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11)
杜氏懒得在岑越跟前装,一个乡下哥儿,背后没有依靠,再说她这话传出去,也是心疼齐少扉,老爷听了也不会说她。
“母亲真心善。”岑越刚说完,齐少扉挡他前头,说:“母亲不要凶越越,越越最好了!”
岑越被齐少扉高大身形遮盖住大半,闻言心里软软的。
“好好,母亲没凶,你这孩子……”杜氏敷衍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
出了门,刘妈妈候着,等离正院远了,岑越才问:“父亲说,以后由着我打理咱们小院,我之前也没管过家,不懂这些。”
“这事简单,郎君不懂慢慢学。”刘妈妈开口,“咱们院子每个月月银二两,衣服布料这些一年年底做一回,都是正院给送过来,三少爷的药,也是正院送。”
岑越听到这儿,没忍住,“阿扉还喝药?”
“阿扉不喝药。”齐少扉贴着岑越,哼哼唧唧撒娇,“越越,阿扉不喝药,药苦。”
脸都能皱成小苦瓜。
岑越说:“等请了大夫,我再问问。”
“阿扉听越越的。”齐少扉不闹了。
岑越一笑,抬手摸摸齐少扉脑袋,齐少扉乖乖的站着,伸手拉着越越胳膊,高高兴兴。旁边刘妈妈听出郎君话里意思,迟疑了下,没多说话,改口继续说小院事宜。
“先前院子伺候就我和梅香,每月四百文钱,去年冬,我摔了跤起不来,人手不够,又买了个丫头小菊,人小才十四岁,花了三两银子。”
“每月正院送粮食过来,一斗米一斗面两斗杂粮,倒是够吃,旁的鸡鸭鱼肉菜什么的,就得自己买了,还有三少爷要用的饴糖、点心这类,七七八八算下来有个五百文,能攒下半两银子。”
刘妈妈不敢乱花,她老怕老爷要是出了啥事,到时候三少爷要用钱,正院使绊子。
说话间就回到了小院。
齐家没什么景致,屋院距离不远,小巧局促,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地主家庭,岑越听刘妈妈学说,因为下人月银从小院出,杜氏就多给了一两银子,像是齐老爷的两位姨娘,下人月银从大院账房走,买菜吃肉,一位姨娘一两银子份额。
“大奶奶也曾说从大院账房出月银,我没要,夫人在时立下的规矩,我哪里敢改,小院和大院牵扯还是别太深。”刘妈妈意有所指说。
岑越点点头,“刘妈妈说的是。”
“我嫁给了阿扉,和阿扉夫妻一体,自然是向着阿扉好。”
齐少扉本来溜神,听到越越喊他名字,听到后半句话,高兴的说:“阿扉也和越越好。”
回去就吃早饭,堂屋桌上摆着粥、小菜,还有包子。
“包包、包包,阿扉爱吃包包。”齐少扉看到包子就要伸手拿。
岑越一把捉住,“先洗手,等会吃。”
“阿扉听越越的。”齐少扉嘴上这么说,可馋着包包,双眼那是巴巴的望着桌上包子,都不带转的。
岑越一笑,拉着人去洗手。
洗完手坐下,齐少扉没动手,先巴巴看越越。岑越:?
“开动?”
“好耶好耶!”齐少扉可高兴了,等越越发了命令,立即去拿包子,第一个先给越越,“越越吃。”
岑越笑着接过,“谢谢阿扉帮我挑包包。”他咬了一口,是豆沙馅的,软绵绵的带着红豆香甜,不是很腻。
“好吃。”他点点头跟齐少扉说。
齐少扉高兴的不得了,挺着胸脯,他挑的包子最好吃了。
豆沙包是齐少扉的最爱,齐少扉能吃四个,就是吃到最后明显有点慢吞吞,岑越看,说:“一会少喝些粥,吃饱了先别出去玩,坐一会稳稳食。”
“好。”齐少扉乖乖点头,他都听越越的。
岑越把齐少扉碗里的粥倒在他碗里大半,是喝了个肚饱,没浪费粮食。
梅香进来收拾碗筷,一看盘子还剩俩包子,再看郎君。
“我不怎么喜欢太甜口,要是以后包子了,我想吃个豆腐粉条包,放点辣椒油进去。”岑越说到这儿,想起雪菜包也好吃,还有地软粉条,荤的就是大葱肉的。
他要流口水了。
“回头我来做。”岑越想他怎么说也是农家乐饭馆的小老板,那手艺不是他吹,真的好吃!
