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17)
许策悄悄笑了两声,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穿着池越的睡衣回到客房。
许策轻轻关上门,再轻轻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池越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许策抱进怀里,许策乖乖地任由池越的手臂越箍越紧,既没有把池越推开,也没有生气。
过了一会儿,许策将脑袋埋进池越的颈窝里,柔软绒密的头发轻轻地蹭在池越的下巴和脖子上,触感很舒服。
许策的脸颊软软的,手臂软软的,腰肢软软的,哪里都软软的,像小蜜桃一样香甜柔软。
池越在梦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振聋发聩。
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是朦胧暧昧的颜色。
池越睁开眼,细细看着怀里的人,只有在梦里,他的目光才敢如此直接与赤裸。
他看着许策漂亮的眉眼,小巧的鼻尖,柔软的嘴唇,精致的下巴……怎么看怎么都不够,他鼓噪奔腾的血液里涌起强烈且暴虐的占有欲,他想把许策关起来,藏起来,从此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池越俯下身,终于吻到了许策。
许策的唇似春日杏花般柔软香甜,他乖巧地紧闭着双眼,睫毛簌簌,任由池越的唇舌凶狠地侵犯进来。
怀里的人柔软得似一汪潋滟着波光的春水,几乎要将池越溺毙其中……
在缠绵的亲吻的间隙里,许策软软地,带着气音地叫着池越的名字。
池越受不住许策这么叫他,把许策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翌日清晨,池越是被闹钟吵醒的,他的大脑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过了很久才慢慢清醒过来,客房的沙发床上,没有许策的身影,自始至终都只有他独自一人。
原来午夜的这场缠绵不过是梦一场。
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池越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洗了个澡,他面色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凌厉,肩宽腿长,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凶,不是一个讨喜的面相。
不知道许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一点点就好。
池越想。
第18章 反正你都不管我了
池越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许策了,最近还发展到许策回他的信息都很慢,池越问许策在哪里,在忙什么,许策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中午,池越在学校食堂啃了一盒没滋没味的套饭,因为太难吃,吃完后胃顶得难受,准备去厕所抽根烟缓解一下,刚点上,一个身材瘦弱的男生突然被人一脚踢进了厕所,滚到了池越脚边。
池越烦躁地抬眼看向门外,对上了棒球棍目瞪口呆的傻脸。
池越两手揣在兜里,牙齿咬着烟,眉心不爽地皱了起来。
“池哥!对不住,不知道你在,我这就把人拎走。”棒球棍点头哈腰,走过来拽人。
躺在地上的男生突然死死地抱住池越的小腿,“救救我,救救我……”
“TMD,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松开!”棒球棍走过来踹了那男生两下,同时继续给池越道歉,“池哥,对不起,对不起。”
池越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门外。
“是,我们马上滚!”
“不要!池越,你救救我!别让他把我带走,我会被打死的!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烟灰掉下来一截,正好烫在男生的手背上,男生痛得一阵哆嗦。
正在此时,厕所门再次被一股大力给猛地推开,教导主任黑着脸看着他们。
黑脸的教导主任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厕所里的三个人,一个满脸戾气地在揍人,一个满身是灰地躺在地上,紧紧抱住最后一个人的腿,好家伙,站在最里面的那位居然是年级第一名,寒假获得了全国数学奥赛一等奖的优秀学生池越!
优秀学生嘴里还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而且,这三个学生还不是同一个班的!
各班班主任在教导主任可怕的低气压下分别通知各自家长,池可欣不负众望的又不接电话,这次连许策也是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拨了池越班主任的电话。
许策赶到的时候,池越、棒球棍和瘦弱男生正立在走廊尽头罚站,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三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
池越还未开口,棒球棍就热情洋溢地打起了招呼,“哥!”
许策蹙着眉心,回应了棒球棍一声,然后看向池越,许策的目光和表情里带着担忧和关心,池越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的……好久不见了。
许策小声问池越,“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棒球棍:……???嫂子对池哥是有什么误解!!!
“没有。”池越见许策脸色通红,显然是跑着来的,他指了指自己教室的方向,“我位子上有水,你去喝点。”
“发生什么事了?”许策走近池越,池越几乎立刻就被许策身上对于自己来说好闻又上瘾的味道给紧紧包裹住,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你怎么来了?”
许策生气地看了棒球棍一眼,“你又和他打架了?不会又打输了吧?这次有没有被人打骨折?”
池越:……
棒球棍:……无语!池哥在嫂子面前难道是弱不禁风的小娇花人设!
教导主任临时被叫去副校长办公室谈事情去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棒球棍和瘦弱男生家里来的都是妈妈,许策不太好意思站到家长那边去,于是选择站在走廊上和罚站三人组大眼瞪小眼。
二十多分钟后,教导主任回来了,许策跟着两位家长一起进了办公室。
池越垂眼看着地面,刚刚过去的那二十分钟,许策一直站在他的左前方,帮他挡住了直射的阳光。
这个人,总是这么好。
池越闭上眼睛,像是不敢直视悬在天空的太阳。
过了一会儿,教导主任把三个学生也喊进办公室,让他们当着家长的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人站着都没出声。
“不讲是吧。”教导主任指了下池越,“你来说。”
“我不知道。”池越冷漠地半敛着眼。
教导主任没想到优等生这么不给面子,气得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被记过!”
许策急了,记了过还怎么保送,他走到池越面前,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池越校服的衣摆,池越看了眼许策,温和地解释道:“我真不知道。”
棒球棍站了出来,“张远哲嘴巴不干不净,我气不过就打他了。我一个人动的手,和池越没有关系,他碰巧正好在厕所而已。”
张远哲就是那个瘦弱男生,他看了自己亲妈一眼,脸色又白了几分,然后指着自己手背上的烫伤说道:“这是池越弄的。”
“我艹!你嘴里塞粪了是吧!”棒球棍怒了。
教导主任万万没想到池越居然真的参与其中,正在思索对策,张远哲的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拉住教导主任的手就想嚎。
就在此时,许策走到张远哲面前,沉声问道:“池越是怎么弄伤你手的?”
张远哲愣了一下,然后指着棒球棍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一直看不惯我,刚刚我在走廊上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就发火了,然后他就伙同池越一起把我弄到了厕所,两个人一起打我,池越还把烟屁股直接戳在我的手背上。”
棒球棍差点被气懵,撸起袖子就要揍人,被他妈妈一记栗爆敲在额头上。
池越则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张远哲一眼。
许策点头,他沉着脸走出办公室,半分钟后又折返回来,“你刚刚说,是池越和他一起把你推进厕所的,然后你被他们打了,最后池越把点着的香烟戳到了你的手背上。是这样没错吧?”
张远哲莫名有点害怕,“是。”
“没有撒谎?全是实话?”
“是!”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儿子撒谎!”张远哲的妈妈吼了起来。
“好。”许策看着教导主任和池越的班主任,“被烟灰不小心烫伤和被烟头故意烫伤的伤口是不一样的,我建议马上带张远哲同学去医院看一下,以免伤口发炎,顺便请专业人士验一下伤,当然了,相关费用由我们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