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道侣(107)
钟以铮听后是什么反应?
就像钟坤宏心里所想的“被降服”一般,钟以铮被自家道侣用忠贞情感和一日两夜的双修狠狠“降服”,本性固然依旧,身上也有魔衣至宝防身护魂,不受外邪侵蚀思想,但他心里却仿佛再也“无力反抗”自家道侣似的。道侣的话,在他听来,只觉本能地想去百依百顺……
故而,钟以铮当即铿锵有力的沉声道:“愚兄理解,师弟既有苦衷,便无须多说。”
然后,钟以铮暗暗反省,觉得自己的状态着实怪异,仿佛理智不够用。他冷静的深思熟虑,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种状态与“怕老婆”极像,但是,还是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钟以铮以前游历时,听过戏唱“我做斗子十多罗,觅些仓米养老婆”,也见过许多笑骂“怕老婆”的闲谈,知道男子怕老婆不是多好的名头,现在他自己也怕老婆了,当然不能说出口来向谁问询。
眼下,钟以铮瞄着自家道侣:师弟颇有主见,行事可靠,吾“怕”师弟一点,倒也不妨。
话又说回来,他钟以铮确实非是害怕师弟,而是师弟年轻,他要顺着哄着以示宠护……
钟以铮如此一想,当即心安理得的淡漠下来。
风夕崖让尤阿樘坐下。尤阿樘便坐下。
风夕崖开口道:“阿樘,你的情况极为特殊,我至今都不能确定你是转世还是附体。”
尤阿樘瞪大眼睛认真听讲。
钟以铮板着脸俯视着他:面黄肌肥,两只牛眼,瞪得比钟奇钟遇眼睛还大,不怕掉出来脏了地方。
风夕崖道:“阿樘,你觉醒神通,一跃拥有仙家手段,这本是好事,但你晋升尚未修行,还是凡躯,你的青意仙纹,还有你其它神通,全都是扎根于你的身躯神魂,多亏你体质特异,体内暗藏许多别人极难察觉到的木属元气,才能支撑到现在未有损伤,但也仅限于如今了。”
尤阿樘一听,顿时有点急,忙问:“少主,我以后不能飞了啊?”
风夕崖摆摆手,安抚道:“先听我讲。”
钟以铮抱紧臂膀,威压沉重,看着尤阿樘:空有神通,无有修为,无有教养,不知尊卑。
风夕崖继续对尤阿樘道:“经过刚才反复探察,你体内的特异木属元气已经耗去过半,如果你不能脱胎换骨,还是频繁以凡躯施展仙家手段,一旦那特异的木属元气耗尽,再耗费便是你的生命精华,损伤的也是你的寿元,届时的后果,定是无法挽回的恶果。”
尤阿樘脑筋不转弯,却不是真的憨傻,他忙问:“少主,我要脱胎换骨,怎么脱胎换骨?”
风夕崖笑道:“当然是修行。你此前施展神通,将那特殊的木属元气耗去过半,灵根倒是因此显露出来,必可悟道修行了。你是木灵根,虽是普通木灵根,但你灵根纯粹,资质极佳。”
适合木灵根修行的功法,道意精微的,风夕崖有《朝元真谱》和自己修行的《白月金蝉录》。
但《朝元真谱》是星相门真传,而《白月金蝉录》又是特殊。
风夕崖将《白月金蝉录》修行到现在,已能确知它是为青阳灵根而生,普通木灵根修行它,平白增添艰涩,悟道都会受到阻碍,其中的珍贵秘术,普通木灵根也无法修行。
比如“清净四方界”,任是尤阿樘多高的资质和神通,没有青阳灵根,尤阿樘都别想修炼出来,连雏形都无法铸就。再往后,还有其它秘术,同样如此。
风夕崖沉吟一下,看看尤阿樘,又扫了眼沉着脸的钟以铮,心念一动,笑道:“师兄,我这《白月金蝉录》不适合阿樘修行,别的功法我也不甚了了,请师兄代我教授阿樘修行,如何?”
钟以铮毫无犹豫,沉声道:“可以。”
一是道侣的话,他要依顺;二是他若不应,道侣就要亲自传授尤阿樘功法。
尤阿樘有点不情愿,但少主发话,又是关乎自己脱胎换骨,他只得臭着脸看向钟以铮。
钟以铮也板着脸看他:哼,需得多传你几门高明的钢筋铁骨秘术!
接下来,风夕崖自去闭关静修。
余熠成天被钟奇钟遇拽出去“玩耍”,有舅舅派人专门盯着,他还不敢不出去玩。
尤阿樘兴致勃勃的修行悟道,也异常振奋的修炼各种能把筋骨熬炼成钢筋铁骨的高明秘术。再看钟以铮时,尤阿樘不禁有点惭愧和歉意,觉得难怪少主会喜欢这个不讨人喜的冰脸家伙,原来这冰脸家伙懂得那么多厉害功夫,还不计前嫌的教他那么多。
尤阿樘又进一步学得更为精深的熬炼秘术,在冰寒、火烫、瀑布阵法冲击之中熬炼得狼嚎虎吼。
钟以铮抱着臂膀,威仪深沉的冷眼旁观尤阿樘的惨状。
这都是他自己熬炼筋骨时经受过的,自然清楚其中的痛苦。
尤阿樘出来后只觉痛快淋漓,浑身健硕的肌肉更结实更有力气了!他看着站在一旁为他“护法”的钟以铮,挠挠头,不太好意思的呐呐道:“你教我修炼的功夫真厉害,我很喜欢,谢谢你啊。”
钟以铮脸色一黑:……
尤阿樘道:“我再去修炼修炼,你别撤这威压阵法,百倍瀑布冲得很爽快!”
