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顶流(77)
Dean很诚实地摇头:“我没有记得了,是Jenifer提醒我,我就想起来了。”
“Jenifer是宅子里安排专门看护他的佣人,”黎也跟宋与解释,然后笑着问Dean,“那Jenifer是怎么跟你说的?”
“嗯……Jenifer说,黎也哥哥要带另一个哥哥来,还说,”Dean艰难地回忆了下,“还说,两个哥哥关系很好很好。”
黎也含笑望了宋与一眼:“噢,很好很好啊?”
宋与当着小孩子的面实在问不出口也听不下去,不知道黎也多厚的脸皮,只能自己一边走一边转开脸去。
身后小孩还奶声奶气地继续转述:“我告诉Jenifer,我和Benson的关系也很好很好,但是Jenifer说不是一样的,”小孩说着,语气困惑地仰头,“黎也哥哥,为什么不一样?”
豆丁大的小孩儿跟着他们的步伐还是困难的,黎也干脆把孩子抱起来,一边懒洋洋地跟在宋与后面,一边笑着回答:“Benson是什么人啊?”
“Benson是我今年认识的朋友!好朋友!”
“嗯,那确实不太一样。”
“为什么?”
黎也非常恬不知耻地:“因为你和他肯定没有你宋与哥哥和我的关系好。”
“……”走在前面的青年默不作声地加快步伐。
黎也眼底笑意更盛,跟着调整步速,而他抱着的Dean还在疑惑地思考,并且不放弃追问:“为什么,Benson也有来家里找我玩。”
“那也不一样,”黎也想了想,“比如,Benson来找你玩,你们睡的是不同的房间。”
Dean点头。
黎也:“而宋与哥哥和我,是要睡一个房间的。”
“——!”
走在前面的青年平地一僵,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绊了一下似的。
黎也笑得眼角都弯下来,轻咳了两声才压住快要逸出喉咙的笑意,而被他抱着的Dean显然没注意到这些,紧皱着淡金色的眉毛,一副遇到了世界难题的模样:“可是家里这么多房间,黎也哥哥和宋与哥哥为什么要睡同一个房间?”
黎也压笑压得声音都哑了:“嗯,那应该因为……”
“黎也,”走在前面的宋与忍无可忍,回头恼看着黎也,眼角冷白色薄皮被情绪洇得绯红,“你少教坏小孩子。”
“……”
负责来接引的佣人是外国人,听不太懂中文,茫然地停下来看着两人。
黎也含笑示意对方把Dean先抱走:“我们自己上去。”
对方迟疑着答应,把Dean抱上楼了。
黎也笑着穿过走廊里一两米的距离,走到宋与身边:“我怎么教坏小孩子了?”
宋与语塞:“他才三四岁,你跟他说那些,干什么。”
“嗯?我跟他说什么了?”黎也一副无辜模样,好像无意地上前一步。
宋与被他逼得往侧旁一退,靠到一楼走廊的窗台上。
窗玻璃后面就是庄园里的后花园,绿树成荫,阳光穿过叶子的缝隙洒下来,羽毛漂亮的鸟儿蹲在枝头,好奇地探着小脑袋往窗里望。
宋与被阳光灼得脸颊都烫。偏偏黎也得寸进尺,施施然又上前半步,彻底把他圈在身体和窗户之间。
然后黎也低下头,懒洋洋地笑:“而且我记得,我只教过你一个小孩……”他低了低身,像要亲吻似的,微微错开在宋与耳旁,声音低哑,“原来是我教坏你了么,宋与?”
