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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63)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1-08-30 08:30 标签:HE 情投意合 轻松

  元君玉定定地把他盯住,眼眸里一层说不清的情绪,他本来生得就好,三春桃花未过是了,直把宁瑞臣盯得窘迫,面上泛了红,结结巴巴地:“干、干什么?”
  “多看看你,”元君玉云淡风轻地,“好像长高了点。”
  宁瑞臣沉默着,看一眼窗外面:“哎,是不是快到了。”
  “远着呢。”
  莫名的尴尬,元君玉说完了,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宁瑞臣做了那样的事,他本来是很恼怒的,可是柳骄今天来找他,忽然之间,那种被羞辱的气愤就烟消云散了,似乎对于宁瑞臣,他总有一种大度,和别人不一样。因为知道宁瑞臣的单纯,所以心里认定了他的赤子心性?
  他出神地想,丝毫不为自己的网开一面感到奇怪,直到手臂又被轻轻挨了一下,蜻蜓点水的触觉,宁瑞臣在他边上羞愧地说:“玉哥,那天晚上……我错了。”
  是了,元君玉想明白了,这个傻小子,是很喜欢他的,向来真心待他的人,他都不会迁怒太久。
  想到这里,手心竟然攥出了一掌心的汗。
  “不妨事。”
  “嗳。”宁瑞臣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以后,都不会了。”
  要怎么形容这个“以后”呢,元君玉心上那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他一向是从容不迫的,此刻不知道怎么应对了,赶忙望着外面,囫囵说了声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确实在钞库街那里被惊吓到了,宁瑞臣脑袋发沉,模模糊糊又说了几句什么,元君玉也没听清,身边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他只好撩开车帘子,对赶车的嘱咐:“走慢些。”
  一转眼,看见宁瑞臣带上车来的木盒子。
  酒楼里装点心的食盒,上面描了小巧精致的纹样,是谢晏送过来的,算赔罪?
  元君玉心里有个念头逐渐清晰,直觉让他觉得,这里面有点什么,元君玉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看一看,于他的良心也没有什么妨碍。
  他便真的打开了,里面两个夹层,最上面压着一张笺,看起来是匆忙写就的,上面写一行字:“见字如晤,今夜还好?有糖糕两枚,与月亮压惊。”
  下面隔层放了两枚雅致的桂花糕,嫩黄细花洒在莹白甜糕上,那笔题字写的倒是不错,颜筋柳骨,谢微卿三个字,直直地灼了元君玉的眼。
  这笔字,倒是很像风聚阁里看到的,那张倾吐心语的戏文。
  “烛影风摇,香霭云飘”……“贪看莺莺,烛灭香消”。
  电光石火的,元君玉总算搞明白了,这个“莺莺”究竟是什么人,也总算晓得,谢晏说的那桩再无下文的情缘到底是与谁了。
  宁瑞臣睡得迷了,马车颠簸时,间或哼一两声。元君玉脸不红心不跳,把盒子收好了,放回原处,也一并倚在厢板上,合上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第68章
  三天里头,都没见着柳骄的人,元君玉靠在一把软垫上头,手里握了一卷书册,眉头紧皱着,听下面的太监报事。
  隔了一扇小花门,那太监一边说,一边往屋里看主子的神情,眼睛一下瞟到那本书上去,不晓得是什么书,让他看了一整天,但从那上面隐隐露出的男女小像来看,指定不是什么正经书。
  “柳小爷那边,说是三日前就领了一众随从,往松江去了,咱们的人追查过去,是第二天从港口登的船……”太监小心翼翼地:“听说,是跟着张老板的航线走的……”
  陡然间,那本书劈头盖脸砸过来,太监哪敢躲开,直直被书脊劈中脑门,书掉下来,一看封皮,是本图刻的《西厢记》,也不知道是何意,急急低了头,听元君玉冷笑:“听说什么?是少了吃还是少了穿的,一样不差的养着你们,一个个给我报些听说的消息来?”
