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情敌的孩子(59)
见到阮恬爹娘,阮柏堂跟胡施特别的惊讶,因为两人实在太年轻,看着就跟阮恬年龄差不多,完全想象不出他们竟然是阮恬的爹娘。
艺早就听阮恬说过收养他的父母的事,因此很感激阮柏堂两人对阮恬的照顾。一见面,艺便热情感激地抱住胡施,连连感谢她对阮恬的照顾,又将以前发生的事多多少少解释了一遍。
阮恬虽然原谅爹娘,能见到爹娘更很高兴,但毕竟相处时间很短,感情还没有太深厚。他更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因此感情还是要更偏向爸妈,跟爸妈说话时表现得也要更亲昵许多。
阮柏堂跟胡施因此倍感欣慰,暗叹以前没白宠阮恬,之前的忧虑也放了下来。他们了解阮恬的性格,即使阮恬认了他的亲生父母,也定然不会忘记他们,又何必自寻烦恼。而且这两人总归是阮恬的亲生父母,阮恬以后能多两个人疼,当然也是件好事。
这之后,见面的气氛便好了许多,莫跟艺问了许多阮恬小时候的事,阮柏堂两人也说得津津有味。
秦沥则给崽崽夹了块鱼肉,将刺挑得很干净,阮恬见了便张开嘴,扬起唇角笑说:“我也要。”
秦沥又重新挑了块鱼肉出来,认真挑完刺,夹着喂进阮恬嘴里。阮恬微眯着眼,吃的心满意足,心情显然非常的愉悦。
秦沥平时有多宠阮恬,大家都有目共睹,莫跟对此更是无话可说。
莫跟艺暂时定居别墅后,相继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流浪猫大批撤离事件,如今的猫薄荷地附近,除大黄猫外,已经见不到一只流浪猫。即使是艰难坚持着的英姿飒爽的大黄猫,也慑于莫跟艺的庞大压力,开始感觉越来越备受煎熬。不过这也不怪莫跟艺,他们已经尽可能地收敛气势,然而身份的巨大差距,并非竭力收敛就能泯灭于无形的。
第二件是流浪狗突然袭击别墅区事件,它们悄无声息地潜入别墅,大概抱着查探“钥匙”的目的,不过没等它们接近住宅区,莫跟艺便轻松地将这些流浪狗给驱逐了出去。以他们灵猫的身份,对付这些普通犬类实在轻而易举。
这天阮恬接到沈文劲电话的时候,刚听秦沥说起秦翔被杀的事情。据秦沥说,秦翔的尸体是被杀几天后被人意外发现的,尸检报告证明,秦翔死于自杀。
他提前去店里买了把锋利的长刀,然后开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再将这把长刀捅进身体自杀。凶器上仅有秦翔的指纹及血迹。
自杀,这无疑是非常可笑的结论,外界因此开始议论,说秦翔是不堪舆论压力,所以才自杀的。
刘姨因这事哭晕过好几次,怒指着秦沥说是他逼死秦翔的,又说她儿子做错事,应该给改过的机会,再说事情根本没查清楚,怎么能将秦翔给逼向绝路。她是打定主意要将这脏水泼到秦沥身上,给他贴上逼死二叔的标签。
老爷子经历丧子之痛,心情同样悲切痛苦。尤其秦沥之前做的事,是与他商量过的,他只想着查明真相,从没想过要因此逼死秦翔。老爷子之后找秦沥谈过,说他之前的做事方法太偏激,更太过不留情面。言谈举止之间,都透着对秦沥不如以往的疏离及失望。
这事牵扯很大,秦沥没办法跟爷爷解释清楚,只能保证会找出杀害二叔的凶手。
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更何况秦翔当时是被彦秋带走的,其实凶手已经不需要去查。秦沥跟阮恬都很清楚,秦翔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给害死的。
秦翔野心勃勃,更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不过是车祸事件暴露,他其实还有的是转圜余地,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更没可能再翻不了盘,他怎会甘愿自杀?因此,秦翔自杀这推断是绝无可能的。
