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煎饼成富贾[种田](95)
四娘点点头:“对啊!”
尤夫人脸色骤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老天爷!她的宝贝女儿竟然看上了个在铺子里做工的江湖人!
——这她如何跟老爷交代?
——早知道今日便不带她出来了!
尤夫人刚想板起脸训斥女儿一番,忽然留意到尤四娘脸上没有一丝羞涩,反倒是还有几分得意洋洋,忽然又觉得有几分不对。
她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着问道:“四娘,你想嫁给那伙计,莫不是因为那伙计会做冰淇淋?”
尤四娘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嘴硬道:“没有!”
看她这幅模样,尤夫人反倒是放下心来,知道四娘只是嘴馋而已,不是看上了那伙计的相貌,不由得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瞪了四娘一眼:“你可吓死娘亲了!”
…
利用秦负寒的美色吸引客人的手段获得大成功,严墨戟这几日去甜品站的时候,也暗搓搓地注意秦负寒与他家武哥之间的关系有没有什么变化。
虽说严墨戟相信纪明武对自己一心一意,但是看一个颜值极高的美男围着自家夫郎转也会不舒服。
不过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秦负寒和纪明武之间的气氛似乎比自己在的时候……更冷了点?
严墨戟总觉得秦负寒看他家武哥的眼神带着点委屈和幽怨。他试着去问纪明武,想听听武哥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纪明武听到严墨戟问起秦负寒,手里正刻着的木雕微微一顿,目光有些沉沉地看向了严墨戟:“你很关心他?”
严墨戟将两个人睡觉的榻上铺上了凉席,满意地坐上去试了试,顺口答道:“没有啊,只是问一问。”
纪明武眼神微微柔和了些,把手中已经完成的木雕放在桌上,一伸手内力牵引下,将碎散在地上的木屑都吸了起来,丢到了一边的竹筐里,最后才回答:“我让他注意跟你保持距离。”
自从武功暴露,纪明武在家也不藏着掖着了,雄浑的内力支撑下,做起家务来比严墨戟这手脚齐全的普通人还方便。
因为剑痕木特别耐烧,所以严墨戟总是让纪明武把雕刻之后的木屑收集起来,虽然分量不够供应什锦食用,但自己家烧火还是非常方便的。
严墨戟一愣:“啥?”
纪明武眼神看过来,沉声道:“你跟他聊得很开心。”
不知道为何,严墨戟竟然感觉他家武哥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点委屈。
愣了半晌,严墨戟才想明白纪明武的意思,忍不住凑近纪明武身边,笑得有些暧昧:“武哥,怕我出轨?”
纪明武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骤然靠近的面容,还带着一丝引诱的笑意,喉头紧了紧,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
看到武哥为他吃醋,严墨戟心里忽然有些甜丝丝的,低声笑了起来,又凑近了些,几乎贴到了纪明武身上,眉眼间尽是笑意:“没想到武哥也会吃醋?”
说着他还故意伸出一根手指,在纪明武的胸腹之间轻轻挠了几下。
纪明武瞥他一眼,忽然站起身,拿了拐杖出门去了。
严墨戟一愣,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
——武哥真是太可爱了!
只是笑着笑着,严墨戟脸上又爬上一丝忧愁:自己这么主动了,武哥竟然还能忍得住……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真正吃肉的日子呢?
——总不能真拖到明年加冠之后吧?
