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147)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浴桶里的男人一边笑一边扭,热气包裹着他,好像只有一个脑袋浮在空中,“我赌对了!他很大胆!他没信那群恶魔的狗屁规则!”
“得了吧。”赌输的人喝倒彩,将目光放在了这两只雏鸟身上。
“我们在做什么——当然是湿疗,水可以带走灵魂的污秽,让我们更加纯洁。”湿衣服病人走到郁燃他们面前,打量着青年,“脑神经混乱强迫症,唔,那你来错地方了小鬼,医生会建议摘除你的额叶,而不是水疗。”
郁燃皱了皱眉,又听见那个让他恼火的词语。
“看起来他不喜欢那么粗暴的方式。”浴桶里的男人搭话,转头对郁燃说,“或许你可以去四楼的爬虫治疗室,让他们在你耳朵里放一只水蛭,只要睡上一觉,你的病就会好。”
“水蛭,我试过!”往身上抹冰的男人开口,“水蛭会把你脑子里的黑血都吸出去,不过你得选一只听话的,不然可能会吸走其他什么东西——我不愿意说那个词,但你知道的,雏鸟。”
各种骇人听闻的治疗方法让郁燃仿佛回到了中世纪,他向后退了一步,刚好贴在燕时澈胸前。
桶里的男人嘿嘿笑起来,“你们蓝衣服揇烰都是这样,顽固又天真。”
他的脑袋湮没在白色的雾气里,等郁燃回过神,第一间治疗室的门在他们面前关上,再去拧时已经锁住了,里面传来病人的声音——
“雏鸟们,去其他地方看看,真相会改变你们脑子里愚昧的想法。”
*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107章 红蔷薇疗养院 荒诞世界
治疗室的大门紧闭, 郁燃偏头问燕时澈:“你知道刚才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吗?”
燕时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们刚才明明站着没动,那扇门就好像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等意识到时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这种荒诞的体验让郁燃想起爱丽丝梦游仙境那本童话, 哭泣的红衣女孩=三月兔,第十三级台阶=兔子洞,当他们穿过四楼和三楼的缝隙,整个疗养院都变了样。
不过无论是那些医生护士还是病人, 看起来都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
郁燃迟疑地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第二间治疗室的门口,燕时澈体贴地替他推开了门。
显然, 这间治疗室的治疗方法相比于第一间要残暴得多。
一只包裹着纱布的右腿在地上跳动, 它的身后跟着一位单腿蹦跶的病人, 病人猛地扑上前, 没有抓住那只右腿, 右腿反而像有意识似的转过身, 足尖对着它主人的脸踩了一脚, 接着在病房里作乱。
它像兔子似的蹿过一排病床, 将病床上所有病人从昏迷中吵醒,绊倒了一只输液架, 输液架上的软管哗啦一声,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下地摔得七零八碎。
“管好你的腿, 瘸子!”有病人大叫, 他的双臂不知所踪, 费力地从病床上起身, “再有下次, 我就把你的腿从五楼扔下去!”
独腿的病人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骂道:“要是你能抓到那最好!可惜你连手也没有,先生!”
“你这是歧视!”没有手臂的男人眼睛都快瞪成了青蛙。
“是你先叫我瘸子的!”
“歧视!”
“没爪子的癞□□!”
哐当!
右腿踢开挡路的桌子,桌上的盘子和水壶全摔碎了,饼干混着红茶洒了一地,奶香甜味热气腾腾地飘到空中。
“别吵了,你们两个混蛋!”另一张病床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骂道,“快去抓那只腿,它想要跑出去——劳烦,关关门!”
最后一句他冲着郁燃他们吼出来的,右腿果真对着门跑来,郁燃贴在门后关上了门,燕时澈默契地将冲过来的右腿一脚踢了出去,那只腿被踢得横飞跌落在地,由于没有支撑爬不起来。
“我的腿!”独腿的病人心疼地嗷了一声,扑上前捧住了自己的腿,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将右腿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胸口。
“瘸子……”没手臂的男人嘀咕了一句。
独腿病人回嘴:“至少我的腿还在,而你的手被恶魔吃的一点不剩!”
前者猛地横眉,刚想吵架,方才的老头怒吼了一声:“闭嘴!”
所有人偃旗息鼓,恹恹地缩回了自己病床上。
“或许有人该去叫一份新的下午茶。”一个病人建议。
“都怪瘸子。”
“是我的右腿干的,我和它已经分成了两个,你们应该好好地认清楚对象!”
“我们应该点下午茶吗?”
“如果你想要一份的话可以按铃,先生,我已经被气到没法下咽了。”
他们零碎的对话让门口二人一头雾水,郁燃扫视一周,发现没人对他们身上的蓝色病服抱有警惕。
“请问。”郁燃开口,“这是什么病房?”
“什么病房?当然是切除病房!”老头挥舞着切去指头的右手,翻了个白眼,“哪里生病切哪里,保证刀到病除,这都不知道。”
“他们都是刚做完手术的人。”最靠外一个病人出声,“下一个应该到我了,但手术室很繁忙,他们在处理另一个被捣碎眼球的人。”
正常人刚做完截肢手术可不会这么活蹦乱跳,不过郁燃已经逐渐习惯了这里荒唐的一切,他很自然地加入了这群病人的对话。
“我看见那个人了。”郁燃说,“他的眼球似乎也是被恶魔吃掉的?”
“废话。”老头哼了一声,“我们都是恶魔的受害者,那个来自地狱的东西最会伪装,只要被他侵蚀了一点,你就完蛋了。”
“下午茶怎么还没到?”最靠外的病人眼珠盯着地上那摊凉掉的食物,喉咙吞咽了一下。
老头说:“他就是因为贪吃才被恶魔盯上的。”
“盯上了什么?”郁燃问。
“龋齿!”病人捂住自己的嘴,“很严重。”
“我知道。”那个自负又霸道的老头开口,“医生需要把你嘴里的肉刮干净,舌头绞断,牙齿拔光,然后你每天就只能吃牛奶泡软的饼干填饱肚子。”
“我爱吃饼干。”生龋齿的病人安慰自己。
老头反驳:“但你连舌头都没了,尝不到味道。”
“或许能够尝到一点。”
“不,你在妄想,我没听说过失去舌头的人能尝到味道。”
“……那还不如让我缺胳膊断腿。”那人呜呜呜地哭嚎起来。
他的话瞬间引起了公愤,之前两个吵架的男人异口同声地大骂:“你这是歧视!”
治疗室里瞬间又闹哄哄一片,郁燃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瞟了一眼燕时澈,在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还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燕时澈也皱着眉点头,这地方像是一座疯人院,他们的话颠三倒四,就算真的可能对剧本有用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们正想离开,第二间治疗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医生站在门口,穿着手术服,前胸有大片干涸的血液,看起来有些可怖,似乎才从手术台上下来。他手里推着下午茶餐车,餐车的保温金属盖半开,里面放了一大盘饼干和一大壶热茶。
“10号床,吃完下午茶,你的手术就要开始了。”医生从郁燃和燕时澈身旁路过,“这可能是你有味觉的最后一餐。”
刚才的病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整个人埋在枕头里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医生帮病人们分发了下午茶,独腿男人看着多出来的一份,邀请郁燃道:“你要吃吗,新人,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吃完可以预约一台摘除额叶的手术,反正他的龋齿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不清楚为何,这群病人每个都觉得郁燃有病,青年面无表情道:“不用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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