是彦秋。
彦秋杀死了秦翔。
他能够操纵人,所以秦翔一定是被他控制着,逼不得已所以自杀的。
然而彦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以此警告他还是借此向秦沥示威?又或者两者兼具。
秦沥没将事件经过跟阮恬说得太详细,主要还是提醒阮恬要注意安全,秦翔的死必然象征着某种预兆,他很担心阮恬的安危。
阮恬听秦沥这么说,连轻松笑道:“没事的,我待家里又没怎么出去,再说我爹娘都在,会很安全的。”
阮恬刚跟秦沥逛完花园准备回客厅,两人并肩走着,阮恬稍稍落后半步。他视线忍不住就跑向秦沥的手,犹豫了会,还是蹭过去悄悄地抓住秦沥手,将其握紧,心头像有电流涌过。
阮恬弯起眼角,眼尾那颗痣漂亮动人,他朝秦沥笑道:“你也要随时注意安全啊,我给你打电话一定要接,否则我会很担心你的。”
“嗯,一定会接。”秦沥抓着阮恬软软的手,思绪有些乱,想也没想便答应道。
铃声响起,阮恬随后又接起沈文劲打过来的电话:“喂。”
“喂,阮少爷,在家呢?”沈文劲痞痞的很欠揍的熟悉声音响起。
“嗯,你找我有事?”阮恬随口道。
“没事不能找你?”沈文劲慢悠悠地道:“我刚回国,出来玩啊。”
阮恬回答前偷觑秦沥一眼,发现秦沥脸色有些黑,还将他另一只手抓得紧紧地。于是犹豫道:“我没空。”
“哟,怎么着,连朋友都当不成了?亏我之前还跑去祝福你跟秦沥。”沈文劲故意酸溜溜地道。
阮恬毫无愧疚,沈文劲这类的话他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因此更直白地说:“我不想出门。”
“那我去你家啊,说起来我还没去过,顺便认认路。”沈文劲不为所动。
阮恬纳闷道:“你干嘛一定要见我?”
沈文劲话语流里流气地道:“想见你啊,没听说过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秦沥这会离阮恬很近,自然能毫无障碍地听到沈文劲这番话,尽管清楚沈文劲不过是玩笑话,秦沥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
阮恬连道:“你能说人话吗?”
“好吧,其实是有事想咨询你。”沈文劲猜到秦沥在旁边,于是耸耸肩道。
阮恬没再接着问到底,沈文劲之前参加完他跟秦沥的宴会就出国了,直到现在才回来。作为朋友,沈文劲有事找他,他没理由拒绝。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阮恬道。
沈文劲不禁好笑道:“你真不出来?这叫狼入羊窝懂不懂?你家秦沥现在是不是醋坛子都快翻了?”
“……”阮恬没理幸灾乐祸的沈文劲,讨好地挠挠秦沥掌心,这才接着道:“你自己过来,别说这么多废话了。”
第60章
半小时后, 戴着墨镜,穿得很骚包的沈文劲走进客厅,手里还拎着一袋据说从国外带回来的核桃。
“给你补补脑。”沈文劲举起核桃,对阮恬说道。
阮恬不悦地撇撇嘴,暗道你才要补脑,我脑袋好着呢,倍儿聪明。
秦沥也坐在沙发上, 表情平静,他以一种宣告主权的方式揽着阮恬肩膀,淡淡地望着专程到访的沈文劲。
沈文劲道:“秦总, 放轻松,我又不过来抢人。”他边说边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阮恬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这不刚下飞机,我够意思吧,家都没回就顾着过来给你送礼物。”
“你不说有事要咨询我吗?”
“是啊, 不过这涉及隐私,能否请你家秦总避避嫌?”沈文劲说着看向秦沥, 眼底清楚地透着几分敌意。
秦沥眸色微沉,正襟危坐着没动分毫。
沈文劲随后又注意到茶几上成熟新鲜的葡萄,问阮恬:“我能吃吗?”
