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情敌的孩子(30)
结束通话,阮恬心情多云转晴,边哼着歌进客厅,随即收到秦沥发过来的微博号。他一瞧微博名称,心底便一阵没来由地甜滋滋的,秦沥这经常使用的微博号,名称竟然叫阮恬小可爱。
阮恬脸微微发烫,被夸得还挺不好意思的,他接着添加秦沥的关注,斟酌犹豫一会,将他放进最最重要的分组里。
添加关注后,阮恬又慢悠悠地翻秦沥这微博号。
胡施见阮恬坐回原位,便笑着打趣道:“这才一会没见,又想秦沥了?”
“不,不是,我问他事儿呢。”阮恬如实道,却不知怎地竟有些磕巴。
胡施一脸我懂我懂懒得拆穿你的表情,又将视线转向电视剧,这电视剧可好看了,故事精彩,情节紧凑不拖沓。
阮恬望着他妈,默默地将解释的话收回。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所以他偏就不解释,转而低头认真地翻看微博。
比起秦沥寥寥无几的大号,他这小号发过的微博便要多得多,并且阮恬目瞪口呆地发现,秦沥发表的90%的内容与他有关,还剩10%的内容阮恬读不懂没法理解。但秦沥为什么会悄悄发这么多与他有关的微博?
阮恬愣怔着,突然福至心灵想通点什么,却又辨不清究竟想通了什么。
他还低着脑袋认真翻微博,便感觉身边突然安静下来,仅能听见电视机放映的声音,低吟细语,更为气氛增添几分诡异感。
阮恬刚察觉这一点,随之便感觉到爸妈投向他的炙热目光,他没当回事,继续察看微博。
而阮恬低头的瞬间,满脸茫然不解兼难以置信的胡施,突然鼓起勇气用力扯了阮恬耳朵一下。
阮恬吃痛,委屈地瘪着嘴问他妈:“妈,你干嘛呢?”
他妈使的力气不小,阮恬揉着又痛又麻的耳朵,还琢磨他妈这是干嘛,没事扯他耳朵玩吗,再说他就乖乖坐这,也没闯什么祸啊。
阮恬想着想着,思绪便戛然而止,猛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究竟哪出了问题。
他刚刚被妈扯痛,揉的耳朵并非脸颊两侧,而是头顶那两只不知何时悄然冒出来的雪白色毛茸茸的耳朵。
阮恬顷刻吓一跳,又紧张地悄咪咪地朝身后看去,发现他尾巴不知何时也漏了出来,长长的尾巴沿沙发缝隙摆着,尾巴尖还轻轻地摆动。
胡施迷茫愕然地望着阮恬,本能反应使她站起身,警惕地远离阮恬,表情亦透着慌乱不安兼无比恐惧的情绪。
阮柏堂则镇定很多,他皱眉审视着阮恬,又问:“这是道具?”他这话问出便迅速自我否认,哪会有这么逼真的道具。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胡施又急又慌,接着对阮恬道:“你是什么妖怪?阮恬呢?你把阮恬怎么着了?”话里透着很明显的警惕威胁及恐惧的情绪。
阮恬紧张地抓着沙发,他妈的远离让他呈现出很受伤的表情。他整只喵朝沙发边缩了缩,委屈又害怕地道:“妈,我就是阮恬啊。”
他边说又边试着收回耳朵和尾巴,但不知怎地,大概是太紧张或者太焦急,他屡次的尝试都没能如愿。
胡施眼神闪烁,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人。她这会也很怀疑自己的双眼,因为她眼前竟然出现一只活的妖怪。她从没想过妖怪竟然真的存在,这完全颠覆了她几十年来的全部认知。
阮柏堂的认知很显然也被颠覆了,他勉强镇定下来,走到胡施身旁搂着她肩膀道:“你别急,不管怎么样,先听他解释解释吧。”
胡施勉强点头,接着关掉吵闹不休的电视机。剧中主角争论声停歇后,室内静谧死寂的氛围便随之无限放大。
阮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既烦躁又懊恼,他之前避着爸妈,就是怕会被爸妈察觉真实身份。结果绕来绕去,他竟又转回原地,还被爸妈给逮个正着。看如今情况,他除老实交代外,也没其他能逃避的理由。