…
李四回来之后,风步派的回应也一起带回来了。
风步派门派不大,门派本来有些田地,租给农民种地,靠收租维生;只是门内弟子对银钱的需求越来越大,最近几年已经几乎入不敷出。
若非门派太小、门内武功也一般,锦绣门都懒得针对,早就被锦绣门给吞并了。
什锦食的橄榄枝让风步派看到一丝希望,有剑宗门下弟子的背书,掌门也没多少顾虑,简直想立刻把门下这些不事生产的弟子们打包送过来。
李四一开始先只挑了风步派一些嫡传弟子,先尝试着展开第一步业务合作,再根据后面的情况决定是否进一步雇佣风步派的人。
如今风步派的弟子们已经上岗,周洋夫妇对他们进行了基础的训练,在工钱的刺激下,这些风步派弟子都干得十分认真。
有了一批擅长轻功的“特快专员”,“饱餐一顿”的外卖业务逐渐步入了正轨,不光是什锦食,其他的店家也都与饱餐一顿签订了合作协议,委托饱餐一顿为他们送外卖。
按照饱餐一顿的路线规划,差不多整个青州城每隔一两个时辰,便会有外卖员路过,届时喊住外卖员,对着外卖员手里的店家和菜单点单即可,过不了多久就会直接送到家门口。
一般人家的妇人便提前靠在门口乘凉,等到看到外卖员那鲜明的制服,就张口喊住人;还有的人机灵,做起了收集点单的生意,提前挨家挨户敲门,问要不要点外卖,收集齐了菜单,再去外卖员路过的路□□单子,还能多赚一点钱。
这种衍生职业在当初的小镇上就有出现,因为对饱餐一顿的业务也有促进作用,所以周洋夫妇也就没有干涉,相反还给了不少便利。
于是青州城的百姓们过上了就算不想做饭也不想出门,就可以足不出户吃到各家食肆的美食的生活。
风步派来人,还给饱餐一顿的两位“总经理”周洋夫妇带来了一丝压迫感。
周洋和吴娘子的武功都很一般,从前在江湖底层还会想办法练武,来了什锦食之后,日子越过越舒坦,反倒提不起练武的劲头了。
吴娘子还好,严墨戟曾经希望她能修炼到造冰的级别,来为什锦食提供冰食,所以多少还上点心;周洋把重心都转移到生意上时,练武愈发懈怠。
但是风步派的嫡传弟子们一来,他们俩都感觉到了紧迫感。
风步派再小,也是个正经门派,这些嫡传弟子的练武需求都基本供应了的,武功都比作为掌柜的周洋夫妇高。
虽然有李四压阵、又有工钱推动,这些风步派弟子都认真听话,但江湖人毕竟是一个靠武功衡量阶级的群体。
周洋夫妇私下合计了一下,重新排了自己的日常计划,加紧了武功的修炼。
…
没过几日,严墨戟照例去钱平的住处探望钱平时,冯问兰告知了他一个喜讯:
钱平醒来了。
其实钱平早几天就可以苏醒的,只是冯问兰说,若是让钱平多睡几日,他体内的伤恢复得会更快些,严墨戟和李四都赞同,冯问兰便用了些助眠的熏香,让钱平继续睡着。
那之后严墨戟每次进钱平房间都会打哈欠。
这几日冯问兰为钱平诊断时,感觉钱平现在醒来也无大碍,便撤了熏香,让钱平自行苏醒了过来。
严墨戟进屋时,钱平已经清醒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旁边坐着个给钱平喂水的伙计,见严墨戟进来,连忙站起身来:“东家。”
钱平听到声音,吃力地转过头,看到严墨戟,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上安定了不少,勉强笑了笑:“东家看来确实无恙,那我就放心了。”
严墨戟见钱平重伤苏醒,还惦记着自己的安危,不由得有些心中发酸,鼻子也有些涩,走了过来低声道:“我安然无恙,你可是受了不少伤……抱歉,都是我连累了你。”
钱平笑了笑:“东家莫要客气,保护东家本就是我的本分……再说也是我们剑宗连累了东家才是。”
钱平醒来后,冯问兰已经跟他大致说过他重伤昏迷之后的事情,钱平已经知道小师叔真实身份暴露、且把严墨戟安然无恙地救回来了。
只是严墨戟的“严二公子”身份,除了纪明武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钱平也还是认为锦绣门掳走严墨戟是想用来威胁小师叔。
严墨戟心里有些愧疚,但又不好明说,只能叹口气:“你好好养伤,别的不必忧心。”
“他想忧心也忧心不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冯问兰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面色有些不虞,说道:“别当醒了就是好了,不想武功尽失,后面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喏,把药喝了。”
那碗药别说钱平,就连一旁的严墨戟闻了都有些想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钱平闻着那个味儿,脸色更白了些,嗫嚅着嘴唇,有些求饶地看向了冯问兰:“冯女侠,这药未免也……”
冯问兰这些日子尽心尽力地看护钱平,脾气也暴躁了不少,闻言柳眉倒竖:“怎么,不想喝?”
天大地大,大夫最大。
钱平当然不敢跟冯问兰叫板,只好唯唯诺诺地道:“我喝就是了……”
严墨戟看钱平一脸艰难地一口口喝着那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汤,心中不忍,悄悄问冯问兰:“问兰,那药不能调整一下味道、或者加点糖进去吗?”
冯问兰也低声回答他:“不,我刻意做得难喝了些,就是要刺激钱平的肠胃动起来,否则后面的补药他都要喝了吐的。”
原来如此……
严墨戟有些同情地看了钱平一眼,想了想又道:“那钱平现在能吃什么,我给他做点食物?”
——东家亲自下厨?
冯问兰脸色一喜,迅速从自己爱吃、钱平也能吃的食物中筛选了一遍,最后想了想道:“便做个粥吧,可以放些鸡肉,不要太油腻……豆腐鸡蛋也可,先莫要加青菜,我后头的药跟青菜有些冲突。”
严墨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一旁的伙计一勺一勺喂下来,钱平憋着气,总算把一整碗药都喝完了,脸色比刚苏醒时更加惨白,最后一口咽下去,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