阮恬心头霎时一紧,表面却轻松应答道:“能啊。”
沈文劲便摘下几颗葡萄, 葡萄很好剥皮,味道香甜,沈文劲吃了几颗便没能停下来,很快他旁边就堆了一层新剥的葡萄皮。
“你先出去吧。”阮恬捏捏秦沥掌心, 给他使着眼色。
秦沥不放心阮恬,表情充满担忧:“有什么话不能一起听?”
沈文劲剥着葡萄皮,慌忙中抽空道:“不能听的话多着去了,我跟阮恬之间也是有小秘密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闪过狡黠又危险的亮光,充满着攻击性。
秦沥毫不避讳地审视着沈文劲,沈文劲亦毫不退让,摆明绝不妥协的意思。
“没事的。”阮恬边说话,边偷偷在秦沥掌心写着字:“你先出去,我跟他好久没见,的确有很多话要说。”
沈文劲斜睨着秦沥,为阮恬这番话,眼神变得傲慢又得意。
秦沥起身,淡淡地却充满警告意味地瞥沈文劲一眼,随后迈步朝客厅外走去。他身材挺拔,肩背宽阔,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沈文劲不屑地“嘁”了声,像完全没把秦沥放在眼里。
阮恬放松身体,尽可能自然地跟沈文劲周旋。他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你想咨询我什么?”
秦沥走出客厅,便若有所思地摊开掌心。刚刚阮恬一笔一划地告诉他:沈文劲有问题。
这点秦沥当然也察觉到了,换作以前,沈文劲根本不敢这么跟他说话,更别提还故意挑衅他。而且沈文劲虽然喜欢阮恬,却绝不会故意破坏阮恬跟他的感情。
秦沥对沈文劲这点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正因为察觉到了,秦沥才不愿放阮恬独自面对沈文劲,不过阮恬坚持,他也只能认同阮恬,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爹娘,抓住沈文劲并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趁机揪出控制沈文劲的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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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秦沥走后,沈文劲索性蹲到沙发上,他对茶几上摆放着的水果显然兴趣极大,边一刻不停地吃着东西,边慢条斯理地跟阮恬说话。
“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人,挺带劲的,不过他好像对我没意思。嗯,他跟你有些像,所以我就想过来问问你,如果是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我要怎么才能把人给追到手?”
阮恬观察着沈文劲,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努力地取得自己信任,然而破绽太多,连秦沥都能轻易看出来,更何况阮恬。
阮恬掏出手机,尽可能放松,边玩游戏边随意道:“你拍戏认识的?”
“不是,他还是学生,家里情况不好,所以出来勤工俭学。我刚好碰见他被欺负,顺便就帮了他。”
“学生你都能下得了手?”
“大学生,再说我这么帅,应该也不算占他便宜吧?”
“你很喜欢他?”
沈文劲倏然抬头望着阮恬:“他很像你。”他说着又起身朝阮恬走过来,手臂撑着沙发,将阮恬圈箍起来。沈文劲俯身,离阮恬极近地说:“我当然更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
他说着更近地凑近阮恬,阮恬望着沈文劲,一时有些慌乱。两人距离不断地缩短,沈文劲歪过脑袋,想去亲阮恬。
“嘭。”阮恬攥紧拳头,猛地一拳揍向沈文劲腹部。
沈文劲吃痛,动作僵愣住,原先轻佻带笑的眼神顷刻转变,变得像一把淬着毒的刀。阮恬迅速反应过来,顺手捞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向沈文劲,沈文劲侧身避让,阮恬继而再进攻,想直接擒住沈文劲。然而沈文劲很刁钻地躲开了阮恬的攻击,并迅速绕到阮恬身后,他一手禁锢住阮恬的腰,一手屈指死死掐住阮恬的脖子。
阮恬瞬间感到呼吸很困难,钳住他脖子的手像钢铁般,任他如何反抗挣扎也毫无放松的迹象。
“你是谁?”阮恬艰难地问。
“沈文劲”费解地歪着脑袋,奇怪道:“我露出破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