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异直播间炫穷后我火了(89)
林秋夏缓缓想起这茬,竟然也有些不能言出必践的心虚: “不对,你是男的。一般都是女生追着你,也不能真去打……啊,我是觉得不应该和女生打架。我是喜欢你的,不是没有把你当成爱人的意思!”
但是,这反射弧已经足够让贺凌风起疑了: “你不会——才想起来我是男的么?”
林秋夏抓了抓鼻尖,奋力解释道: “不是……好吧,好像是……我也真的不是怀疑你的性别,也真的真的不是记不住你!就是没想过和你在一起,太突然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秋夏越说越不太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贺凌风却觉得这话振聋发聩。
自打他们两个确定关系,贺大人就是这副小龙模样,非但有失威严和家庭地位,现在快要连雄性地位都守不住了!
……恢复人形对他真的是很重要了!
贺大人恋爱后多少觉醒了点幼年都没有过的幼稚,赖在林秋夏的手上不爱挪窝。直到这时,他居然感到贴着爱人也没有那么舒服了,自觉地落下来,恢复到碗口粗细的大小,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盘得规规矩矩。
林秋夏吓了一跳: “贺凌风!你……你的灵力恢复了?”
贺大人信口胡来: “嗯,恢复了一点。”
林秋夏提心吊胆这些天,终于松了口气。他手上忽然空了反而不适应,下意识朝贺凌风伸出胳膊。
贺凌风稍微犹豫片刻,便一头靠了上去,还装模作样地找寻一个借口: “我当人习惯了,倒不适应原身,站着也嫌累。”
在碰到贺凌风的一瞬间,林秋夏终于确定:打从他们互相道明心意后,无论贺凌风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再害怕了。
大概是他终于能够确定,这是个永远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存在;而且相反,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贺凌风,都能够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伸出援手,将他拉出那艰苦万分的泥沼。
贺凌风还担心吓着林秋夏,贴上去的过程很是有礼有节,将身体藏到了林秋夏的身后,也没直接用盘的。
确定林秋夏没什么不良反应,他才心安理得地将龙头搭在人家的肩上,似乎还念叨了一句: “……最好别提带鱼。”
可见心理阴影之深。
鉴于资料筛查的结果有些匪夷所思,一人一龙趴在贺凌风家的大沙发上,又将高谁发来的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
结果与方才无二,人的交际圈子大多与自己年纪相仿,张启铭的岁数还在被催婚催生的阶段,没到能攒下家财的时候,身边的诸多交往人等,也只有程严出得起这份钱和这份力。
林秋夏还想再查,贺凌风拦阻道: “只要能给出足够的价码,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就会少很多。先顺着这条线走,不对再改。可以试错,不能止步不前。”
于是,程严荣登为特管局的最新调查对象。
不查不知道,蒋和平去银行取得了程严的私人账户记录,竟查到他一直在给张启铭的父亲打款,每到逢年过节,必然掐着银行办理业务的时间交易。
一般是二三十万,少的时候也有十万八万。
还有一次,居然打了近百万!
这一纸记录足够成为特管局进行下一步调查的理由,但确实还不能定罪——还缺个动机。
如果找不到动机,程严大可以解释为自己只是在慰问老同学的家人。就算他们没有这番交情又能怎么样?钱是人家自己的,难道不许他突发奇想?
程严也确凿这样解释了。
特管局找到的转账记录还没捂热乎,转天就公开在了一则本地的财经杂志扉页。程严赫然作为那一期刊物的特邀嘉宾,在访谈里大谈张启铭这个人:
“我曾经有一个同学,他学习努力,前途光明,甚至已经成为了大学老师,却不幸行差踏错,英年早逝。
“他的错误已经由法律定论,施加以刑罚,这件事让我很痛心,就不做讨论了。我今天想说一些自己的反思。
“他在学生时代,实在是那种我很难喜欢的男生,坐在后排,不爱吱声……最重要的是,我们喜欢同一个女生。虽然当年的女同学成了我的夫人,我也不喜欢他。
“可是站在现在的角度,我看到了社会层面的高度。我听说他出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就一直在想,如果当初的我对他友善一些,他后来的人生会不会改变?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点微小的善意,就会结出美好的果实。这也是我现在做事的理念。因此,我现在逢年过节,就会去慰问他的家人。”
“C市企业家的百万级慰问”一事立即冲上热门词条,挂在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单上,很是沸沸扬扬地闹了起来。
程严先是被奉为“国民同学”,继而又被“知情人士”爆出他当初与张启铭那点鲜为人知的感情竞争,以及张启铭身上的案子。
又是豪门又是桃色,还涉及人命官司,事情发酵得愈发吸人眼球。
程严本人也没避讳,一没有摆律师函,二没有炸人账号,毫无大老板架子地自己站出来,坦言解释:感情纠纷是有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未能免俗并不是丢人的事情。这也更令他感到愧疚,这些年来他一直深思,张启铭之所以走上这条不归路,是否和他们夫妻二人年少时不懂得处理感情问题有关,于是更觉得应该照拂张启铭的家人。
他显得颇为绅士,还没忘了叮嘱广大网友,请务必不要闹到张启铭父母那里,不要再去揭老人家的伤疤,毕竟勤勤恳恳一辈子的人都不容易。
林秋夏看见这消息,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特管局出了内鬼?
第54章 计划
贺凌风当即否定了这个怀疑: “非是我族那些杂七杂八的闲事,精怪不会主动掺和。有钱不能使鬼推磨,至多叫活人睁着眼睛当鬼。蒋和平没干过这种事,多半是他调查露马脚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晚上蒋和平就连滚带爬地跑来检讨认错,要为自己的马虎大意自罚几个响头。
他满脸痛苦道: “谁知道银行还有这种功能呢……我就是查个流水记录,竟然会给程严发短信。唉,大意了。”
林秋夏有被惊着: “怎么会有信息提示?是怎么查的?”
蒋和平如实道: “唉……签调查令太麻烦了,我请了一对剪纸成精的姐妹去查。姐姐有附身的能耐,便找了一个快下班的银行柜员,上身替她加班,直到左右无人方才动手。原也是个周密详尽的计划,可惜她头一次接触办公系统,实在被绕得迷糊,一见需要验证码,想也没想地叫来妹妹帮忙,顺门缝钻去程严家里偷看……看完才发现不能删消息,却已经发了几十来条了,不然也不会被发现了。”
林秋夏: “……”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简单粗暴的调查方式。
蒋和平痛心疾首道: “那套系统着实歹毒,卡顿得要命,还十分别扭不顺手。验证码发出去,收到就已然失效,或者发一条收到两条。活生生折腾半宿,才算是拿到数据。那可是银行啊!她们加班到行长第二天都通报表扬了!”
林秋夏不由得关心: “那个职员……”
“哦,这个么,安排过了。”蒋和平说到这,有些自得道, “我们在善后方面是专业的,特意找人改的监控!画面上是她累到睡着了,什么操作都是系统自己的故障。左右他们的系统原本也不好用的,大家都很相信,程严去银行几趟,也没调出来有用的证据!”
证据是没有,但怀疑就够了。贺凌风听罢,念及自己在林秋夏那作为男朋友的形象还不够高大,对这番表现致以了极其委婉的评价: “……行,虽然事办得个乱七八糟,也算你努力过。回去歇着吧。”
蒋和平这品种的脑回路并不灵光,听完竟然觉得是一番来自领导的鼓励,喜提假期欢欣鼓舞,拍拍屁股撒欢去了。
送走这倒霉玩意,又到了贺凌风的教学考试时间,他望向林秋夏,问: “依你的感觉,下一步应该往哪个方向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