作者有话要说: 嗯,也哥略骚。
第64章
和黎也家人的见面, 尤其是黎也母亲,远没有宋与想象中的那样剑拔弩张、气氛紧绷。丁云眉今年已过五十,但保养得很好, 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的模样, 穿着一身日常的休闲装, 与人说话简单利落, 也很尊重人。
在二楼的会客厅沙发上坐下来浅聊时,谈到宋与是单亲家庭出身, 对方很快就轻柔且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没有再提到过一次。
宋与高悬的一颗心慢慢放松下来。
黎也父亲工作上有急事,打过照面就先去开工作会议了。二伯和二伯母待了一会儿也回房间,说免得小辈尴尬。
黎也的外公同样没和他们坐多久。老人毕竟上了年纪,脾气再硬,身子骨还是差的, 坐不住太久,就由管家陪着下楼散步去了。走之前似乎是怕宋与不安心, 黎也外公还特意跟管家说, 今晚的晚餐让宋与坐在他旁边。
那边的声量故意没遮掩,好让这边听见。宋与不知道该不该做反应,黎也倒是进门就自如, 没骨头似的倚在沙发里, 此时撩了眼皮往那儿看。
外公正在偷偷瞥这边年轻人的反应, 中途看到黎也,脸一板:“又不是为你, 你看什么看。”
黎也声音里透着懒洋洋的骄傲劲儿:“我带回来的人,我为什么不能看。”
“……”外公绷了会儿脸,大概是没找到反驳的话, “哼。”他敲着拐杖走开。
管家含笑跟上去,扶着老人下楼,留宋与、黎也和丁云眉在会客厅里闲聊相处。
下午茶时间过半,宋与在佣人的指引下去二楼的洗手间了。会客厅里只剩下丁云眉母子两人。
到此时,丁云眉才终于拿正眼看了儿子一眼:“从进门就没听你说几句话,哑巴了?”
黎也原本撑着下巴在观望宋与离开的方向,闻言轻笑了声,“怎么不继续装您的端庄温柔呢?”
“……”丁云眉手里的茶杯一顿,冷飕飕地一掀眉毛,“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黎也笑眯眯转回来:“对嘛,这才是您一贯的说话方式——就刚刚那劲儿,我要是录下来,不得吓得丁季连滚带爬地跑出庄园啊?”
丁云眉捏紧茶杯,忍住了没扣在这个不肖子脑门上。
丁娇跟宋与说过,黎也母亲是丁家的当代武则天,但她没说的是,之所以在“当代武则天”手底下还能养出黎也这么一个惫懒性子,就是因为这位大少爷从小叛逆,样样跟家里对着来,全家上下就他一个不怕丁云眉的。
丁云眉倒是也习惯了,很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比你小四岁?”
“嗯?”黎也回神,微直起腰,“啊,对,过完年就25了。”
“不太喜欢说话啊。”
“他脸皮薄,又不爱笑,他们老说他高傲,”黎也说起宋与,好不容易拾起来的那点正经就褪下去了,眼角眉梢都浮上笑,“其实就是一小孩儿,青春期肯定没人好好教,不会表达自己情绪,但一点坏毛病都没有……”
这一句接一句,连珠炮似的夸,丁云眉之前就听过,也扛不住此刻儿子在自己面前这副面泛桃花的没出息的样儿。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差不多就打住,说起来还没完了。”
“当然没完,就光聊他我也能跟您聊两宿。”黎也端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
丁云眉觉着没眼看,扭脸:“那刚进来那会儿他那么紧张,怎么也不见你替他说句话。”
“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干什么要我帮,”黎也正色,“怕你和外公对他有什么误解,所以我故意没开口的;主要是让你们亲眼见见,小孩个子高人漂亮,聪明有天赋,能力也顶尖,除了脸皮薄不爱说话,处处都是优点。”
丁云眉嫌弃他:“为什么要除了?从你身上看,我觉着脸皮薄是个顶天的优点。”
“哎,那更好。”黎也丝毫不觉得被冒犯,还乐得很,“所以我不能开口啊,让你们眼见为实——他什么都不用我帮,自己一个人就长得特别优秀特别好,绝不是离了你儿子活不了,你们千万别玩花钱撵人那一套。”
丁云眉嫌得直皱眉:“我看你说反了,是你离了他活不了。”
黎也一愣。
丁云眉还挺了解自己儿子的,知道他看起来惫懒不正经,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骨子里其实很有傲劲,所以她猜准了他要反驳,连后面的词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