吃过早饭,往日院子里几人干杂活,收拾屋院、洗衣打扫,还要上街买菜。对于齐少扉,多数是刘妈妈给塞点甜点哄三少爷乖乖坐着晒太阳,或是自己去玩。
可院子就巴掌大一点——正屋三间,左右两侧屋各两大间,做灶屋,刘妈妈、梅香、小菊睡觉的通炕屋子,左边两大间客房。
后头还有个小院子,那是厕所、柴房。
齐少扉和往常一般,吃过饭自己独处玩,大人们干活,他就乖乖的,今日也一般——
“阿扉,出门玩去不去?”岑越叫住齐少扉。
齐少扉啊了声,懵懵的,“出门?”
“对啊去街上溜达圈。”岑越想去镇上逛逛,“去不去?你陪陪我吧。”
齐少扉反应过来高兴的不得了,跳起来,扑过去就抱着越越,缠人精一样的小孩子语气,“去去,阿扉陪越越去。”
刘妈妈蹙眉外头那么乱,万一三少爷走丢了,这出门去不好。
“刘妈妈不放心的话,就让梅香带着我们去常去的地方逛逛,做饭前回来了。”岑越找了可行方案跟刘妈妈说。
齐少扉就眼巴巴望着刘妈妈。
“好吧,三少爷可要跟紧郎君,莫要丢了。”刘妈妈叮嘱。
齐少扉忙去牵越越的手。岑越便握着,紧紧的,安抚要出门玩又怕丢的大朋友。
“好耶出门玩咯~”齐少扉语气是飞起来的。
心里高兴想,娶媳妇真好,越越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是真的傻,不是装的【也不能说是傻,就是变成小朋友了
第8章 青牛镇8
小院临街,有侧门能通外头,平日里小院人出入买菜,不用从大院正门走,很方便。
梅香挎着菜篮子走在前头,一边指路:“出了这条巷子就到正街了,巷子里平日没什么人走动,大街上热闹。”
小门这条巷子窄,有个一米多宽,两边是住户的围墙,底下是夯实的土路,平日里天不亮有拉夜香的车从这里走。
岑越早起还能听到打梆子的声。
往出走十来米就到了巷子口,行人多了,贩夫走卒穿着麻布裋褐布鞋的,挑着扁担的卖货郎,街上妇人夫郎年轻女子也不少,不单全是男子。
没什么不能抛头露面,那些规矩约束的是讲礼教的家庭。底层百姓大字都不识一个,填饱肚子谋求生计才是正理。
“郎君前头那儿便是卖菜的早市了。”梅香只想尽快买了菜回去,怕人多三少爷走丢了。
岑越说了声走吧。
齐少扉自从傻后就很少出门,最初是在家里养病,请了大夫用了不少药,治不好,老太爷带人出去求医,但差点丢了。
再后来老太爷去了,那时候齐少扉娘拖着病体替儿子费尽心神,弥留之际,安排打点的小院,身边伺候的人都交代好了,才走的。
刘妈妈受夫人所托,对三少爷是忠心耿耿,但人年迈,精力跟不上,只想着人平平安安,哪里敢带三少爷出门玩耍?
继母就更别提了,齐老爷是嫌傻儿子丢脸,很少带出去见人。
因此齐少扉过去六年大多数都在小院子玩,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上街玩一会——刘妈妈看的紧,不敢多留的。
“越越好多人哦。”
早市人多,路边两侧摆摊子叫卖吆喝的,齐少扉看的好奇,眼睛到处望着,不过手是紧紧牵着越越,他怕丢了,丢了就不能同越越玩了。
岑越很喜欢逛早市,有种烟火气的热闹。以前在现代,他家在山脚下,去县里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开三蹦子更远,平常不买大件很少去县里,就在镇上逛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