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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崔小姐悟了(30)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时间:2022-12-14 10:42 标签:甜文 重生 女扮男装 婚恋

  她一来,气得午膳崔黛缺席,笑僵了伯夫人的脸。
  看着那空荡荡的位子,裴宣放下长筷,问道:“三妹这是怎的了,是不欢迎我这个姐夫么?”
  “哪里的事!”西宁伯断不能承认幼女
  是在赌气,转身吩咐亲随。
  不消片刻,崔黛磨磨蹭蹭地赶来,与’姐夫‘道歉,并献上一盒珠宝,说是给姐姐的新婚礼,方才不是故意不来,是在筹备贺礼。
  这说辞乍听起来滴水不漏,实则漏洞百出。
  裴宣笑得意味深长。
  今日她便是要崔家上下睁大眼睛看个清楚,崔缇是她爱重的娘子,再不是遭人嫌弃的累赘、祸胎。
  崔缇高兴,崔家满门才能高兴,崔缇不满,整座裴家都要不满。
  “好了,用饭罢。”
  她一发话,西宁伯高高兴兴动筷。
  某种意义来讲崔伯爷是不要脸的人,女婿陪女儿归宁日给了崔家好大一个下马威,可他照样和没事人一样。
  女婿威风越重,他似乎越庆幸这门亲事结得好。
  饭桌之上,裴宣旁若无人地为娘子剔除细小鱼刺,崔缇歪头看她认真的侧脸,只觉一阵暖流划过四肢百骸,蓦的懂了仙人为何驾鹤而来开她灵眼。
  开灵眼,是为了让她亲眼看一看,她的夫君是如何的良人美玉。
  这世上果真有这么一人,她待你好,体贴你心,稍稍为你崭露锋芒,就能抵消前世今生吞咽的种种委屈。
  这一刻,崔缇抑制不住地喊了声“行光”,心想:怎么又遇到你了,好在是嫁给你了。!


第23章 情如酒
  白芍院,假笑半日的崔三姑娘回屋掀翻下人呈上的热茶,滚烫的水扑在丫鬟胸前、手背,溅开的水珠飞落在崔黛脸颊,她轻嘶一声:“要死啊!”
  嬷嬷从旁劝她消气,崔黛狠性上来,指着那犯事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笨手笨脚的,晦气死了。”
  她指桑骂槐,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发牢骚,逞威风,胸口闷气宣泄小一半,又有丫鬟进来回禀:“小姐,夫人来了。”
  西宁伯夫人一脚踏入白芍院,便见几个身材告高胖的婆子架着痛哭求饶的喜儿闹得不安生。
  婆子见状往喜儿嘴里塞了抹布,堵住她满口的哭求,伯夫人没耐烦地挥挥手:“放开她,裹得什么乱?”
  “娘!”崔黛捂着湿帕子冲出来:“你帮她做甚?她得罪了我,我还不能惩罚了?”
  下人们识趣退下去,喜儿如蒙大赦跪下来和夫人磕头。
  “你罚的是谁,心里就一点数都没?传出去像什么话!”伯夫人被女儿迎进门,方要接着训斥,抬眸诧异道:“你脸怎么了?”
  “还不是喜儿!”
  “没大碍罢,让娘看看。”
  崔黛得她关心,眼圈发红,乖乖凑过去,湿帕子放下便见脸蛋仍好好的完好无损,她笑:“你呀你,小题大做。”
  “才不是小题大做。”
  “别闹了,要闹等人走了再闹。”
  这话说到崔黛心坎,她气恼咬牙:“看把她得意的!一个瞎子,嫁给宰相嫡子攀了高枝就不知道谁才是生她养她的亲爹娘,姐夫喜欢她哪点?我真是想不通!”
  为此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再想想饭桌上郎情妾意的情状,她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西宁伯夫人一时无言,旁的且不论,以裴宣的矜贵身份,姿态再高傲些都使得,伯府如今只剩一个看着好看的空壳子,无人在朝为官,完全顶着虚名过活,和宰相一家天壤之别。
  裴宣的态度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裴宣对崔缇的好出乎所有人意料。
  母女俩不约而同沉默,面面相觑,丝毫办法都没。
  午后,太阳高高挂,沉香院寂静无声,裴宣侧躺在崔缇出嫁前睡过的高床,欣赏窗前海棠春睡的美人卷。
  她记得初逢崔缇就坐在南院破瓦房的石阶,一身旧色,容颜更鲜,那时她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仿佛将温柔刻进骨子里,一眼直接看呆她,心怦怦的,不敢看第二眼。
  太坦然,反而不像盲人,害得她得知小院里的姑娘天生患有眼疾时,心闷闷的,郁结不得发。
  崔缇撑着下巴睡意朦胧,纯白色的绸布蒙着眼睛,风吹动她鬓边碎发,她脑袋往下歪了歪,唇是润的,唇缝微张,唇珠饱满,一副吃饱了就要入睡的安逸模样。
  裴宣忍着笑。
  她很少做偷窥的行径,哪知娶了妻,所有的不够光明磊落都给了崔缇,她嘴唇无声而动,颇有兴味地喊着“缇缇”,缇,橘红色,让人想起太阳,也让人想起圆圆滚滚的橘猫。
  为何不来床上同睡呢?
