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47)
他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桌子被人敲了两下。
詹鱼撩起眼皮,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糊。
监考老师站在他面前,皱着眉:“你好歹意思意思做几个题,第一考场都不能感染到你吗?”
第一考场的监考老师都被提醒过,关于最后一名被安排进这个考场的事情。
詹鱼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老师,我要是做题了,你们不会担心吗?”
监考老师一愣:“担心什么?”
詹鱼抬头看着他:“我要是做错了,那做不做都一样,何必浪费笔墨,我要是做对了,那岂不是有作弊的嫌疑?”
作为一个从来不做试卷的选手,突然开始做题了,哪怕只是做对了一个题,都会让人产生怀疑吧。
“我辛苦维持学渣的人设,还不是为了让老师你们放心。”
詹鱼说得苦口婆心,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怎么还不领情的模样。
监考老师:……竟该死的无法反驳。
考场其他同学听到动静,虽然没回头,但也没忍住笑出声。
察觉老师看过来,连忙很快又收敛心神,继续做题。
监考老师瞪着一脸无辜的詹鱼,半晌没说出话来。
最后一甩手气哄哄地走了。
詹鱼偏头,正好和傅云青的视线对上,他看了看其他考生,都在认真做题,只有傅云青一个人回头。
对方就这么看着他,眉眼沉静,隐隐带着一点笑意。
詹鱼微微挑眉,勾着嘴角对着他露出个痞里痞气的笑。
男生微怔,视线落在他的唇上,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红着耳根转开了视线。
詹鱼撑着下巴,心道,这人不会还在生气吧,虽然还是有问必答,但总觉得态度有些古怪。
考试结束,这老师就把事情给其他老师说了。
明明是一群能言善道的老师,愣是没人能想到反驳的话。
于是,考试三天,詹鱼就这么睡了三天,再也没有人打扰他睡觉。
考试开考一个半小时可以提前交卷,傅云青每一场考试都是踩线交卷,老师习以为常。
詹鱼见他提前交卷,也跟着交卷,两个人一起回家。
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扬城附中开始放暑假。
只不过因为百年校庆,学校里还逗留着很多学生,都是参加演出的,学生会的人基本上天天待在学校。
除了这些学生,其他班级的游园活动统一是校庆前一个星期验收,给学生老师留足了准备时间。
高二三班最后的游园活动最后竟然真的定了吹乒乓球。
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詹鱼是真的惊讶。
他没想到,和同班同学如此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果然,吹乒乓球是一个很好的游戏,大家都这么爱玩。
“到底是什么人在选吹乒乓球这种傻逼游戏!”陈博洋苦大仇深地说。
“是射枪不好玩吗?是攀岩不够刺激吗?是美食摊位不好吃吗?到底是什么人选的吹乒乓球!!”
“就是!”兆曲也是一脸纳闷,“这游戏也太简单了,怎么想的,开个电影院也好啊。”
游园会除了挑战性活动,还能出纯娱乐和餐饮类型的活动。
扬城附中六个年级,加起来有几十个班,为了丰富校庆日的趣味性,校方采取了多种组合方式。
詹鱼咳了两声,像是随口一说:“吹乒乓球还行吧,多简单的游戏啊,白拿一张通关券。”
“好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冲关狂人,”陈博洋拿起手机,非常不爽地递到詹鱼面前,“我们都怀疑是陈老板搞独I裁,你看,我们的群里。”
手机上是个微I信I群的聊天界面,都是平时班上玩在一起的,七八个人在里面。
此时,群消息刷得飞起,都在讨论游园会活动的事情。
詹鱼往后退了点,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我靠,陈老板搞假民主啊]
[不一定,也许是那群书呆子抱团投票,那些家伙就会读书,肯定就想选个简单的]
[真服了,这么多游戏,选个这么弱智的!关键是陈老板竟然通过了,通过了??]
………
………
詹鱼:“………”
原来和他心有灵犀的竟然是那群好学生吗?詹鱼有点受宠若惊了。
第一次和学霸群体脑电波同步。
[不是,我问了小眼镜,他说他们群里也在讨论,说他们投的是电影院]
詹鱼瞥了眼旁边咬牙切齿,跟发电报一样,打字飞快的陈博洋,没忍住,又咳了两声。
小眼镜,可不就是陈博洋那个新同桌,也是第一考场的好学生。
他在的群,应该是班上好学生建的群吧?
竟然两边都不是吗?
詹鱼也有点纳闷了,所以到底是谁在和他报团取暖啊……
一定是看现在反对声这么大,所以他的同盟们才不敢站出来承认。
詹鱼这么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看他自己,不也没敢说什么嘛!
陈老板无视遍地哀嚎,直接把活动敲定下来,通知说校庆活动开始的前三天去布置活动场地。
这么简单的活动,布置起来根本不需要花什么心思。
眼看回天无力,兆曲也不想挣扎了,把手机一丢,问对面的詹鱼:
“鱼哥,一会儿去吃什么?”
暑假的第一天,他们不想待在家里,就约着出来打球。
打累了,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奶茶店歇着,刚好就聊到了游园会的事情。
“你们吃吧,”詹鱼摆摆手,“我一会儿去看望我师兄,在他家吃。”
兆曲愣了愣,反应过来:“就是你之前提的那个伤了腿的?”
“对,”詹鱼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得走了。”
兆曲哦了一声,陈博洋闻言抬头:“哥一路走好,下辈子有缘咱们再续火锅店。”
詹鱼笑骂了一句:“滚蛋。”
临走前,詹鱼又点了一杯奶茶带走。
辛师兄家就在扬城,只不过位置很偏,在老城区,詹鱼不是第一次去,但每次都要在巷子里绕很久。
等到了地方,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小区是二十年前修建的公寓房,已经有些年头了,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陈旧。
楼道里终年散发着一股金属生锈的味道,还有垃圾的腐败气息。
詹鱼跺跺脚,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惨白的灯光,层高很矮,阴暗又潮湿,看着就很是压抑。
一层楼有三十多户,詹着门牌号一个一个找过去。
看着这里的环境,詹鱼就想到第一次去傅云青家,也是唯一一次。
比起这里,傅云青家也不遑多让,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
这里的物业但凡有点门路,估计能接到不少惊悚片剧组的场地邀约。
许是房子通风不好的缘故,时不时有几户人家会把门敞着。
走廊里的声音很嘈杂,炒菜的,看电视的,聊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味道也很复杂难言。
詹鱼走到尽头,按了几下门铃,等了会,门被人推开。
开门的人是个二十多岁,容貌俊秀的年轻男人,一只脚打着石膏,裹着厚重的纱布,虚虚的落在地面上。
他用手撑着门,看到詹鱼顿时乐了。
“师兄,”詹鱼叫了声,举起手上的奶茶,“我来探病的。”
“哟,您可真是客气,来就来了,怎么还带奶茶,”辛澄笑着招招手,“帮我把门捎上。”
詹鱼一笑,跟着进门。
大概都是老房子的缘故,这房子的格局和傅云青家的差不多。
只不过区别是,辛澄的房子里有很多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合照,有演出的,也有和家人的。
沙发上堆着很多娃娃布偶,看上去很温馨,窗前还挂着几件刚刚洗了的衣服,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嫂子没在啊?”詹鱼上前扶了把辛澄,撑着他,让他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