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89)
凶手释放的信息让某些人害怕了起来,而杨福水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哭起来了。”江罗春的嗓音轻轻地响起,带着吴侬软语的小调,对谁说话都像是在撒娇。
女人向门里望了一眼,立马蹙起了秀眉,吓得偏过了头。
杨福水像被这嗓音从惊恐中唤醒,他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都给我上去,别围在这里!”
“观岳!大少爷呢?!”他骂道。
杨观岳立刻从后面探出头,“在呢在呢。”
“你给我负责好好查明此事!抓住那凶手,必将他碎尸万段!”杨福水胸口急速起伏,被人搀扶着离开了这个闷热的房间。
“都给我上去!今天的事情一律不准在私下讨论!”他重重地喘了一下,连往后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觉得这下面的甲板黑得吞人,就像一个大口要把所有东西都嚼碎了咬进去。
远处楼梯洒下蔚蓝的天光,杨福水松了一口气,颊边的汗水顺着皱纹和松弛的皮肤流进了领口,黏糊糊的,发痒,好像在上头落了什么东西。
杨福水伸手不在意地一抓,伸手一看,蝴蝶的身躯在他的掌心炸开,爆出黄绿色的浓浆,被揉碎的漆黑蝶翼上细细排布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好像一只只亡灵的眼睛。
那些眼睛在看他!
杨福水全身颤抖起来,“……蝴蝶,蝴蝶,哪里来的蝴蝶……”
在惊呼声中,杨老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吓晕了过去。
郁燃他们也从锅炉房里走了出来,鲁双双犹豫地回望了同伴一眼,还是和几人一起扛着杨福水上了楼。
“郁燃,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青年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江罗春在昨日那件宝蓝色的旗袍外批了一层黑丝绒大氅,路过他的同时,视线停在藏进身侧那只受伤的手掌上。
女人秀眉微动,“你搬上去做杂活,以后都不用下来了。”
郁燃还没来得及答好,一股淡淡的玫瑰香粉味道被海风吹散,江罗春远远地走开了。
他盯着对方渐渐消失的背影,昨日触碰不到的梦魇近乎成真。
青年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因为烫伤而微微蜷缩,好像抓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抓不到。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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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翩翩蝶舞 我看过剧本
今日天气灰蒙蒙的, 太阳仿佛死在了云层中间,看不见一点暖色。游艇以10节的航速缓慢行驶着,蓝得发旧的浪头托起生满藤壶的龙骨, 再近一点就变成了灰扑扑的脏水, 溅到侧板上,凝结出一层水泥般灰白的盐粒。
海风带着刺鼻的咸味,吸到肺里是湿的,鼻腔又是干的, 像被东西堵住了,眼睛到后脑勺都酸。
兵荒马乱的一顿早饭过后,即便杨福水下令不准再讨论此事, 但人在起居室休息, 堵不住下面的悠悠众口, 所有人都知道了晨间下层甲板发生的命案。
一时风声鹤唳, 不过两小时, 就有传言说杨老爷今年犯了太岁, 被地府小鬼盯上了, 身边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连念佛的大夫人都被抓走了。
饭后又走了一批人回房间睡回笼觉,只有少数胆子大的留在迷你赌场玩扑克骰子和麻将。
郁燃他们等到差不多九点半才抽出时间, 四名演员重新聚集在了餐厅里商讨早上发生的事情。
青年起得太早,也没怎么吃饱, 靠在餐厅吧台上精神不济, 往自己嘴里扔了好几颗水果糖, 可是嘴里味道越甜, 胃就显得越空虚, 就连其他人讲话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想找什么东西填填肚子。
在餐厅里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于是只好在嘴里叼了一支烟,没有点燃,权当画饼充饥,至少感觉自己咬着什么东西。
燕时澈对这个剧本的参与兴致不高,从头到尾就没怎么加入过几人的对话,皱着眉一直往郁燃脸上瞟。
郁燃烦躁地对视过去,燕时澈自作主张跟进剧本就够让他头疼,昨天吵完架过后,有事没事往自己这边看,他每次回过头就能看见男人欲盖弥彰地躲开,就好像脑子出了什么大问题。
青年自动把这当做成了挑衅,面无表情地吐了一个“滚”的嘴型。
烟嘴的薄荷爆珠被他咬开,郁燃擦了一根火柴,在餐厅里点上了火。
杨观岳向他望了一眼,倏地皱起了眉。
“抱歉,介意吗?”郁燃问。
对方摇了摇头,只说:“我们在讲正事,请专心一点。”
影抬了抬手,让他们停下说话。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青年,从刚才开始郁燃就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这很奇怪。
“大概吧。”郁燃挑起深黛的眼眸,烟雾淡淡地散在空中,遮住了他的表情,身上那层疏离的气质仿佛更加尖锐。
杨观岳转头,“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又不是团队本。”
“那你昨天说那么多——”杨观岳恼羞成怒,绿毛都快翘上天了。
影打断了他的话,阴沉沉的目光在郁燃脸上停了一下,找到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凶手在我们中间?”
青年靠在吧台前没有说话,直到半支烟缓缓燃尽,才倏地嗤笑了一声,将烟头杵在空餐盘里,无奈道:“影神,你非得把我卖出来吗?这可是个人比赛,你知我知不就过去了。”
鲁双双弱弱地举起手,“那个,大哥们,什么意思啊?”
杨观岳死死地盯着郁燃,略过鲁双双,质问郁燃:“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停顿那么久不说话?”
青年指尖一顿,抬头望向前者,“什么为什么?”
“昨日含夏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仅是下楼货舱拿茶具就花了十多分钟?今天早上安叶君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人偏偏死在了你所熟悉的锅炉房?”杨观岳步步紧逼,“你根本没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在刚刚影神说凶手在我们之间的时候,你慌了对吗?”
他盯着郁燃逐渐晦暗的神色,“昨天分析凶手的时候你说了那么多貌似可信的话,让我们的思维误区停留在你是与众人一伙的印象上,但你从清晨开始就始终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再进一步讨论。是因为目的达到了,所以就没必要加入我们了是吗?”
“恕我直言,”郁燃单手撑在台面上,“你的猜测根本不成立,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你这么针对我是为了什么?”
杨观岳:“谁说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含夏死的时候我可在上面看他们打扑克——”
“谁知道你是真的有还是假的有?”郁燃嘲讽地笑起来,“当时赌场那么吵,人员嘈杂,走路都要侧着身子过,你偷偷溜出去几分钟杀个人,谁能够发现?”
“还有鲁双双送完杨福水上去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这段时间你干什么了?”郁燃转头盯着鲁双双,圆脸年轻人露出痴呆的神色。
他挪开目光,又对准了影,“船长找影神你是在含夏死亡两小时前,此后也一直没有出现,你是在跟他谈恋爱吗?”
“对了。”郁燃面无表情地侧头看向靠在墙边的男人,“这不是还有个道具帮忙吗?想必杀起人来更加方便。”
燕时澈嘴角渐渐抿成一条不太美妙的直线,郁燃冷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杨观岳,“要我猜测,各位的人物角色设定应该都比较有趣,所以每个人都选择避而不谈,也期望其他人避而不谈,差不多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吧。”
说完他满意地看见杨观岳脸色变了变,“不希望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以至于也没办法发现其他人的秘密,这才叫思维误区。”
影站在一旁顿了顿,无奈地摇头道:“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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