  裴宣费解,小心地在床榻翻翻身,被褥间隐约的淡香漾开,和崔缇身上的味道很像。
  她若有所悟,或许在她的娘子看来,在出嫁前的大床与新婚夫婿共枕,是很让人害臊的事。
  忍住浮想联翩的心,再抬眸,崔缇下巴又朝下点了点,裴宣掀被下床,蹑手蹑脚走过去:“娘子?”
  崔缇浑然不觉。
  她在做梦,梦里的裴宣在她跌倒前及时扶稳她,深情款款,眼里分明藏着爱意,爱。欲交织……
  “娘子?”
  裴宣喊了几声没反应,睫毛轻眨,嗓音分外柔软:“娘子,这里不舒服,我抱你回床歇息。”
  她紧张了一瞬,双手穿过崔缇肋下,更为清新明确的香味柔柔萦绕在鼻尖,崔缇抱起来很轻,一把瘦骨,发丝垂在裴宣颈侧,激起细碎的痒。
  正如这人带给她的感觉,一眼惊心,若再细细揣摩,心尖便承受不住地生出欢喜,生出又麻又痒的悸动。
  白棠抱着花瓶往门内走,走到门前忽然福至心灵地绕到窗户那望了眼,这一眼看去,好巧不巧见着裴郎君埋在她家姑娘胸前偷香窃玉。
  她羞红脸,心底哎呀一声,花瓶也不要了,捂着脸一溜烟跑开。
  裴郎君瞧着斯斯文文很正经,没想到怪懂的,她家姑娘看着瘦,但该有的都有,妙妙曼曼的,那地儿也挺翘,白棠自个没羞没臊,伺候的主子脸皮薄如一张纸,她赞叹郎君好艳福,折了西京城最美最娇的花儿。
  “行光……”
  崔缇潮。红着脸醒来,发现自己依偎在夫君怀里,隔着单薄的绸布见着这人,羞道:“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娘子,娘子你小点声。”
  崔缇闭了嘴。
  她前世受白鸽荼毒过重,虽然惊讶裴宣何以此番急性孟浪,可她才从那绮梦里醒来,不想推拒。
  软嫩的指腹蜻蜓点水地拂过胸前,崔缇咬唇,还记得裴宣嘱咐的“小点声”。
  意识昏昏蒙蒙,察觉她挺胸的动作,裴宣脸红如火,一手揽紧掌下那段细腰,喉咙忍不住吞咽,屈指用了些力道方弹走趴在那死皮赖脸的蜜蜂。
  那地儿猛地吃疼,崔缇蹙眉闷哼。
  小蜜蜂得罪不起凶巴巴脸红红的修撰大人,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去了后花园采花蜜。
  她自是看不见那飞到窗外的小虫,只晓得她的夫君约莫是与爹爹吃酒吃醉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娘子,娘子你怎么样?”裴宣有口难辩,一味赔礼。
  崔缇倒不怪她,搂着她脖颈被带去床榻。
  诚然这是个美好的误会。
  看她当了真,裴宣脸上的臊意一直没消下去,指尖的触感不饶人,低头看去,她的娘子面若醉酡,此情此景再要她解释之前的误会,哪还开得了口?
  她真是恨死那可恶的蜜蜂了。
  没几息,她窝着火跳下床,极是利索地关好窗。
  窗子闭合的声音听得崔缇胸腔一震,大白日,关得哪门子窗?
  她羞得背过身去,只留给迟来的某人一道曼丽的背影。
  裴宣摸摸鼻子,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的行为不妥,顿时哭笑不得,生无可恋,娘子别是将她看作白日宣。淫的色鬼了罢?
  ……
  去而又返的白棠盯着紧闭的两扇窗,悄悄吸了一口气,不得了了,郎君这是色性大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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