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横滨收集信仰(49)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冰消火散，那污染人眼球的怪物炸得连渣都不剩，在白发碧眼的死神眼中，这两个灵力充沛的人就是这附近最明亮的灯泡。
　　日番谷冬狮郎面色严肃，刚才那火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出来的，这两人怎么看都可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然而两人都没给他回应，甚至连个眼角都不给他。
　　日番谷冬狮郎自从成为队长之后还没受过这种无视，不由眉头紧皱，默默捏紧刀柄，凛冽的气势毫不犹豫碾压向两人。
　　这个人好没有礼貌啊。星见哼哼，撇头看了眼还没有他高的小矮子，又立马将脸埋进了织田作怀里。
　　这貌似嫌弃的动作让日番谷冬狮郎的脸更黑了。
　　“那个。”织田作之助忙打圆场，“我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说完还扫视了一圈四周人群。
　　日番谷冬狮郎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都是实体，如果跟他在这里聊天，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对着空气说话。
　　他面色稍霁，抬头望了眼天空。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维度，天空中时不时爆发着战斗，刀光闪过，剑影横飞，奇形怪状的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显然这场战斗快要落下帷幕。
　　“跟我来吧。”白发碧眼的死神率先转身，织田作之助抱着星见连忙跟上。
　　半个小时后，接到消息的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带着战场的硝烟匆匆赶到了浦原商店。
　　看到端坐在客座上悠然喝茶的矜贵少年，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见熟悉的人来了，星见终于放下茶杯，清冽的眉眼徒然柔和了几分，“抱歉，事态紧急，我私自调查了你们的信息。”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黑崎一护刚才已经从电话里得知柳原星见遭遇的险镜，约定好却没有及时赶到，导致对方陷入危险，这让面恶心善的少年难免有些自责。
　　星见眸色更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扯平了。”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橘发少年身上的血污，“你还好吧？”
　　黑崎一护一连灌了好几杯水，随即又用和服袖子抹把脸，笑了笑，“没事，这些血渍不是我的。”
　　他转头看向坐在少年身边的红棕发男人，“你就是柳原君提起的织田作之助吧。”
　　比起柳原星见看似慵懒却一举一动都昭示着贵族风仪的姿态，这个男人坐姿端正脊背挺直，沉稳内敛的气质让他在一众气势非凡的死神中也毫不逊色。
　　是个看起来就很可靠的人。
　　“你好。”织田作之助伸手，“我的事情麻烦你了。”
　　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织田作之助此时便将自己的问题合盘托出，星见坐在旁边偶尔补充。
　　四人交流交流得热火朝天，被落在一边的浦原喜助和日番谷冬狮郎对视一眼，不由挑了挑眉。
　　在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来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试探过这两人。
　　毕竟，一个成功抑制住虚化的普通灵魂和一个战力堪比队长级别的非死神，这样的组合足够引起尸魂界重视。
　　但结果并不如他们所愿。
　　大的那个油盐不进，彬彬有礼的同时不该透漏的绝对不说，小的那个更是心思深沉，四两拨千斤的手段用得比那些贵族老家伙都熟练。
　　除了之前从黑崎一护嘴里得到的消息，这半天下来，在这两人身上他们非但没有探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反倒尸魂界的事情被套去不少。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得呢。
　　浦原喜助非常自然地插进几人的对话中，“一护把你的情况对我说了，不过我还要亲眼研究过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可以给我看看你半虚化的样子了吧。”
　　听出这个带着绿帽子的男人话中的调侃，织田作之助有些不好意思。
　　刚要为之前的失礼道歉，星见就笑眯眯说道：“当然，织田作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比起一看就是好少年的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眼前这个名叫浦原喜助的男人给星见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和太宰给他的感觉很像。
　　换句话说，这种人为达到目的可能会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为了不在无知无觉中就被当成小白鼠，当然要等更了解尸魂界的黑崎一护过来才行。
　　这样一来，万一有哪里不对劲，黑崎一护也能及时制止。
　　所以刚才无论浦原喜助怎么说，织田作之助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虚化状态。
　　少年态度和善，恰到好处的亲近令人很是受用，仿佛刚才火花四溅的交锋不曾在两人中间发生，脸皮之厚令浦原喜助叹为观止，忽然就让他想起了以前和贵族打交道的日子。
　　“现在的小孩都像你这么厉害吗？”浦原喜助忽然来了兴趣，故意为难道：“柳原君，请人帮忙就要有请人帮忙的态度啊。”
　　他本来想看这个妖孽少年一脸倔强，却不得不低下高傲头颅的画面，却不想对方异常干脆，当即就道歉。
　　“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因为对陌生的尸魂界一无所知，自然想要依靠更为熟悉的朋友，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有冒犯到您，还请您不要介意。”
　　那双琉璃眸子既包含着对试探他的歉意，又有对朋友的担心，坦诚真挚的模样令浦原喜助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错觉。
　　织田作之助眼眸微动，却没有打断星见，只是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由蜷缩。
　　黑崎一护从两人的对话里分析出，自己没来前几人的相处可能不太愉快，他非常理解柳原星见的心情，因为浦原喜助这个人看上去真不像个好人。
　　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没好到哪里去，星见的担忧完全不是多余。
　　浦原喜助用斩魄刀逼出织田作之助的体内的半虚，强大的灵压瞬间席卷整间屋子，本来窝在角落打瞌睡的黑猫惊得当场炸毛。
　　柳原星见和织田作之助这两个乡下土包子不知道这样的虚化代表什么，但尸魂界众人怎么会不知道？
　　浦原喜助的研究癖爆发，盯着那张邪恶骨质面具的眼睛如探照灯般灼灼发亮，直面他目光的织田作之助甚至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绑在手术台上开肠破肚。
　　星见皱眉，看着绿帽子中年男人的目光越发警惕。
　　黑崎一护和日番谷冬狮郎不约而同轻咳一声，示意浦原喜助收敛些。
　　黑崎一护违着良心安抚两人，“他是研究人员，看到稀奇的事情就想研究，别看他这样，其实人很不错的。”
　　星见立即抓住重点，“稀奇？在尸魂界像织田作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吗？”
　　何止是少见，他从成为代理死神后就没见过这种情况。
　　黑崎一护给柳原星见科普。
　　一般来说，逗留现实时间过长的灵魂会被欲望污染，最后不可避免的变成虚。
　　听织田作之助的意思，他死亡已经有好几年时间了，却还能保持自我意识，这本来就很稀罕。
　　而且，经历过刚系统训练的死神想要在虚化中保持意识都是件极其艰难的事情，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真的变成虚，织田作之助只是个普通灵魂，却能够压制住胸中怪兽，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惊讶。
　　黑崎一护自己也是经历过虚化的，他知道那过程有多困难，所以就更清楚织田作之助身上的研究价值。
　　唔，浦原喜助这家伙不会真把人忽悠上实验台吧？
　　黑崎一护时刻注意着绿帽子的举动，准备一有不对劲就立刻制止，一边还抽出空来给身边这个很信任自己的少年补充尸魂界常识。
　　星见简直太开心了，他就说黑崎少年人很不错嘛，简直有问必答，光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得到的信息比之前半个小时加起来都多。
　　那边浦原喜助不知道运用了什么方法，让织田作之助处于半虚化的同时还没有丧失自我意识。
　　他两眼发亮地检查半晌，最终提出要求，“我需要你去实验室配合我做些测试。”
　　星见转头看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他点点头，“走吧，我相信黑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