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77)
唐湉浩然正气,“什么叫勾搭上?策哥,你不要以为你是影帝,说话做事就丝毫不注意分寸!”然后又挤眉弄眼地看着许策,“我俩早就勾搭上了,不仅有电话,还有微信,嘿嘿嘿。老板,你是不是还没加上池越的微信呀,我有哟,要不要推送给你呀。”
许策:……???!!!
许策艰难地问道:“所以,这一大桌,请全剧组的下午茶,是小崽送的?”
唐湉喝了口芬芳高雅的公爵红茶,乐滋滋地拍马屁,“可不是!池总大气!星澜更是没话说,做事井井有条,说话温柔,长得还帅!”
许策:……
当天收工时,剧组全体工作人员向许策报以热烈的掌声,那架势比杀青宴还要轰动,隔壁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探头探脑地八卦,“果然是影帝呀,收工都这么大阵仗!”
范星澜站在商务车旁,见到许策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许先生下午好。”然后为许策打开后座车门。
池越坐在后座左边的位子正在打电话,示意许策坐他平时坐的右边的座位。
池越的电话打了近十分钟,许策拿出剧本背明天要拍的台词,司机和范星澜安静地坐在前排。
池越放下电话,问许策想去哪里吃饭。
“下午茶的点心基本都是甜口的,晚上想吃麻辣火锅。”许策笑眯眯地看着池越。
池越交代司机去大剧院旁的尼依格罗酒店。
“啊?酒店的火锅一点都不地道,小崽做CEO后好不接地气哟。”许策悄悄腹诽。
范星澜立刻给酒店餐饮部的销售打电话,预定好特色餐厅的两人座包房,然后将包房信息发到池越手机。
池越说了声谢谢,范星澜微微转身看了池越一眼,笑容很温柔。
许策垂着眼,动作很轻地翻了一页剧本。
池越又处理了一会儿工作,然后把商务车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许策略微诧异地看着池越。
“有事想问我?”池越说。
许策愣了一下,唇边漾起笑,“想要谢谢小崽,下午茶太精致了,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导演一高兴,提前半小时放我收工。”
“还有吗?”
“嗯。”许策的眼睛也弯了起来,“还想谢谢小狼崽接受我的邀请,陪我去看舞剧。我特别喜欢这个剧团,今天这场,两位首席都会出演,特别难得。”
许策的嘴唇饱满湿润,像明艳夺目,馥郁芬芳的朱丽叶玫瑰,说话间轻轻地一张一合,唇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和小巧的舌尖,让人移不开视线。
“还有吗?”池越的眸色暗了一些。
“嗯?”许策想了想,有些奇怪地看着池越,“没有了。”
“范星澜不是你想的那样。”池越伸出手臂勾住许策的腰,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放到腿上,他看着许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很浅的笑意,“不过我喜欢看到你吃醋的样子。”
池越的话像三九天里用文火慢慢温着的桂花糯米黄酒,醇厚柔和,煨暖了许策的心。
许策红着脸小声嘟囔,“我哪有……”
“没有吗?”池越用拇指和食指掐住许策的下巴,不准他躲。
许策看着池越的眼睛,于是藏在心底深处的那点儿委屈和在乎,便在池越的注视下一点点地浮出来,“你…和他下班后,一起去夜店玩……玩了好多次……”
“嗯。”池越拇指指腹温柔地揉了揉许策的嘴唇,“还有吗?”。
“那个时候,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却对着他笑,还笑得很温柔……”
池越很轻地笑了,“还有吗?”
“你,还抱他了,还想和他一起回家……”
池越挑了下眉,“开始不讲道理地歪曲事实了?还有吗?”
许策摇头,“没有了。”
池越低声再一次问:“吃醋了?”
许策红着脸,很轻地点头。
笑容直抵眼底,池越吻了吻许策通红的眼尾和鼻尖,柔软炙热的唇沿着许策的脸颊轻柔地吻,最后落到唇上。
池越的手突然发力,绕到许策后脑勺大力扣住,下一秒,许策便彻底沦陷在炙热的亲吻里。
池越发狠地堵住许策的唇,舌尖划过敏感的上颚,再卷住唇舌强势勾缠,内里的柔软烫呼呼地疼,许策的舌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许策能清楚地感知到,池越爱他,也恨他,每一个拥抱,每一次亲吻,还有那场让俩人都痛心切骨的亲密……既是情不自禁地靠近,也是创钜痛深地宣泄。
许策在池越凶狠的,甚至有些粗暴的亲吻里节节败退,无力招架,只能用力地回抱着池越,将自己完整地交给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池越才渐渐停下来,他们的双唇仍然贴着,没有彻底分开,许策的脖颈上浮现起清晰的指印,嘴唇红肿得厉害,细微的伤口处渗出一粒圆滚滚的血珠,整个人夭桃秾李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舍不得欺负,又让人忍不住狠狠欺负。
池越慢慢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理了理许策乱掉的头发,又温柔地揉了揉脖颈上的指痕,低声问许策痛不痛。
许策摇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池越,小声说:“我腿都软了。”
池越眸色暗了一瞬,伸出舌尖卷掉许策唇上的血珠,恨声骂道:“妖精,就知道瞎撩!”
许策将整张脸埋进池越的颈窝里。
商务车开到目的地,池越没等范星澜开门便率先下车,大步走到后座右门,帮许策打开车门。
许策下车时池越虚扶了一下他的腰,又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直到许策站稳才放开。许策戴着口罩,微微潮湿的睫毛半遮眼眸,眼尾红得厉害。
范星澜一直以为,他的老板有轻微的肢体接触障碍。
例如,今年七月集团开半年度经营会时,集团创始人孟先生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在会议最后做了简短发言,起身离开时想要拍一拍池总的肩膀,却被池总很有技巧地避开了,虽然没有让孟先生当众难堪,但当时,孟先生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很不高兴的。
再例如,池总无论什么时候,都和所有人起码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离,当然,池总作为全集团职级最高的领导,其他人一般没有机会触碰到他,除了他陪池总商务应酬的那两次,因为自己酒量实在太差,喝醉了,最后是池总扶他上车的,但范星澜可以确定,池总当时的举措,绝对是故意做给许先生看的。
许策下车后,池越站在许策身旁,抬手揉了揉许策的头发,范星澜觉得,池总的本意,应该是想帮许先生把头发弄整齐,结果揉了两把后,反而更乱了,许先生脾气很好地任由池总搞乱他的头发,眼睛也是弯弯的。
池越示意范星澜和司机后面不用跟着了,只是请司机帮他把私家车开到大剧院的停车场来。
范星澜和司机站在商务车旁目送他们离开,俩人的手不经意间就会触碰在一起,池总大约忍了三十秒,就再也忍不住了,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牵住了许先生的手。
许先生的耳朵又红了,他侧过脸看向池总,眼里似有星光闪烁。
吃晚餐的时候,许策忍不住说道:“小崽,我知道你和你的助理…不是我想的那样,但这句话有歧义,我想解释一下。”
池越看了眼许策紧张兮兮绷着的一张小脸,心里有点想笑,面上却什么都没显,“嗯,你说。”
许策放下筷子认真道:“我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虽然你们下班后…经常去夜店玩…我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地嫉妒。”
池越看着他,“为什么会嫉妒。”
许策闭了闭眼,小声说:“他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我也想…陪在你身边……”
池越给许策夹菜,“那你再加加油,追到我,就可以天天陪在我身边了。”
许策嘟囔,“骗人,你那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