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64)
最初得这个空间是岑越上高二的时候,他那时候躁动不爱学习,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混混’,但你要说他干了什么恶霸事情,那还真冤枉。
他唯几次打架都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帮被抢勒索的初中生出手,还抓过小偷,那小偷看他是个娃娃脸,就跟他干架。岑越那时候打架不要命的,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就那次见了血,岑越胳膊小臂被划拉了一道口子,然后小偷跑了,他也没报警——未成年进派出所还得他大伯来领人,岑越不想麻烦人,胡乱裹了裹偷摸回去了。
他堂姐发现给他上了药。
当天晚上岑越就有点发烧,迷迷糊糊的,到了一个地方——就是这个空间里,那时候光秃秃的没什么,就一亩地、一泉水缓缓流过形成的小河流湖泊。
岑越走不出去,四周都是浓雾,进了雾又回到了原点,泉水口处。他那时候觉得这个梦好无聊,最后坐在地里挖土玩了一夜。
醒来就在医院了,大伯娘正骂堂姐,说这么大的事,都伤成什么样了,你替他瞒着,回头烧傻了,怎么向你小叔小婶交代……
他发了一晚上高烧,被堂弟发现,大伯大伯娘连夜打车送他到县城里医院的。堂姐堂弟为他也挨了骂。
也就是那次,岑越‘长大’了,度过了青春期的躁动和迷茫。
后来烧退了,伤口缝了针,岑越白着一张脸——流血过多,跟大伯大伯娘认错,说是他不让堂姐说的,不关堂姐的事。大伯也没多说,只让他好好学习,别无所事事到处打架了。
大伯娘给他连着烧了一个月的红枣银耳、烧鸭血豆腐粉丝,凡是能补血的都给他做上了。
堂姐说他是坐月子。
这一个月里,每次睡着了,就会出现空间了,连着一个月同样的梦,岑越觉得奇怪——最初是意识能进空间,后来觉得不对劲,开始刨地,但刨了地也没种子,就把空间里的东西试着往外‘拿’。
泉水和土。
第二天,堂弟说他尿床了,床上都是尿。
十七岁的岑越:……
幸好当时只抓了一把土。
起初是意识进入和意识拿空间里的东西,后来十八岁成年了,岑越可以肉身进入空间里,能把外界的东西带到空间了,那时候他高考没考好。
二本线挂车尾,三本线超出好多,上三本太贵划不来,二本都是不怎么好的专业,要么就是复读一年,岑越想了下,跟大伯大伯娘说不读书了,他要回家做农家乐。
大伯大伯娘为此起过争执,大伯娘说大妞每月生活费一千,紧巴巴的,到了明年老二也要进大学,又是千八百的生活费,还要供岑越……不是她黑心刻薄小叔的娃,可家里就这情况,你一个月能赚三千多,我两千多,还要攒钱交学费,你又说什么都不用你弟的赔偿金……
家里供三个大学生真的吃力,堂姐比他大一岁跟他一个年级,高考分数超一本线三十多分,堂弟比他小一岁,高二年级,学习成绩也不错,明年高考考上了又是一大笔学费支出。
岑越听见了,其实从来没因这个事觉得大伯家亏待他,他本来也没心思复读念下去,一脑子全是空间,他想在琢磨琢磨空间……
就跟大伯大伯娘说清了。
后来他开农家乐小饭馆,大伯就把爹妈的赔偿金给了他。
……
话说回来,以前空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经过岑越努力琢磨几年,地里长得蔬菜,田头还多了间活动屋——这是他赚了钱,买了材料自己做的。
那时候刷小视频,天天推荐野外徒手盖个屋。他就学上了。
岑越会点木工活,全都是农家乐还有这个空间培养起来的。此刻进去,按了开关,灯就亮了,下一秒,岑越赶紧给关上。
他下意识开灯顺手的事,忘了现在不是现代了,电要省着用。
其实屋子不黑,窗户开的大,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小木屋,里头划分三个区域,有张小床,会客小沙发,另一侧靠边是书架、种子架,后头还有个棚子做的仓库,里头全是收上来的果蔬。
空间里结出来的果蔬,坏的时间很慢很慢,能放一年半载。外面拿进来的食物就不行,虽然也坏的慢,但十天就不行了。
岑越在小储藏架子上,这里都是放的种子,找出了人参种子,拿着小铲子拎到田里开始种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人参还是用好一些的。岑越刨完坑,将种子挨个种下,浇上了泉水,洗了手放了工具,跑到后仓库拉了根麻绳,明天抽空把腊肉做上!