  这完全是迁怒了,太监一叠声告着罪,捡起那书,拿袖子擦擦干净,双手捧到头顶:“爷千万息怒……”
  不怪元君玉这么大火气,过了处暑之后,就没几件舒心事。
  他把眉心捏了捏,舒一口气,道:“出去吧。”
  晚上还有席,元君玉并不在这上面多费时间,到了点,就换衣梳头,这晚上是个闲人的交际场,来的既有官,也有无勋无职的闲散人,虽说是谈风弄月的,但不可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地方在大行宫向内,园子也是个前朝留下来的古园了,现收做私有的园宅,主人家将此间赁给些雅客做酒席来用。轿子穿过皇城巷,渐渐就听见院墙里飞出来的笑语和洞箫声,进去时候,几个文人搂着妓女坐一张桌,在那儿吃酒玩飞花令。
  金陵向来如此,闲官、闲人,因无事可做,把精力统统押在吃喝玩乐里,秦淮三百里富贵场,九千方红粉窟,烟雨梨园,夜夜笙歌,吃不完的宴席,吟不尽的诗曲。
  “世子爷到了。”几个文人见他过来,都笑着招手,把个桌中的空位让出来。
  这些不是寻常的酸儒,在南京,他们称得上有一些影响力,元君玉自然不会不给面子,落了座,又向对面湖上的廊舫瞟一眼,里头欢声笑语的,噼里啪啦不知道是什么响,间或有一两个人勾肩搭背从里面出来,看神情,眉飞色舞的。
  看来今天来的人不少。
  “那边还有人?”元君玉不动声色推开那陪酒的妓女。
  一旁的文人也不见怪,也许是元君玉本身就够美了,看不上庸脂俗粉,也是正常。
  “有呢,那边来得早,是几家公子哥儿在那儿玩。”
  桌对面刚有人对了一句诗,元君玉向身边的人道:“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
  一个文人答:“抹骨牌的,那没什么好玩。”
  元君玉笑:“那确实不如咱们的雅。”说完,令就传到他这儿来,也开口对了几句,这时候,对面廊舫里又出来一个人,垂头丧气的,交着胳膊往外走。
  他身后面还跟着一个,隔着两步远,像是在安慰。
  元君玉觉得眼熟,不免皱眉去看,那个安慰的,一面走一面摇扇子,是谢晏。
  前面那个……颈项上闪着一把金灿灿的长命锁。
  这不奇怪,今天来的都是南京叫得上名字得人,谢晏不来攀附才是不对劲,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是谢晏邀的,还是他自己来的?
  元君玉说不上为何,心里一团胀鼓鼓的酸,可能是早就认定宁瑞臣最依赖他,此刻见他又跟着别的人,并不大好受,何况现在与宁瑞臣在一处的又是有着歪心思的谢晏,就更加不悦。
  “各位先玩,我失陪片刻。”
  看出了他一时半刻是不会回来了,那文人道:“酉时末有戏看,世子记得到后园去,到时我们都在。”
  元君玉笑道:“多谢提醒。”
  去廊舫的折桥边用不了多久,桥边上栽两树木槿,还看不真切后面的人,再绕过一从新长的白玉簪,就看见宁瑞臣老大不高兴的脸了。
  “世子殿下?”
  谢晏显然没想到元君玉会来,讪讪地收了扇子。
  “听外面说,你们在抹骨牌?”元君玉这话是冲着谢晏说的,宁瑞臣可能是输了不少,低落地看他一眼,没吭声。
  “是,现下还有局,我和二爷先退下来了。”
  “我是不会打的,二位输赢几何?借我沾一沾财气?”
  谢晏摆手:“哪里有什么财气!带了一二百两过来,尽数输了干净,刚听说那边亭台正玩曲水流觞,就和二爷一同过去的。”
  “是那些文社的文人吧。”元君玉有一同去的意思,三个人便并行着。
  “正是的。”谢晏转眼看宁瑞臣,又劝道:“二爷还在恼?左不过是玩乐用的,玩不好,以后不打了就是,何必为这个小事不快。”
  元君玉便问:“输了多少?”
  “没多少,”宁瑞臣迟迟开口,“就是……一老输,没赢几回。”
  “下回,到我府里练练去,”元君玉道,“和外人抹牌,有没人让着你,一起头便是极难的,怎么让你从简入深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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