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异直播间炫穷后我火了(62)
林秋夏哭笑不得,只能谢主隆恩了。
鉴于林秋夏一连被邪祟迷了两次眼,贺凌风叫他暂时非必要不得出门,按照他的复述还原出了大半个五金店的牌匾,交由高谁和蒋和平去找。
当然,贺老师也没忘了留作业,叫林秋夏趁这些天不用四处奔波,好好捋一下怨执的相关信息,随时准备抽考。
话虽如此,贺凌风其实并没有时间来考校什么,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几乎回来吃个晚饭,就要奔赴片场剧组或是公司的会议,至多对林秋夏指教一二。
林秋夏看他忙得团团转,觉得一碗泡面有些寒酸,在冰箱里找出几样食材,试着按说明煲出来一锅汤。
贺凌风这天回到家,正赶上汤锅发出工作完毕的提示。他当仁不让地盛了第一碗汤,一口龙息吹得温度刚刚好,就送进了嘴。
林秋夏期待无比地等着,却只等到贺大人的脸色从绿变黑,最后沉淀出了怀疑龙生的色彩。
“……看出来你努力了。”贺凌风道, “这是什么汤?”
林秋夏说: “土豆西红柿大头菜汤。”
贺凌风点点头: “好。你一会叫高谁来一下,把家里的土豆西红柿和卷心菜都拿走,一样别留。”
林秋夏: “……”
贺凌风放下汤碗,去厨房找到凉开水,喝了好几杯才放下,目光复杂地看着林秋夏——贺大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良心的,从土豆西红柿糊成一团,就能看出林秋夏没少炖,这锅汤肯定花了很多时间。
但什么也不说,显然也不是他的风格,真龙大人忍到吃完面出门,还是叮嘱道: “你给我煲汤也就算了,别给别人煲。龙不容易中毒,你那汤要是叫别人喝了,闹出来个三长两短,我怕不是还得去找人给你打官司。”
林秋夏深刻反思,发誓自己肯定远离煲汤界。
贺凌风这些天的警惕性有所下降,这话是在家门口说的——他的大门一开,隔音法阵就不做效,被门口藏着的卜小咪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的小报头条就成了—— “霸道龙王爱上我:你这辈子不许给第二个人煲汤,只能为我洗手下厨!”
卜小咪自豪地叼着报纸上门,叫林秋夏验收自己的学习成果,却遇到推了两场会议特意堵她的贺凌风。
贺凌风说猫肉倒也不一定只能做龙虎斗,今天就给林秋夏开放一天的限时煲汤自由权,就拿这小布偶猫做主菜。
幸而林秋夏对煲汤没什么执念,诚挚表示自己也有错,趁现在有时间,应该引到卜小咪重新回到正确的新闻媒体职业道路上。
于是,小报在当天做了翻天覆地的改善,变成:昨日晚间,贺凌风于妖族聚居区发表重要意见,在生活上指导妖族要摒弃不合法的兽性,提倡一夫一妻的重要原则,将专一落实到每一件日常小事当中,比如一生只为一个人洗手下厨煲汤。
贺凌风: “………………”
贺凌风言简意赅地说: “你们想从哪天开始停刊。”
高大爷在报纸后哭笑不得,挡着脸问林秋夏: “你是怎么教的!”
林秋夏冤枉无比: “我让她看看新闻联播……”
这样的日子约莫过了半个月,一天早晨,林秋夏起床时竟看见贺凌风没出门。
贺凌风见他睁眼,道: “先洗漱,有话和你说。”
贺大人不会在正经事情上卖关子,叫林秋夏先去准备洗漱,就是说来话长的意思。
林秋夏匆匆忙忙抹了一把脸,刷完牙就回到客厅,坐在贺凌风对面。
贺凌风看上去面色不佳,嘴唇有些缺少血色: “在家呆了这么多天,对这次的怨执有了什么推测,说说吧。”
林秋夏立刻拿出手机的备忘录,一步步进行分析。
首先是这一次的怨执,看上去比董存棋还要棘手——董存棋并不具备智慧,穆李倒是思路清晰,但是也远没有和特管局打擂台的意思;而这一次的怨执,先是在C市整整藏匿了三年,又在他们去调查的时候主动现身,很难不理解为是一种挑衅。
林秋夏甚至怀疑,他那次遇到水鬼,也是这位怨执的手笔。
贺凌风赞同: “对,高智商犯罪人群往往具有反社会倾向。”
林秋夏继续道: “他的……怨执是不是也有技能?如果有的话,应该是制造幻觉吧?我在幻觉里差点被他套话,他问我发现了什么问题,也就是咱们找到的线索。”
“没错。”贺凌风道, “知己知彼。”
林秋夏问: “那我看到的五金店算是线索么?”