他没办法不紧张,道明真实身份,阮恬无法提前预知爸妈会有的反应。更甚者,爸妈或许会将他给赶出去。
阮恬缩紧身体紧挨着沙发,尽可能地将尾巴给藏起来,又低落道:“爸妈,我真的是阮恬。对不起,我一直欺骗你们,我也是害怕,我怕如果你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会把我赶出去,不要我了。我……我肯定是好妖怪,从来没做过坏事。”
他说完便哀求似地可怜巴巴地注视着爸妈。
最终还是胡施先松口,她反应过来阮恬是无辜的,又因之前的本能反应感到愧疚。毕竟无论如何,阮恬都是他们的儿子,他是人也好是妖也好,这点都不该有任何的改变。
胡施勉强镇定下来,她携着歉意道:“小恬,妈刚才被吓着了,说的话你不要介意。但你还是要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如果是妖的话,之前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们和阮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当然很熟悉阮恬,因此观察他说的话及说话的语气,便已不再对阮恬的实际身份起疑。
阮恬没急着解释,他先忐忑不安地问爸妈道:“那你们会赶我走吗?”他这话说完,眼底便已氤氲着雾气,仿佛他妈说一句“会”,那些浓郁的雾气便会化为水流顷刻喷涌而出。
胡施瞧着心顿时软了,也顾不得阮恬如今这模样有些奇怪,便径直过去抱住阮恬。她捏捏阮恬耳朵,发现其实不带任何偏见欣赏的话,这幅模样的阮恬的确可爱极了。
她随之感觉怀里的阮恬轻轻颤抖着,又连轻拍着阮恬背,放低语气道:“对不起,刚妈反应太激烈,吓着你了。爸妈怎么可能赶你走,你一天是我们儿子,这辈子都是我们儿子。”
阮恬既后怕又感动,夹着哭腔软软地喊了声:“妈。”
“乖啊,是妈错了。所以你之前突然失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秦沥……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胡施轻言细语地安抚着阮恬。
阮恬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缓缓道:“嗯,我前几天突然不能变成人,怕被你们发现,就去找秦沥了,还好有秦沥照顾我。后来我恢复了,知道爸妈你们很担心我,就立刻想着回家。但之前出了点事,我回来得太急,还不能稳定地维持人形,所以才会突然露馅。”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听着委屈极了。
“原来是这样。”胡施说着,转而又问了一个她及阮柏堂此刻最关心的问题:“那你这,你到底是什么?”
阮恬示意爸妈做好准备,接着便退出他妈怀抱,挺羞涩不好意思地将藏好的尾巴扯出来。然后又迅速地化出原形,毫无保留地向爸妈展示他的姿态。
他踩着沙发慢条斯理又优雅地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随即蹲下来,漂亮的深蓝色眼睛温顺乖巧地注视着爸妈。
阮恬骤然变出原形,阮柏堂和胡施即使做好准备,仍然很是吓了一跳。
惊吓过后,两人便认真观察着阮恬的原形,恐惧的心理褪除后,俩人便只顾着惊叹,暗道原来阮恬的原形是猫咪啊,难怪他这么爱猫,而且从小到大都始终一副软软萌萌的乖巧模样。
大概是阮恬的猫咪原形太过可爱,完美地迷惑了阮柏堂及胡施,俩人顷刻完全接受了阮恬的真实身份。
然而认真观察着阮恬,阮柏堂又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这只猫。
“是楼梯那。”胡施率先想起:“阮恬消失那天,我们买菜回来,不是还看见一只猫吗?”