尤阿樘再次跃进阵法之中。
钟以铮板着脸遁光离开。
尤阿樘自那以后,接连几个月都没见过钟以铮,摸不着头脑,想想,觉得是自己修行走进门槛了,钟以铮不用为他护法了。好人啊,刀子嘴豆腐心,真是错怪他了。
章节目录 第95章 该怕还是怕
夏日将尽的时候,钟氏祖地中,在祖殿禁制深处闭关数月的钟以铮终于海落石出,晋升仙台。
仙台,沾个仙字,远非地仙天仙那种神仙,却也已经超然非凡。
在钟以铮晋升仙台的那一刻,以钟氏祖殿为中心,整个钟氏祖地,乃至方圆三百里内,一种从冥冥中不知名处响起的玄音弥漫开来!
如此玄音,肉耳不可听闻,强者方可感应。
若有感应,则闻之即醉,醒过来时,似有领悟,却又难以理解,再细想之时,竟似全都忘却。
玄之又玄,那是道意与天地的共鸣!是一尊仙台从渊海中诞生、升起时,仙家道意境界与天地道理法则的共鸣!大地、天空、水中,玄音无处不在,沉沉响起,弥漫回荡,直如心神。
“钟氏祖地!”
“钟氏有仙家诞生!”
一瞬间,无数渊海强者神思震撼。
有所得之人不禁喜极:“闻此玄音,得了感悟,实是一场造化,岂能不感激涕零。”
无所得之人只能懊恼:“玄音浩瀚,天地颤栗为之喜悦,仙家威仪,道理法则与之契合,如此契机,罕有难见,修行数十载才得遇一次,我竟未能体悟一丝半毫!”
玄音渐渐低微下去,但却没有完全消失,忽然,又有幽暗降临!
方圆三百里内,本是正午时候,烈日刺目,余夏仍是酷暑。可是突然,烈日被无形之暗淹没,昏暗,寒冷,苍天大地一片萧瑟!万禽降落,万兽俯首,凡俗瑟瑟发抖,好像忽然到了寒冬时的傍晚。如此幽寒,肉身都能感觉,神魂也能感知,却又一丁半点都不会因此而伤,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这是钟以铮的仙台彻底稳固和归位时,仙纹干扰天地,道意显化而来的实际景象。
好像一转眼,又好像过去很久,残留的玄音和浩淼的幽暗完全消失。
天地朗朗,依旧是酷暑未消的夏季之末。
“师兄倒是大方。”
风夕崖细细体悟过玄音和幽暗的道意之后,许久才睁开眼来,为道侣而欣悦。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钟以铮晋升仙台,可以收敛自己与天地的共鸣,也可以适当外放这种共鸣。很显然钟以铮在晋升仙台的刹那,主动推动这种道意共鸣,惠及方圆三百里。三百里内,可以说都是钟氏一族的地盘,在这里生活的修行者也大都是人族,超过三百里,就常见妖修出没。
若有人本来正在悟道修行,突然玄音幽暗临身,不仅不会搅乱其修行感悟,反而会无声无息的助其深入体会,也可算是一次“非凡”的顿悟。
钟以铮出关,穿梭空间,凭空出现在风夕崖面前。
“师弟。”钟以铮负手而立,幽黑的眼眸亮如夜星,沉声道,“愚兄晋升仙台了。”
说完觉得这是废话,便深沉不语。
风夕崖从蒲团上站起,点头笑道:“恭喜师兄。”
钟以铮稍稍颔首,他心里喜悦得很,第一时间便想与道侣分享,只是他不知该说什么,便仍旧板着脸。他看着自家道侣,问道:“师弟,看你已是渊海九层之巅峰,纯阳圣丹还够用罢?”
钟以铮要闭关数月晋升仙台,便提前让风夕崖纳取无数元阳精气。
风夕崖没有回答,而是走过去抱住他,抬起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微微俯头吻他嘴唇。钟以铮微微仰头,老老实实的被道侣顶开牙关,承受道侣的亲咬和吸-吮。风夕崖双手在他精壮的身躯用力揉摸,数月之前的极乐顿时涌上钟以铮整个身体。
钟以铮胸膛燥热,忽然想:师弟果然又长高了。
风夕崖是修行之人,年岁虽只十八-九,却知道自己的身高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不多不少,刚好比钟以铮高了二指宽。
钟以铮看去高大精壮,却不是那种高大雄伟得过分的形貌。
风夕崖比他高了二指,也没显得过于高拔,关键是,风夕崖的身躯简直匀称到了极点,肩膀、腰身、双腿、臂膀,一切比例都完美恰到好处,如此比例,乃是天生如此,非是后天锻炼而来。如今,风夕崖长高寸许,看去更加清俊完美,挺拔精健,真真是玉树临风,见之难忘。
钟以铮神念扫视着自家道侣的身体,心头炽热,营帐撑得更高,顶端被露珠打湿。
风夕崖闭目沉醉,长吻不停,缓解数月未见的相思,修长有力的右手则握住钟以铮那处,每一个动作都似能操控钟以铮的身体,让钟以铮的呼吸频率都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
钟以铮又被道侣“控制”住,无力反抗,被动承受和享受,被自家道侣吻得天昏地暗。
风夕崖抬起头来时,钟以铮已经满面通红,眼眸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