直接挂这里。
忙活完,岑越出来时,床上大崽还在睡觉,他爬上床,大崽就摸过来抱着他了,岑越拍了拍阿扉,没一会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越让牛师傅套上货车,去买肉还有一些别的,本来是不带阿扉的,但齐少扉在陌生地方特别依赖岑越,岑越一走就坐立难安,整个人有点惶惶害怕,岑越一见心软,就给带上了。
王掌柜则带人去找许家药铺谈生意。
两人是分头行动,王掌柜虽不懂昨晚三郎君问的话,但还是一一解答了,府县里摆个摊子卖东西分两种,一种是附近村里农家挑着担子、推着木车卖村里的货,像是木柴、鸡蛋、鹅蛋、菜这些。
这个不收税钱,进城门时已经打点过了。
城门守卫的兵卒子看东西多少,象征的收了几文。
第二种就是摆了桌椅,有固定位置的摊子,这个收的钱多点,按月收的……
反正没税。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开铺子做买卖,像一些小零碎的交易界限都比较模糊,人家还是挂了农籍的,只要正规开店交易,才要改商户,收货物税。
王掌柜听出三郎君是想零散着卖,虽是心里觉得不好,这药材又不是菜,家里没病的人家,老百姓忌讳着买药回家,这不是咒家里人得病吗。
但如今这不是没什么办法了,只能都试试看。
幸好租的小院,要是住客栈花费要高了。
岑越看出王掌柜对零卖药材不抱什么希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外来的两车药材货物,府县老百姓看病吃药市场已经稳定了,他们的货不算顶好,这还是搁在府县能有卖出去机会。
要是放桃花镇、柳叶镇,那赚钱的机会更渺茫了。
越是小地方,做买卖市场定了后,就很难撕开大的突破口,老百姓的收入稳定少,是属小病抗一抗,宁愿吃肉吃蛋‘补一补’都不愿意看病吃药,到了大病实在是要看的程度,生死听天由命了。
这样的大病能有几户人家?
还是卖吃的好,民以食为天,天天都得吃饭。岑越买了鱼、买了辣椒、买了肉,连着必备的工具都买了。到了院子已经快晌午了,来院子做饭的婶子又是一锅杂粮米饭,炒着一大锅炖菜。
岑越是饿了,但看着就没胃口,炖菜也可以做的很香的,跟菜系没关系,就这婶子做饭手艺不行。
店里伙计跑了一早上,卸货的,摆整齐了,早饿的饥肠辘辘,也不在意好不好吃,杂粮米饭能填饱肚子就成了。
“越越累,阿扉可以吃饭。”齐少扉说。
岑越心里感动汪汪,好大鹅,“也没干什么活,我单炒个炖菜,一会开饭。”
“那阿扉给越越帮忙。”齐少扉巴巴跟上,不想越越太累了。
“成啊。”
灶屋里菜都有,觅觅菜、土豆、圆白菜,就是没红薯粉没酸菜,不然来个酸菜炖粉条。
大婶见主人家进灶屋,一边局促,一边说:“郎君是不是缺啥?我给你拿,这菜我都洗干净了,都熟了,是不是味道不成差点啥?咸淡我尝过都好着嘞。”
“没事你吃你的饭,我炒个菜。”岑越开始卷袖子。
大婶是管饭的,他们灶头吃什么大婶在灶屋吃。
岑越不管旁边的婶子,先把菜洗洗切了,五花肉切肥的多,还有剁了两根排骨。铁锅里菜都盛出去了,洗干净,擦干,阿扉给他烧柴火,很认真的说:“阿扉会烧锅,阿扉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