阮恬绕着沙发转了两圈,接着重新化为人形。他化形后摸了摸脑袋,郁闷地发现耳朵和尾巴居然都还在。
“那就是我。”阮恬承认道:“我怕被你们发现,所以才跑的。”
阮柏堂叹气,过去揉揉阮恬脑袋,低声道:“把你吓坏了?你妈说得对,我们不会因为身份对你有看法,以后我们还像之前那样,你辛苦瞒了我们十几年,一定很累吧?以后就不必再瞒了,你爱怎么就怎么。从收养你那天起,我和你妈就没想过会放弃。”
胡施坐到阮恬旁边,亦附和道:“现在想想,其实还是有很多疑点的,不过我和你爸心大,没多想。还有,阮琪以前说她在家看见过布偶猫,那也是你?”
“嗯,是我。”阮恬点头。爸妈说的这些话让他倍加感动,原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阮恬随即又对爸妈说起他的身世,他记得的绝不隐瞒。还坦诚说他之前是故意到爸妈家门外的,他那会已经知道当人就要有父母,因此便自作主张地想随便给自己找家父母,顺便还能蹭蹭吃的蹭蹭喝的。
当然,以阮恬当时的想法,他实际渴望的还是后者。
胡施听完,好笑地与阮柏堂对视,又恍然大悟地笑道:“难怪监控查不到你,你是从墙那边直接跳进小区的?”
他们查监控的时候,只顾着找小孩究竟哪来的,根本没注意过有没有猫进入。
阮恬刹那很羞愧地抓着尾巴尖,没否认他妈说的话。
“这也是缘分。”胡施叹道。
阮柏堂颔首同意,的确是缘分。阮恬恰好挑到他们家,又碰巧为他们挡去了致命的灾祸,的确该叹有缘。
他随即又想起什么,恍然道:“难怪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你器官与人类有区别。既然连妖都有,那么妖会怀孕,也不是什么太难以理解的事。”
阮恬默默腹诽道,当然还是很难以理解。他可是公喵,原本不该怀孕的。当然,这些话阮恬只于心底默默地想着,并没有实际说出来。
总之他一直觉得,能使他怀孕的秦沥,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阮小恬:阮恬小可爱?好慌,秦沥是不是喜欢我?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吧。
秦沥:……(就差你不知道了。
第29章
无意中发现阮恬真实身份, 阮柏堂与胡施的表情都很怀疑人生,又不时地偷瞄阮恬,没料到他们养十几年的儿子,实际竟然会是妖怪。还是没什么杀伤力的猫妖,尽管阮恬一直强调他是灵猫,阮柏堂与胡施仍选择了便于理解的名词。
总之反正不是人就对了。
之后一家人又接着看电视剧,阮柏堂两人虽望着电视屏幕, 脑袋却还是反复思索着这事。阮恬仍心有余悸,然而对他来说,这最大的隐患解除, 到底还是轻松愉快多过忐忑后怕的。
他边平复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边悄咪咪地戳开QQ,给秦沥发消息。
阮恬:在吗?你冷静冷静,我这有特大的爆炸性的消息, 要不要听?
秦沥很快回复,速度之快令阮恬咂舌, 他严重怀疑秦沥是不是装着阮小恬专用雷达,接收到他的消息,便会自动传送脑电波。
秦沥:说。
阮恬迅速组织语言,噼里啪啦事无巨细地回复道:我刚露馅了, 耳朵还有尾巴露出来,被我爸妈当场抓住,我快吓死了,心脏这会还扑通扑通乱跳。还好, 我爸妈说,无论我是什么,他们都不会赶我走,更不会不认我。我又紧张又后怕又高兴,爸妈知道我的身份,我以后就可以不再辛苦地伪装啦。
秦沥过一会才回:你没事吧?
阮恬:我没事,小猫崽也没事,秦沥,我好高兴啊!
秦沥这次回复耗时更长,他愣愣地注视着“小猫崽”三个字,心底涌现起无比复杂兼怪异的情绪。小猫崽,原来这才是阮恬对孩子的称呼,感觉挺可爱,又挺微妙的。
他得知阮恬身份前,也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会有一只小猫当孩子。
连续剧放完,阮柏堂与胡施照常回去睡觉,临进房间,胡施又转头看向阮恬,道:“这事要不要告诉秦沥爸妈?”
“不要。”阮恬不假思索地否定道:“这事太匪夷所思,要吓着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