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诡案(63)
统领沉默片刻,让身后的禁军先走,“你随我来。”
“多谢统领了。”闻幼卿笑了笑紧跟上去。
从这里走到天牢的路程不近,一路上统领都是一言不发,幸好闻幼卿也不是话多的人,两人无言走到天牢门口。
守天牢的侍卫看到人来了就拦住,统领拿出令牌,“协助查案。”
守卫确定令牌是真的后就把人放了进去,闻幼卿亦步亦趋的跟着,突然统领转过脸来是看着他道:“我与景云是好友,他跟我提起过你。”
“啊?”闻幼卿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好半天才看懂统领眼中的促狭,整个人都蒙了。
这人跟景云是好友?
景云跟这人提起过自己?
再想到那些叫他夫人的边城军,闻幼卿无比庆幸天牢的灯光昏暗,统领应该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晕。
但闻大人没想到的事,习武之人都是耳清目明,虽然昏暗但那泛红的脸颊还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叫凌风,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凌风脚步不停,“我以前任职于军中,近些年才调回京中,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
“是、是这样啊,那还挺巧啊。”巧言善辩的闻幼卿嘴笨了,他现在特别想问问凌风景云是怎么跟他说的自己,但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尴尬的笑笑。
凌风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多谢。”闻幼卿没再多说耽误时间。
……
天牢从来不是个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潮湿的凉气无缝不入的钻进身体的每一处关节,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把健康的人折磨的失去活力。
安国公和闻云竹关在一起,闻幼卿到的时候,安国公跟死鱼一样躺在地上,闻云竹盘坐在地上,眼眶还有些红但是没有哭。
“云竹,哥哥来了。”
“哥哥!”
闻云竹一下就扑到铁栏上,紧抓着铁栏,“哥哥你怎么来了!”
安国公也听到了声音,蹒跚的从地上爬起来,“幼卿!幼卿!你是来带为父出去的对不对!”
安国公是老安国公唯一的儿子,少时因为老安国公从军打仗,所以过的并不好,后来过了好日子人也胡闹起来,年轻时候没少做混蛋事,不然老安国公也不会对这个儿子如此失望。
闻幼卿知道安国公的脾气,也没去搭理他,专心看着闻云竹道:“云竹你好好想想,作夜装卷轴的木盒除了审查的时候离开你们之外,有没有其他人拿走过?”
“没有!那木盒全程都是我盯着的!”安国公大声道。
“你闭嘴。”闻幼卿瞥他,“云竹你仔细想想。”
被冷漠对待的安国公几乎要气炸了,但现在出去的希望都在闻幼卿身上,他不敢惹闻幼卿生气,只能焦急的忍着。
闻云竹因为昨夜景云的一句话已经冷静了很多,此时也能定下心神仔细回想,但还是摇头,“没有人拿走,审查之后我和父亲就去了大殿,全程没有人碰过木盒。”
“没事,哥哥再去查就是了。”闻幼卿摸摸闻云竹的头,突然看到闻云竹抓着铁栏的手受了伤,蹙眉道:“有人为难你们?”
闻云竹一愣,看向自己的手,想了片刻道:“不是的,这是之前摔倒磕的。”
“摔倒?”
“嗯,之前被个太监撞了下摔倒了,应该是那时候磕的。”FBJQ整理
“宫宴之前?”
闻云竹点点头,他小心道:“难道那个太监有问题?可是他手里都是空的,没有拿着木盒啊。”
闻幼卿沉思道:“说不准,你还记得那个太监的模样吗?”
“当时天太黑了。”闻云竹弱下去了声音,“他一直低着头,没看清。”
“没事。”闻幼卿又摸了把他的头,“我不能久留,哥哥会再来看你的。”
又嘱咐了几句闻幼卿才心事重重的走了出来,凌风在不远处等他。
“说完了?”
“嗯。”闻幼卿顿了下,扯起嘴角笑了笑,“麻烦你了。”
凌风耸耸肩,“无所谓,不是大事。”
闻幼卿算是看出来了,这凌风只是长了张冷面,性格好像有些不正经。
凌风一路把闻幼卿送出了宫,刚到宫门口闻幼卿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等在那里的景云,手里提着灯笼和挂着一件披风。
第73章 两种可能
“景云还真是紧张你啊。”
闻幼卿一愣,不解的看了凌风一眼,而景云在看到闻幼卿出来后三步并两步的快走过来,把披风给搭上特别自然的揽住了对方的腰,死鱼眼盯着凌风,“你刚刚跟晏晏说什么呢?”
这下闻幼卿更蒙了,景云和凌风不是好友吗,怎么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扯扯景云的袖子,对方抿唇看他,沉声道:“晏晏你以后不要和这人走的太近,他不是好人。”
闻幼卿:“……你们不是好友吗?”
景云十分认真,“这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凌风抱着胳膊冷笑,“不带你这么诋毁人的,我要不是好人,你能好到哪去?”
“比你强就行。”景云回以冷笑。
闻幼卿风中凌乱,谁能告诉他,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跟俩孩子一样吵起来了?
你们当兵的都是这么吵架的吗?!
凌风看景云跟母鸡护小鸡崽似的挡着闻幼卿登时冷笑三声,讽道:“藏得那么严实,有本事让大家看看啊!”
“对不起。”景云黑脸,“我没本事。”
搞笑,他家晏晏好不容易拐到手的,这群狗崽子凭什么看!
看着自己这个狐朋狗友,景云就后悔之前为什么要跟这人炫耀,这人想媳妇想疯魔了都快,万一跟他抢晏晏怎么!
越想越后悔,景云都想直接扛起闻幼卿跑路,外面都是妖魔鬼怪太危险了!
两个放在外面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杵在着互瞪,闻幼卿捂着脸不去看逐渐变多的围观百姓,羞恼的拽着景云就跑。
拽着人随便进了家酒楼,幸好现在人不多二楼还有雅间。
等三人坐定,闻幼卿这才松了口气,瞅瞅两人,冷漠摊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景云:“……”
凌风:“……”
完全失去了互瞪的想法。
看两人不再闹了,闻幼卿叫小二上来点了菜,待小二下去了,恶狠狠瞪了眼景云,“你俩放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也是个人物,怎么吵起来跟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
这可给景云委屈坏了,可怜巴巴的看自家媳妇——明明是凌风先起的头。
看人委屈上了,闻幼卿又瞪一眼——我跟他不熟,不凶你凶谁!
这两人“眉目传情”,凌风也不甘寂寞,做出跟其相貌十分不符的挑拨举动,嘲笑道:“他就这狗性子,是他的谁敢多看一眼就要谁,疯狗崽!”
“我最起码有晏晏可以护着,你就继续享受你那孤枕难眠吧。”被自家媳妇教训过的景云好男不跟狗斗,不痛不痒的回了句,气的凌风恨不得扑上去大战三百回合。
一直到菜上来两人才终于熄战,闻幼卿看着一桌饭菜,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晏晏先喝汤暖暖胃。”景云把小碗放到闻幼卿手边,看着他乖巧的埋头喝汤才转头。
凌风酸的直撮牙花子,嫌弃的撇嘴,“一天已经过去了,十天真的能破案吗?”
昨晚宫宴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凌风作为禁军统领自然是清楚前因后果的。
“没把握,但真凶我已经有猜测了。”闻幼卿慢悠悠的喝着汤,说话的时候都会先确定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才开口,“无非就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两人一同看他,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