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216)
岑越一股脑全把好的那些货给换成了空间里的草莓。
他现在心烦意乱,只想把草莓货交了,无惊无险,别再被挑刺,和贵客周旋什么。
做戏要做真。
带了四车草莓,坏了一车半,岑越把三车好的坏的草莓全跟空间里的草莓换了一下,只留了一车坏的草莓量。
第二日一大早,岑越喊了车夫来搬货。客栈屋子门大开,车夫们都看到地上两筐破损坏的草莓,岑越说:“坏的我昨晚自己捡出来了,都是外表磕了碰了的,好的货在铁盒里,小心些搬上车。”
“坏的你看着,不能买卖。”
车夫们吃过草莓,确实是好吃,可运到了北雁郡城那就是另外一个价了——可比吃金子呢。
这草莓专卖贵族,就是磕了碰了坏了,也不能流落到市面上。
只能销毁的。
王勇应了声。岑越又道:“医堂的学徒回来照顾阿扉,他要什么你听着安排,热水粥饭煎药,客栈我打点过了……”
岑越不放心,一一安排完,听着确实是没什么了,看了看阿扉还在睡,想着他早早送完货,早早回来。
三车的草莓,岑越起的大早亲自送,他有收了定契的,秦唐两府不必说,还有林府、黄府、赵府,后面两府要的少了些。
先是秦唐二府,都是管家来接的,交接完货,秦府管家清点了货无误,让底下人抬了下去,一边说:“听闻岑老板相公受了伤,我家少爷便说,不急着用草莓,就是货损了也无妨的,晚一些送,没想到岑老板如期给送了过来。”
“对了,不知道岑老板相公伤势如何了?”
岑越先道:“多谢秦少爷体谅。”又说:“我家相公伤在头上,如今能醒来,只是喝不了半碗药便昏睡过去。”
“如此严重啊。”秦管家惊讶道。
岑越叹了口气,拱手做抱歉说:“今年草莓正好最后一批,之后往郡城的果子没了草莓,寒瓜的话,我另派人送,怕是不能亲自来了。”
秦管家点点头,“该的该的,希望岑老板的相公早早康复吧。”
“多谢秦少爷照拂体恤,借您吉言了。”
之后便交了货,结了尾款,秦府管家不打扰岑老板去送货了,回府关了门,去给少爷回话。
草莓早早到了秦钰院子里,丫鬟先洗了一盘送到二少桌子上。
秦钰先没吃,看了眼就发现这次的货要好,拿了一尝果不其然,是新鲜酸甜,汁水饱满。
门口丫头报信说管家来了。秦钰让进。丫头打了帘子,秦管家到了后先见礼,请了安,这才一一说了岑老板相公受伤的事。
“……刚同我说话,面色憔悴想来没怎么休息好,还说谢谢少爷您的体恤谅解——”
秦钰摆了摆手。
秦管家知道,少爷不爱听夸捧他的话,便略了过去,说回了正题,“岑老板说,之后就没草莓了,今年就最后一批就在这儿,幸好岑老板来时带了四车货,翻了一车的量,正好是送了定好的几家了。”
秦钰又摆了摆手。
“知道了少爷。”秦管家见状躬身见礼退出去了。
二少爷真是心善,买了岑老板一次草莓,如今岑老板出了事,也挂念两句,不过岑老板也是个刚烈的,直接报了官。
唐府收到草莓,见完好,还诧异,问了两句,岑越解释了一遍,之后管家点了货,付了尾款,还说:“我们少爷说了,明年还要,岑老板尽管送,之后寒瓜也是。”
“多谢。”岑越道了谢。
后来管家跟少爷回话,说完了。唐宵见那新鲜完好的草莓,是抬着眉,说:“就是今日送的坏的,本少爷我也照收不误,最是恨那背后搞坏的小人了。”
唐家从武,一向是正大光明,就跟唐宵同林府少爷玩的好,林府少爷有时候嘴上不把门,说错了话,说的过分了,唐宵也是直来直往笑骂两句,从不往心里去。
“你下去吧,那案子断了,报一声。”唐宵道。
管家应是,便下去了。
之后几个府都是管家来收货,不过没多问什么,岑越只说了之后送寒瓜另有其人,其他几府管家点点头,道了一声知道了,就这般了。
