁吐了血,脸色明显好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严墨戟,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
还没等严墨戟开口说什么,杨踏雁忽然纵身跃下马车,连续几个纵跃,向着京城的方向消失没影。
严墨戟愣了一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然一个身影轻飘飘地落在马车前,向着那少年逃走的方向看了眼,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算他跑的快。”
转过头来,是楚踏尘有些熟悉的桃花眼,还带着一丝笑意:“小严师弟,可无事?”
“楚师兄?”
严墨戟惊喜地叫了一声,旋即脸色变了,“武哥怎么样了?”
——倘若武哥无事,以武哥的性格,救自己绝不会假手他人!
楚踏尘没想到严墨戟刚照面就立刻想到了纪师弟的安危,之前想好的谎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只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不变,轻轻伸手:“此处不宜久留,纪师弟在附近村落中,我们先走。”
宗师之境的感应范围极为广阔,就算有沈宗师干扰,锦绣门门主定然也能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趁现在沈宗师还能拖住锦绣门门主,他们得尽快离开!
严墨戟也知道这个道理,强行压下心里的焦灼,闭上嘴,让楚踏尘带着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