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诡案(8)
老安国公去世,景云第一想到的就是闻幼卿,他那么喜欢老安国公此时一定很难过,他不是没递过拜帖,可安国公府却一直拒绝他的拜访,直到述职结束景云离京的时候都没能见到闻幼卿。
在之后五载匆匆,景云时不时就会得到有关闻幼卿的消息,当得知钦差是闻幼卿的时候,景云高兴的一宿没睡着,此后的每天都跑到城墙上去当望夫石。
……
“……我还记得晏晏,晏晏却不记得绿眼睛的小哥哥了。”景云将当年的事挑拣着告诉闻幼卿,关于那份情自然是没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为什么说的他好像个欺骗感情的负心汉,闻幼卿真的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份渊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景云的眼睛,“你眼睛黑了好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绿色来。”
“自然是不会有少年人清透。”景云眉眼微敛,“都告诉你了,你放心了吧?”
闻幼卿干笑,“将军说笑了,我一直很放心将军。”
景云声音一沉,“晏晏,我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老安国公是我的恩人,如今老安国公不在了,这份恩情就由你来接受吧。”
有恩在之前还挤兑我!
闻幼卿想归想,嘴上还是道:“将、咳景云这么叫起来也不太好,这样吧,我叫你云哥?”
青年人的声音干净温润还带着些南方小调的柔软,一声云哥叫的景云是从头酥到脚。
“嗯,晏晏还有什么想问云哥的吗?”
这人接受的是真的快,闻幼卿无奈的看他,“云哥能别叫我晏晏吗?”
“不能,晏晏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闻幼卿:“……”
这就是你有恩的态度吗!
第10章 占住先机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那个罗刹国的国师身份不明,我们得想办法查出他的身份。”闻幼卿是手抵着下颌,“那个密道也是一定要去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和老刘去,你找个武功好点的和我一起去。”
“你一定要去?”
“嗯!”
“叫声云哥哥。”
闻幼卿眯眼看他,咬牙切齿,“你不要太过分啊。”
景云摊手起身,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既然如此你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吧。”
这人就是个大混蛋!
闻幼卿在心里超大声的骂人,面上却是委屈巴巴的拉住景云的袖子,十分忍辱负重:“云、云哥哥。”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景云心满意足的拉着闻幼卿往外走,完全没看到对方那一脸生无可恋。
两人走出院子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被强令补觉四个时辰的蒹葭。
“主子!”
“蒹葭。”
主仆对唤了声,闻幼卿看的是对方恢复过来的面色,蒹葭看的则是自家主子和景云拉在一起的手。
这四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怎么手都拉上了!
男男授受不亲知道嘛!
跟在闻幼卿身边服侍多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蒹葭头一次要保持不住冷静了。
“主子……你们这是?”蒹葭意有所指的看着俩人牵在一起的手。
“啊?”闻幼卿一愣,低头一看才反应过,连忙松开手,“咳,老刘应该还在前厅,我们赶紧过去吧。”
主仆亦步亦趋的往前走,景云在后面摸着下巴看着,愣是从两人的背影品出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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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厅,老刘正和暗三小五聊得起劲儿,准确的说是和小五在聊,暗三只是在旁边看着。
闻幼卿三人进来的时候,小五正一脸崇拜的,听着老刘说他深入沙漠腹地探索遗失古国的经历。
“那个古国像是一夜之间人消失的干干净净,我还在住户的锅灶里看到风化的食物。”老刘说的神秘,小五听得格外入神,还开口问道:“一夜之间就没了,那么多的人能去哪里啊!”
“那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成了沙漠里的流户,分散各地吧。”老刘耸耸肩,“沙漠里有很多这样的国家,兴盛如昙花一现,无声无息的就没了,将军你应该也知道吧。”
景云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暗三你和小五现在去罗刹国,去查查罗刹国的国师。”
暗三小五应了声离开前厅,景云回过头看到闻幼卿正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晏?”
“没什么。”闻幼卿回过神来,笑道:“想到些之前的事,你们说到哪里了?”
景云看了他一眼,没有点破对方的隐瞒,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明天老刘,你我三人去密道,暗三小五估计明晌午前就回来了,现在咱们得想办法怎么处理沙鲁的尸体。”
“告诉罗刹国。”
“那不是直接给了他们发难的机会吗?”老刘接了句。
此时已临近傍晚,日头西垂风也跟着凉了些,闻幼卿揣起手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把鸡腿一起抱过来,正想着呢,鸡腿从外面颠颠走了过来,自发的跳到闻幼卿腿上,窝好。
“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应该告诉罗刹国。”闻幼卿满足把手塞到鸡腿肚子下面,“沙鲁不管死在哪里,罗刹国都会把这件事加到咱们头上。”
“你的意思是,抢在罗刹国发难之前应下来占下先机,以调查这件事为对策让罗刹国没有理由动手。”景云也不是蠢人,“既然这样,那干脆给沙鲁安排个完整的死因和发现过程,凶手也得找一个,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闻幼卿抬眼看他,狡黠坏笑,“我记得当时五皇子身边跟这个小厮,既然现在不知道去哪了,那就让他先顶一下吧。”
……
是夜,闻幼卿正在房间里抱着鸡腿泡脚,白露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走了进来。
蒹葭诧异的看着他累的要死要活的,“你这是弄得什么东西,累成这个样子。”
“主子让我去买的书。”白露把包袱往桌上一放,咕嘟咕嘟灌了杯水下去才喘匀气,“幸好这边城的书摊少,不然就不是一包袱了,我得用小车推回来。”
“什么书买这么多。”蒹葭打开包袱,随手拿起一本,“漠北志?水经注?旧国奇谈?这怎么还有话本?”
白露挠挠脸,“这我也不知道,主子下午跟我说,让我去把有关沙漠和边城的书都买回来,无论传记话本。”
“主子你这是?”
闻幼卿拿起那本《漠北志》随便翻看两眼,“今天想到一个可能,想从这些风俗地志上找找线索。”
“这么多,主子你看到回京都都看不完吧。”白露看着书山一阵头疼,“你想知道什么去问将军不就好了,他肯定都知道。”
提到景云闻幼卿冷哼一声,瘪瘪嘴,“才不去找他,我自己也可以。”
蒹葭想到白天的事,“主子和将军是旧识?”
“嗯,小时候见过,我一开始不记得了而已。”
闻幼卿话音刚落,房门外传来一人的声音,“晏晏,歇下了吗?”
果然背后不能说人,这刚谈到景云,景云就来敲门了。
“还没。”闻幼卿把书放到一边,看蒹葭白露,“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蒹葭还是不放心景云和自家主子独处,想留下来,看到闻幼卿摇头,只能蔫了心思,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间,临了路过景云的时候还瞪了对方一眼。
见人走光了,景云进屋关上门,看到桌子上小山包似的书也是一愣,“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书?”
“让白露去买的。”闻幼卿给景云倒了杯茶,“云哥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
“白天的时候我没把它带在身上,刚刚去找了出来。”景云从怀里拿出个帕子包好的东西,“这是老安国公的东西,也算是他的遗物,应该归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