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59)
“他可吃了那饭?”
小允子摇摇头,“没有,动都没动,这很正常,他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少爷,平时吃得是山珍海味,哪能吃得下这里的饭。”
“送饭的狱卒之后,可还有人与他接触过?”
小允子摇摇头,“没有。吃过晚饭没多久,他突然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还口吐白沫,吓了奴才一跳,连忙大喊着叫人,只是狱卒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杨清宁转头看向王广,道:“王大人,劳烦你把诏狱值守登记的册子拿来,咱家要看看郭闯被押进诏狱时,午后值守的人都是谁。”
王广连忙应声,随即转身离开。
“锦衣卫应该查问过你一些情况,你可有如实交代?”
“奴才都说了!只是他们不信,认为是奴才在做梦。”
“你能确定那不是梦吗?”
小允子神情有些纠结,“其实当时奴才确确实实很困,也不能确定奴才看到的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王广脚步匆匆地走来,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杨清宁,“公公,这就是诏狱值守的登记册,下官已找到那日的记录,请公公过目。”
杨清宁接过册子,仔细看了看,道:“还得劳烦王大人将这两人带来问话。”
王广笑着说道:“下官来之前已让人去叫,不过今日并不是他们值守,公公怕是要等一等。”
小瓶子出声提醒道:“公公,该问得,您也问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出去再说吧,这里的环境实在恶劣,长时间待下去,于您的身体不好。”
杨清宁思量片刻,道:“也好,那便出去再说。”
见杨清宁要走,小允子慌忙说道:“公公,奴才该怎么办?”
杨清宁转头看向王广,“劳烦王大人给他安排个普通牢房,待咱家回去禀告了皇上再说。”
王广连忙应声,招呼狱卒扶着小允子,换了个普通牢房。小允子本身也没犯多大事,在诏狱关了七八年,也差不多了,再加上这次帮了杨清宁,也算是立了功,用不了多久就能放出去,王广十分乐意送这个人情。
一行人出了诏狱,重新回到王广处理公务的房间,小敏子重新给他换了个手炉,王广则招呼着人上茶。
杨清宁出声问道:“王大人,那个王彦可找到了?”
“还没收到信儿,下官再派人过去。”
“这个时辰还没把人带来,可能就带不来了。”
王广眉头皱紧,道:“公公的意思是他潜逃了?”
“十之八九。”杨清宁点点头,“他鼓动王大人与咱家作对,就想到了有这么一日,不会等着王大人上门去抓。”
“公公英明!”王广奉承了一句,接着说道:“若他当真潜逃,那是否说明郭闯的死,与他有关?”
“若他当真潜逃,那郭闯的事基本就是他干的。”
两人正说话,门外传来通秉声,“回大人,王千户带来了。”
第77章 宁远灭门案(6)
杨清宁刚说完人可能跑了, 随后便听人禀告,人在外面候着,这打脸的速度还真是快。王广吞了吞口水, 小心打量着杨清宁的脸色,唯恐他恼羞成怒。
杨清宁见状有些好笑, “王大人, 让人进来吧,方才咱们只是猜测, 做不得准。再说咱家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听他这么说,王广长出一口气, 扬声说道:“进来吧。”
帘子被掀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五官长得周正, 眉宇间有股正气,再加上周身的气度,若是放在武侠剧里,定是个名门正派的大侠。
杨清宁一见, 不禁有些讶异,这样的外貌很难让人将他与坏人挂上钩。
王彦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走到近前行礼道:“王彦见过大人。”
王广见王彦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脸现在还疼着呢。来得正好, 今日不好好整治他,他就不姓王。
王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你个王彦, 竟敢拿本官当枪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彦被吓了一跳, 有些无辜地看向王广,“大人,属下愚钝,您这是何意?”
“你还想抵赖?”王广被气得不轻,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茶盏砸在王彦的头上,里面的茶水全浇在了身上。一抹红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王彦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随即捂住脑袋,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属下知错。”
见他认了罪,杨清宁有些惊讶,似乎有点太过顺利。
王广依旧怒不可遏,大声质问道:“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挑拨本官与公公的关系,妨碍公公办案?”
“大人,您说是谁,便是谁,您说属下犯了什么错,属下便犯了什么错。只求大人能看在属下为您卖命多年的份上,饶属下一命。”
顶着一张硬汉的脸说着这样的话,实在让人有些难以适应。况且他这话明显就是个陷阱,他之前的认罪,也并非真的认罪,而是做给杨清宁看的。但凡不明内情的人,见了王广的所作所为,再看看王彦诚惶诚恐的态度,便会认为王广平日里独断专权,肆意妄为,他说什么挑拨离间,不过是摆脱困境的一面之词,事实是他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若之前杨清宁对王广的说辞还有些怀疑,如今见王彦如此,那他就基本确定王广并未说谎。
王广见状也是微微一怔,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杨清宁率先开了口,“王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挑唆一事是否属实?”
杨清宁装起来糊涂,打算顺着王彦的意思演,想瞧瞧他到底打什么算盘。
王广一听顿时急了,解释道:“公公,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确实是这个混账王八蛋,挑唆下官针对公公,您可别被他骗了!”
“是,大人说的是,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再也不敢了,只要大人饶属下一命,您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绝无怨言!”王彦眼眶通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杨清宁看着他,心情有些微妙,没想到这样一张脸,也能是一副绿茶做派,还真是开了眼界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大人,你在南镇抚司的权威真是让人羡慕,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底下的人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见杨清宁信了王彦的话,王广慌忙解释道:“不是的,公公,你听下官解释,就是他挑唆下官……”
“好了!”杨清宁打断王广的话,不耐烦地说道:“从现在起,咱家不问,你不许再说一个字,否则咱家现在便进宫禀告皇上。”
王广恶狠狠地瞪了王彦一眼,“是,公公。”
就王广这般做派,再对比王彦,很难不让人误会。这两人若论心机,王彦绝对能玩死王广。
杨清宁转头看向王彦,道:“你可还记得郭闯?”
王彦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王广,似在问他,自己该怎么回答。
杨清宁见状出声说道:“咱家奉旨办案,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就是抗旨不遵,是死罪。”
王彦一听,忙不迭地说道:“说,说,属下一定实话实说。”
“回答咱家的问题。”
王彦急忙答道:“回公公,郭闯是前任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前不久在诏狱中毒身亡。”
“在郭闯被押进诏狱后,你是否进诏狱见过他?”
王彦再次看向王广,眼神闪烁不定,刚想说话,就听杨清宁接着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回公公,属下去……去过。”王彦说着畏缩地垂下了头。
杨清宁的眼睛一亮,随即问道:“何时去的,因何而去?”
“午后去的。”王彦支支吾吾半晌,突然匍匐在地,“大人,属下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王广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脸色异常难看,道:“王彦,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本官绝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