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顶流(17)
对方受宠若惊:“哎哟您太客气了,不敢不敢,我在您面前算哪门子的总啊?”
黎也低了低身,哥俩好似的跟对方说话:“你知道我和宋与关系不好吧?”
“那当然知道,圈里谁不知道这个宋与不识抬举,当初就跟黎先生对着干啊,”全总眼珠子一转,“黎先生是想我替您出手,教训他一下?”
“教训?”黎也又笑,“用得着你么。”
“?”
这语气到尾音绝算不上友善,弄得男人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黎也的表情。
黎也:“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这人有个毛病。”
“啊?”
黎也:“我自己养出来的白眼狼,除了我,谁也不能教训他——碰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全总脸色微变,还强笑着想挣扎:“狼性恶,容易咬人,您亲自过手多危险?”
“没事,我还挺喜欢看狼崽子牙口的,”黎也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震得对方脸上横肉都跟着抖了两下,“就算他要咬人,那也不能咬别人,只能咬我。我这么说,全总能懂么。”
全总:“……”
怎么不懂,这不就是变态吗。
宋与在棕色木门外等过了心焦的两分钟。
在他都忍不住想再进去看看时,面前的木门开了,人走出来,门又关上。就这一开一关里,宋与亲眼见证着黎也给他表演了个一秒笑容消失术。
尤其是睨上他的眼神,更是0.1秒就冷下来了。
“你可真是出息了。”黎也扔下硬邦邦的话,转身往外走。
宋与皱眉,理亏而沉默地跟上去。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在这乱七八糟的酒窖派对上开口,一路无话,直到出了酒窖大门。
几步之外,走在前的黎也骤然拉止了身影。
他戾着眉眼转身:“你今晚来干什么的。”
宋与抬眸。
黎也:“现在是翅膀硬了,老师问话你都敢当没听见了?”
宋与听见那个称呼就皱眉:“我说了我不是你学生,你少拿老师的身份压我。”
黎也情绪一炸,抬手扣住小狼崽子的后颈,把他直接摁到自己面前来,他半低下头去就他:“是不是以为五年不动手,我收拾不了你了?”
“……”
宋与有心反抗,但一来这人比他高了七八公分,身高威势利用起来得天独厚,二来对着黎也,他也不可能真下得去狠手。于是拳头松了又攥,攥了又松,最后青年冷淡皱着眉,任黎也扣着了。
黎也拢在狼崽子后颈上的手收紧:“你知不知道那个全启生是个什么垃圾玩意,你连他的酒局派对都敢来,嗯?”
宋与:“我应付得了。”
“你怎么应付?”黎也冷问,“撕了他?”
宋与没说话,算默认了。
黎也想起自己进去前,狼崽子撸袖子就要上去揍人的气势,一时又气得想笑:“小白眼狼,什么东西都咬,你也不怕脏了牙。”
宋与皱眉,凝向他。
黎也对宋与的火气从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几秒里就已经淡了不少,他松开手,放宋与退开。
两人各自压稳呼吸。
黎也想起什么:“以后离全启生这种人远点。”
宋与:“哪种人?”
“他是gay,”黎也勾上口罩,声音冷冰冰的,“这个都不知道,你就来他的酒局了?”
宋与僵着。
黎也等了半晌,皱眉回眸:“怎么不说话?”
宋与回神,别开眼:“不用你管。”
“?”黎也被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狼崽子气笑了,“你爱怎么糟蹋自己的天赋我都懒得管也管不着,但阿姨还给我做过好几顿饭,我就算为了她,也不能看你往歪路上走。”
宋与一顿,拧眉转头:“我回去了。”
“等等。”
“……”
宋与下意识地停住,看着比自己高了近十公分的男人绕到他身前。然后黎也用露在口罩外的漆黑眼睛把他上下扫过一遍,一边扫一边像随口地问:“你和全启生,今天是第一回见面么。”
宋与皱眉:“什么?”
黎也懒垂着眼,视线放慢,定格:“你听见了。”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
“是,你——”宋与抬眸的瞬间声音缓住,“你在看什么。”
“……”
黎也的目光毫不避讳,正正停在宋与的,胸前。
那个眼神非常复杂,看得宋与心生焦躁,忍不住沉下声:“黎也。”
黎也回神,眼帘一撩,懒洋洋冷飕飕的:“胆肥了,老师的名字也直呼?”
宋与没理会:“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听过一点不好的风传而已,”黎也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朝宋与勾了勾,“你过来。”
宋与无声看他,没动。
黎也也不介意,点头:“我过去也行。”说着话,他长腿一迈,轻松就站到宋与面前。
距离很近,弄得宋与直接愣在原地。
就这一两秒里,宋与听见头顶那个低低淡淡的声线低下来,尾调拖得懒洋洋的,还特别欠——
“失礼了。”
“?”
宋与还没来得及懂这话,身前就一沉。
僵直数秒,他缓缓低头,然后看见自己胸膛前按着……
黎也的手。
第14章
托黎也这神经病举动的福,宋与那天回家以后接连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要完全定义成噩梦也不准确,毕竟这些梦的开始往往都是温柔或旖旎的,有一切春梦的必备条件,但转折的点总是猝不及防的惊悚。
而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梦的结尾,熟悉的脸,陌生的厌恶眼神,还有天生一副薄情样的唇间吐出的冷冰冰的讥讽。
“……离这种gay远点。”
于是最后冰冷的一眼后,那人和身旁的人并肩,头也不回地在梦里走远。
醒来就是一身冷汗,还不至于惊厥。可能因为宋与已经把那样一天想过了无数遍,尤其在Truth还未散团,他不得不和那个人日夜朝夕相处的时候。
就像一个必然来临的结局,宋与也不知道这样天堑相隔和那样被他厌弃,到底哪个更好些。
不过当年来看,他的内心还是本能选择前者。
宋与垂下眼,起身去洗漱。
今天是综艺方确定签约嘉宾的日子。
节目组要求面签,每一位常驻嘉宾及其经纪人必须亲自到场,确定过保密协议细则再完成签约。面签时间定在上午9:30,钱淼亲自开车来宋与家接的他。
走之前宋与在玄关站了几秒,还是伸手把挂在衣帽架上的带着两个金属环的旧棒球帽摘了下来。
钱淼察觉:“你头上不是戴了那顶新的了吗,挺好看啊,怎么还拿这个?”
宋与抿了抿唇:“备用。”
“噢,”钱淼没多想,“那走吧。还不知道其他名额定给谁了,但也别让人家等咱们。”
“嗯。”
面签地点仍是上次面试的酒店,连包场的楼层都是同一层。不过这次宋与的待遇有所提升,钱淼提前拿到了准入卡,从地下停车场乘VIP直达电梯,直接上了面签楼层。
有节目组的专人在电梯门口接待,经纪人需要先到旁边房间确认合同,宋与则被领向楼层内另一边。
宋与进到艺人等候间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节目组的其他签约嘉宾提前到了。
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大概是谍报组织的严密程度,到进门前都没人知道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位常驻嘉宾——黎也这种坐上面试官席的bug自然要撇开谈。
所以门一打开,进来的人立刻就会接受全屋的目光洗礼。
宋与也在其列。他黑口罩还没摘,眼神平静得冷淡,推门进来视线一扫,不见黎也身影,只看得到一张张桌椅和陌生面孔。宋与没情绪地将视线垂回,转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