贺凌风将五金店的事情交给高谁和蒋和平来办,高谁一推二五六,把事情都推给了蒋和平,当起甩手掌柜。
蒋和平倒也争气,他这些年在特管局监狱基本上一手包揽了所有的后勤事务,接触过不少搞五金维修的团队,只要找到几个干这行上了年头的,便问到这间五金店的消息。
“这家店叫启铭五金,”贺凌风说, “张启铭的启铭。”
张启铭就是最初被举报的那位研究生导师。
贺凌风拿来一张草稿纸,上边是启铭五金店三年前十月的旧账目,没用任何一款系统软件,采取的还是最原始的手记。
林秋夏试着和这张纸联建立起直觉的联系。
张启铭出身并不富裕,家中全靠一件破烂的五金店维持生计。父母本没对他抱太大的期望,寻思着大不了读读书,回来再接手店子就行。
但张启铭不这样想,他在学校总被调侃为“收废铁的”,对家里的行当厌恶至极,憋足了劲儿读书,最后一路硕博,没半点人际关系,全靠一身科研成果,厮杀出一个高校教授的职务。
当年“收废铁”的穷小子,瞬间变成了一块香饽饽,摇身成为“黄金单身汉”。
他也总算是有时间思量起生存和名誉以外的欲求,比如爱情。
张启铭回想起初中时的班花,那是个爱穿连衣裙的姑娘,长得倒不是很好看,但是练过舞蹈,体态优雅,还有一头柔顺漂亮的长发。
他试着打听从前的同学过得怎么样,存着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想法,想在见证他年少时不堪的人面前炫耀一回,顺便联系下那位漂亮的女同学。
只是这个计划未能成行,一则是从前比他条件更优渥的同学,如今过得也不差劲,或是过上了家中支持的经济自由生活,到处游玩,或是在家族企业谋了个岗位,在衣香鬓影的应酬里穿梭;
一则是班花已然成家,嫁给了一位年少有为的科学家,这人恰和张启铭学的同一个专业,毕业后进所搞研究,一鸣惊人在学术界站稳了一席之地。
当年的丑小鸭,现在也没能成天鹅。
反倒是他异于寻常的联络老同学,被别人拿来津津乐道,尤其是他对班花的心思昭然若揭,这点尤为遭到嘲笑。
张启铭得罪不起这些人,也捡不回自己的面子,只能单方面断了和同学的联系,继续闭目塞听地回到学校上班。
就在这时,那位学生出现在他眼前。
好巧不巧,和班花当年的打扮如出一辙,面目也有相似。
事情的脉络清晰明了,林秋夏缓缓结束了直觉的回溯,心里泛起从头到尾的恶心。
这页账目显然是张启铭做的,那时他正接触着学生,连写下一串串数字的时候,都在浮想联翩。
林秋夏低声说: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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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新生
林秋夏看得义愤填膺,一时之间恨不能把张启铭从这些回溯的画面里揪出来,再揍上一遍。
这样想着,他还觉得犹不解气——毕竟还有张启铭那些同学,也是挺叫人糟心的。
家庭条件不如别人,没有优渥的生活条件,难道就活该叫人欺负么?
林秋夏自己把自己先气得够呛,闷不吭声地冒了半天火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旁边还有条龙等着呢。
他讪讪道: “……我回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