林府管家以前还在岑越跟前敲打过,如今便说:“岑老板还是太年轻,没什么经验,出了这茬子事,吃亏一次,就当长长教训了。”
岑越不喜这话,面上不显,只是拱手客气回应。
若是长教训在他身上就好——
阿扉。
岑越挂心的紧,一上午收完了银钱送完了货,回到了客栈。客栈里小学徒说:“一早上,辰时、巳时各醒了一次,用了半碗药,半碗粥,头上伤口我已经换过药了。”
“醒了多久?”岑越问。
小学徒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那就是连十五分钟都没有。岑越心里沉甸甸的,谢过了小学徒,让小学徒下去吃饭,换他来照顾阿扉。
天气热了些,岑越给阿扉擦洗擦洗,时不时换一下姿势,别压麻了,血液要流通的。
这两日,北雁郡城说的最多最大的话题就是——卖金果子的外来商车被砸了,已经报官了,听说背后搞坏的人也是果子商贾。这事已经传遍了。
就是这家客栈,底下都有人询问掌柜的,也有人磕牙聊。
“什么金果子银果子的?”底下人有人问。
伙计收拾桌子,见客人问,便解释:“客官,不是真的果子,是说那果子卖的价贵,一盘三十颗草莓,值十两银子。”
才来住店的外来客一听,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果子?这般的贵,还真是金果子了。”
“草莓。”伙计又说了遍,“我只听过没吃过,听说是运了十日来的,还是拿冰运的,可是稀罕了,如今北雁郡城能吃起的,也就几”
“那草莓确实是第一次听。”
“用冰运,难怪金贵。”
又有人好奇问:“怎么买?”
“赵老三,你这般问,是咋滴,也想十两银子吃个果子不成了?别吹牛了。”
这赵老三脸涨红,说:“我怎么吹牛了,十两三十颗,我三十颗吃不起,还一颗都买不起了?尝尝滋味咋滴。”
“说你一句,你还真杠上了?”
同行人显然是知道赵老三的家底,不过是空口白牙说大话。
店里伙计见两人要吵起来,忙劝架,说:“两位两位别生气,别动怒,熄熄火,不说旁的,两位口中那金果子老板就住在我们家客栈中。”
这两人一下子看向伙计。
“真的?”
伙计点点头,“我骗二位干嘛,就在楼上。岑老板相公受了伤,如今在客栈里养病,二位息怒,小声些。”
那赵老三一听,又回到了原先话题,“那什么草莓还有吗?”又去看同伴,像是置气一般,说:“今个我还真买了,让你瞧瞧,我是不是说大话。”
“你这人真是——我不过玩笑两句,你怎么真要花钱买这个。”同伴也急了,好言相劝。
伙计忙说:“二位,您们就是想买都买不了了,这草莓岑老板只送了订货的货,本是多带了一车,结果闹了这么个事,车翻了,坏了整整一车,如今全坏了。”
赵老三眼底一亮,按捺住,说:“坏了的果子呢?卖不卖?”
“不晓得,早上我去送热水,只见两筐都在岑老板屋里,说是不让卖,可能会砸了吧。”伙计说。
柜台里掌故的瞥了眼自家伙计,喊了一声,让下去后厨看看,在哪擦个桌子擦了半晌——
伙计应了声,抱歉冲两位客人笑笑,忙跑去后头了。
掌柜的低声说伙计,“你嘴长话多的。”
伙计不明白,这两日,客栈里说岑老板事的有许多,他也说,掌柜的从不这般说他。掌柜的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明白错在哪里了,点了点说:“那位姓赵的客人,他同伴都说吃不起,可见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可他为什么非要买岑老板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