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28)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见小瓶子拧紧了眉头,杨清宁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咱家现在还好好的,即便那针上淬了毒,也不是剧毒。”
“公公的身子与他人不同……”话一出口,小瓶子就有些后悔,“奴才去请太医了。”
看着小瓶子的背影,杨清宁眼底浮现痛苦之色,是啊,他的身子与常人不同,不说这皇宫,就是这东宫都出不去,一旦出去,那昂贵的药材他便承担不起。
后悔吗?杨清宁不禁问自己,为了别人,毁了自己一辈子?
想到凌南玉,杨清宁不禁苦笑,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既然不后悔,为何还要再问。
就在杨清宁胡思乱想之际,于准在小瓶子的带领下进了卧房,他这才警觉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杨清宁苦笑着说道:“又要麻烦于太医了。”
来的路上,小瓶子已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说了一遍,于准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分内之事,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于准给杨清宁仔细诊着脉,为了不出错,这次诊脉比以后都要久。
“公公可觉得哪里有不适?”
“与往常并无不同。”杨清宁忍反问道:“于太医可看出了什么?”
于准摇摇头,“我也并未诊出有何不妥之处。”
杨清宁松了口气,“看来是咱家多虑了,这针上并未淬毒。”
于准犹豫片刻说道:“也不尽然,若是慢性毒药,时间尚短,中毒不深,都不易察觉。”
“也不无可能。若当真如于太医所言,那幕后之人用的是慢性毒药,且每次摄入的数量极少,最初是不易被察觉。再加上五皇子没有痛觉,即便中毒也感觉不到疼痛,怕是直到毒发身亡,旁人才知道他中了毒。”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要想知晓答案,就只能去给五皇子看诊了。”
“五皇子感觉不到疼痛?”于准惊讶地说道。
杨清宁闻言一怔,随即问道:“于太医对此没有听闻?”
于准摇摇头,“贤妃娘娘每次请太医,都指定要院正过去,极少用其他太医。”
“这种病症极为罕见,也极容易被人利用,暗害五皇子,对外保密是对的。”杨清宁叮嘱道:“五皇子的事,还请于太医保守秘密。”
“公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于准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既然贤妃娘娘不想让别人知晓五皇子的病症,那于太医就不方便去昭和宫。”杨清宁抬头看向小瓶子,道:“你再跑一趟昭和宫,提醒一下贤妃娘娘。”
“是,奴才这就去。”小瓶子转身出了卧房。
“最近还得麻烦于太医留意一下胡院正,若他给昭和宫开方子,于太医便想办法瞧瞧方子的内容。”
于准明白杨清宁的意思,道:“公公放心,我会留意的。”
“那就看到于太医了。”
于准也没多留,径直回了太医院。
临近傍晚,凌南玉才回了东宫,径直去了杨清宁的卧房,担忧地问道:“小宁子,听说你的病有加重的趋势,可为真?”
“没那么严重,于太医就是想让奴才卧床休息,所以才夸大其词。”杨清宁不想讨论他的病情,转移话题道:“殿下出去了半日,可有什么收获?”
“一无所获。”凌南玉有些挫败地坐了下来,“郭义的院子,我们搜了不止一遍,也没想到任何线索。”
“殿下不必气馁,郭义混迹官场多年,能做到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定然心思缜密,他若要藏事,哪能那么容易便被找到。”
凌南玉直截了当地问道:“那我该从何处下手?”
“郭闯。”杨清宁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其中最薄弱的环节,道:“他胆小怕事,还没什么脑子,从他这里下手,定会事半功倍。”
“那我明日便去会会那个敢对你动手的狗东西。”凌南玉点点头,“听说小宁子今日遇到了五皇弟?”
提到凌南珏,杨清宁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奴才这还是第一次见五皇子,长得和殿下儿时很像,十分可爱!”
凌南玉见状眉头微蹙,心里有些酸酸的,“小宁子喜欢他?”
“喜欢啊,软软嫩嫩,可可爱爱,像个福娃娃一样,怎会不喜欢。”杨清宁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若是能摸一摸、捏一捏就更好了,那种感觉十分怀念啊!
凌南玉攥住杨清宁的手,一如儿时那般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宁子不喜欢我了吗?”
杨清宁伸手捏捏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胳膊,调侃道:“殿下如今可没小时候摸起来舒服了。”
“哪里不舒服?”凌南玉明亮的杏眼委屈地眯了起来,将杨清宁的手覆在自己脸上,撒娇道:“摸起来很舒服啊!”
“嗯嗯,舒服,舒服。”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殿下都这么大了,居然还跟个小孩子计较,说出去不怕丢人吗?”
“不怕,反正再丢人的模样,小宁子也见过。我不管,在小宁子心里,我要占第一位,其他人都不能越了我去。”
“殿下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在奴才心里谁都越不过去。”
听杨清宁这么说,凌南玉这才恢复了笑脸,“这还差不多。”
“殿下今年十四了,再过四年就成年了。”杨清宁摩挲着他的脸,忍不住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嗯,还有四年,我就成人了。”凌南玉眯着眼睛蹭了蹭杨清宁的掌心,就好似儿时一般。
杨清宁抽回手,垂下的视线闪过复杂的情绪,道:“殿下,明日审过郭闯后,去大理寺的大牢看看吧,说不准会有发现。”
“好。”凌南玉并未察觉杨清宁的不妥。
“殿下,奴才有些累,想歇会儿,您去忙吧。”杨清宁说着便躺了下来。
凌南玉替他捏了捏被角,“你歇着就成,我在旁边守着。”
“殿下有自己的事要做,守着奴才算什么,殿下去忙吧。”
“待你睡着了,我再去。”
见凌南玉坚持,杨清宁也没再多说,索性闭上了眼睛,许是真的累了,很快他便睡了过去。
睡了约莫一个时辰,耳边传来凌南玉的声音,“小宁子醒醒,该喝药了。”
‘喝药’这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随后变换成一碗碗苦汤子,刺鼻的味道一阵阵地往鼻子里钻。不要,他不想喝,再也不想喝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杨清宁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紧地皱着。
凌南玉见状又叫了两声,杨清宁依旧不见清醒的迹象,他自觉不对,将药放到桌上,又提高了些许音量,“小宁子,快醒醒,你该喝药了,待喝完药再睡。”
不喝,我不要喝!我再也不要喝药!杨清宁在心里大喊,像个任性的孩子。
凌南玉察觉到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有些烫,急忙说道:“快去请太医!”
小瓶子见状连忙走出卧房,快步朝着太医院走去。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医院的胡维正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要行礼被凌南玉拦了下来,“不必多礼,快给小宁子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胡维正急忙应声,坐在床边给杨清宁号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看到他手臂上长出的小红疙瘩,脸色顿时变了,慌忙说道:“殿下,这是天花,快离开这里!”
“天花?怎么可能!”凌南玉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是不是诊错了?小宁子怎会得天花?”
“殿下,天花是瘟疫,极具传染性,您必须马上离开!”
凌南玉自然知道天花,可他不能抛下杨清宁一个人,他的身体状况若真得了天花,怎么熬的过去。他红着眼睛说道:“不行!我不能走,小宁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