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柔弱点怎么了(80)
半个多月。
郁筠看着宋呈越的背影,和行李箱咕噜噜的轮子出神。
这时,宋呈越忽然回了头。
“我走了呀。”他笑眯眯地看着郁筠,又重复了一遍。
郁筠怔了怔。
他的手原本自然地在裤缝边缘下垂着,此刻却是蜷缩了起来。
“……等你回来。”过了半晌,他说。
宋呈越像得到了满意回答的小孩子一样,笑容扩大了几分。
他用力地挥了挥手,便转身汇入机场的人潮之中。
郁筠站在原地,看着宋呈越的身影逐渐变小,直到再也找不到。
机场的人很多,最近似乎是节假日,有许多人都带着或匆匆或雀跃的情绪,向着四面八方走去。
亮得像镜子一样的地面映着不断交替的身影,明亮的阳光从天穹上的玻璃顶漏下来,落在地上,颜色苍白,光怪陆离。
发了会呆,郁筠关上门,从驾驶座钻进了车里。
也许是少有的分离让他有了些不太舒适的情绪,他竟然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他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地敲打着盘面,蓦地开始想别的问题。
宋呈越说要送他礼物?
什么礼物?
他也不知道宋呈越有什么奇思妙想,只是心里莫名地泛起了点期待。
他会送什么呢?
郁筠又回头,向着宋呈越离开的方向望去。
可宋呈越早已离开,郁筠不可能再从人群中看到他的身影。
他就这么消失在了拥挤的人潮之中。
好像再也找不到了一样。
大概是因为靳羽迟撺掇的那一两句话,郁筠在回公司的路上拐了个弯,直奔自己那间自从买了就没住过的大平层而去。
他大约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来过,开着导航找了半天才到目的地。顺着电梯上了楼,输入自己常用的密码,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陌生的气息。
这里常年有阿姨打扫,临走前一般都会放一些除味留香的东西。那股清新的、淡雅的味道和宋呈越的信息素有些相似,但郁筠不知怎的,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同。
房间里的香气是工业化的,闻起来还算舒服,不过却没显出什么鲜活的诚意。
宋呈越的信息素就不一样。
郁筠站在门口,望着空旷、毫无人气的客厅,默默地想。
宋呈越的信息素比起工业化的绿茶香精而言,更多了几分温柔细腻。那掺杂在幽香中的细节,无法言说,难以体会。
让他和其他的那些东西或者人区别开来,变得独特又难以忘记。
郁筠关上门,走进房间。
这间平层的面积不小,但许多房间都空着。除了客厅、卧室、书房、厨房等等必备生活空间以外,其他的地方都空荡荡的,像是一个未装修完毕的半成品。
他的每一套房子都根据单身的要求来设计。
除了自己休息生活需要的区域以外,几乎没有考虑任何其他人同住的可能。
但现在不一样了。
郁筠想。
那间单身公寓虽然足够他生活,但多了个宋呈越就显得逼仄了起来。
更别提还有个错错。
错错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只是偶尔喜欢拆家,在房间里跳上跳下。宋呈越曾经挑中了一个很好看的猫爬架,但量了房间的尺寸,发现空间不够,只能作罢。
也许可以单独给错错留一个房间……
郁筠看着那几间空置的房间,默默地思索道。
宋呈越平时有健身的习惯,每周都会有固定时间去小区附近的健身房。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可以直接装修一个。
还有别的东西吗?
郁筠苦苦思索了一会,然后发现自己对休闲娱乐的了解十分匮乏,只得作罢。
等到结婚了,让宋呈越来安排吧。
他快速地下了决定。
就在郁筠准备回公司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叮铃铃的默认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被衬托得格外地大。
郁筠被小小地吓了一跳。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陈书烨的名字跳动。
像是在提醒他回归真实的世界。
“喂?”他收起注意力,接通电话,问。
“郁总。”
陈书烨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正琦有消息了。”
郁筠一凛,问道:“他在哪?”
“他躲了很久,但他的母亲最近检查出了癌症。他偷偷跑去看父母的时候,被警察抓住了。”陈书烨说,“现在我们这边争取到了一刻钟的探视时间,比较紧急,郁总,您现在方便来一趟吗?”
……
当郁筠马不停蹄地到达警察局时,陈书烨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在她和警方沟通了一番后,郁筠顺利地通过几道关卡,来到接见室。
没过多久,杨正琦便被警察押了进来。
这位平时看起来精英范十足,气质儒雅的公司高管,此刻穿着囚服,面色苍白,头发也很久没剪似的乱蓬蓬地遮着额头。
隔着一小段距离,郁筠还能看到他乌青的眼圈和泛着血丝的眼白。
没有精力维持得体的姿态,杨正琦的背脊颓丧地弯着。
但当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的郁筠之后,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
“郁总。”他的声音拉长,在安静的接见室里显得分外诡异。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他背脊蓦地撑直,双眼直勾勾地俯视着郁筠,“你和宋呈越做了,他操你操的怎么样?”
杨正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儒雅:“郁总,爽吗?借着我给你下的药?”
第64章 轰隆钟声
郁筠的目光微微一冷。
这话任谁听,都不会觉得是什么善意的表现。
他是疯了吧?
但郁筠反感之余,却隐隐地感到了一丝古怪。
什么叫‘嫁衣’?
杨正琦扬了扬嘴角。
“从5月6日起,”他笑道,语气森寒,“我在公司里的职权就一点点地被让渡给瞿子轩。”
“你猜那天是什么日子?”
“是我单独来找你,向你提出发展关系要求的日子。”
郁筠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收紧。
杨正琦的状态似乎太过主动,说出的话指向性也过分地强。
接见室很是安静,杨正琦的声音荡起阵阵回声,像临死前的反扑。
“然后……”
他吃吃地笑了几声,背脊仍然停止,但神色却已然无法维持一开始刻意粉饰出来的儒雅。
“在我给你下药那天,可不只是有警察来找我。”他的眼神愈发诡异癫狂了起来,“你知道吗?那天我得到消息,我在明盛的职位被光速取消,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
他猛地一拍桌子,金属手铐和桌面撞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警察收到消息以前。”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郁筠终于开了口,他看着杨正琦,问。
“你以为这一切真的有那么巧合吗?”杨正琦死死地盯着郁筠,“你以为宋呈越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
“你真的以为事情这么顺畅,是你运气好吗?”
“谁会在那样的时候突然出现。”
杨正琦的笑容变得真实了几分,像是因为计划得逞而兴奋了起来。
“真可怜啊,郁筠,你拒绝了我,却选择了这么一个恶心的窝囊废!”
‘窝囊废’这三个字杨正琦的咬字很重,不知道是在嘲讽郁筠的愚蠢,还是在强调着什么。
“那是谁让你下的药?”郁筠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他丝毫没有被咄咄逼人的杨正琦影响到,冷静地反问道:“如果真的是宋呈越,那么你是受到了谁的指使,现在才来反咬一口?”
杨正琦不说话了。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郁筠继续强调道,“如果是这样,中途有谁来找过你?来探监?还是在你逃亡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