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8)
陈慧被气得脸色铁青,长剑往前送了送,直指杨清宁的咽喉,怒道:“你找死!”
杨清宁依旧面不改色,直视陈慧的眼睛,“五公子信不信,你这一剑会成为侯府的催命符。”
陈慧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不男不女的下贱东西,也敢口出狂言,真是可笑!”
杨清宁的神色也冷了下来,“本官正在查秦流被害一案,其中就牵扯到陈统领,若今日本官死在这儿,那就是侯府杀人灭口,这图谋不轨、意图行刺皇上的罪名,恐怕侯府是逃脱不掉了。”
陈慧闻言脸色大变,“你这混账竟敢诬陷侯府……”
“不是本官,是五公子。”杨清宁打断陈慧的话,接着说道:“任性跋扈,胡作非为,除了给自家带来灾祸,你还能做点什么?侯爷一世英名,迟早毁在五公子手中。不,不止是侯府,应该是整个陈家,都将毁在五公子手中。”
“你!”陈慧被气得哆嗦,手里的剑都拿不稳了。
“怎么,五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了?”杨清宁讥讽地看着他,“只有无能之人,才对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动刀动枪。也只有无能之人,才不顾家族兴衰,只图自己痛快。”
陈慧被陈诉宠得任性跋扈,心性却算不上坏,就好似没长大的孩子,就知道调皮捣蛋,若当真让他去干坏事,他不会去干,所以杨清宁才能废话到现在,若换成那些坏事做尽的人,早一剑把他了结了。
“好一张利嘴!”陈慧被气得咬牙切齿,手中的剑却并未再往前分毫。
杨清宁感到一阵好笑,但凡不是陈慧会武,他又伤了腿,早就将这个熊孩子按在地上,狠狠收拾一顿了,“五公子不服气?要不要比试比试?”
陈慧把唬人的长剑收了起来,“怎么比?”
“五公子可读过书?”杨清宁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话,让陈慧始终保持怒火中烧的状态,无法冷静地去思考,这样他就能一直掌握主动权。
“自然!”陈慧俯视着杨清宁,若非听进去他刚才那番话,怎会听他废话到现在。
“那本官便考考五公子,请仔细听题。”杨清宁之所以在这里跟陈慧浪费时间,一是摆脱现在的困境,二是为了等陈钰过来。
陈慧闻言顿时集中精神,支着耳朵听着。
“树上七只猴,地上一只猴,请问一共几只猴?”杨清宁的语速很快,这是这道题能难住人的关键。他记得这是2001年春晚小品《卖拐》中的情节,出题的是赵本山,答题的是范伟。
陈慧眨眨眼,以为自己听岔了,出声问道:“你再问一遍?”
陈慧的问话拉回了杨清宁飘远的思绪,又快速地重复道:“树上七只猴,地上一只猴,请问一共几只猴?”
陈慧这次听得很清楚,不禁被气得咬牙切齿,手指又按上了剑柄,“混账东西,你敢羞辱我!”
“本官绝无此意!”眼看着长剑又要出窍,杨清宁急忙说道:“还是说五公子回答不出,故意装作气怒的模样?”
“答案是八只猴!”陈慧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简单,你还敢说不是羞辱!”
“五公子答错了。”杨清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陈慧脸上的神情一滞,随即说道:“怎么可能!树上七只猴,地上一只猴,七只加一只,就算是三岁的孩童也能算得出来,怎会出错?”
“五公子,本官在出题之前便提醒过你,要仔细听题,本官方才是说树上骑只猴,骑马的骑,地上一只猴,这一只加一只,是两只才对。本官说五公子答错,可有什么不对?”
陈慧听得一阵张口结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就好似调色盘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是你没说清,不算!”
其实方才听陈慧说羞辱他时,杨清宁心里就开始后怕,无论是七加一,还是一加一,这都是三岁孩童都能答得出的问题,他却出给陈慧,而陈慧还没答出来,这还不是羞辱?好在陈慧被气得失了理智,又没接触过这样的题型,所以没有回过神来
,否则单凭他手里的那把剑,杨清宁的小命就没了。
“好,那本官再出一题,请五公子仔细听题。”杨清宁抹了抹手心里的冷汗,再次强调了一遍。
陈慧全神贯注地看着杨清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虽然……但是……杨清宁一看陈慧这副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忍住了,“十三个人捉迷藏,捉到了十人,还剩下几人。”
陈慧看着杨清宁,用手比划道:“十三是十三,十是十,对吗?”
杨清宁憋笑憋得很辛苦,点头说道:“对。”
陈慧斩钉截铁地答道:“还剩三人!”
“答错。”上一题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可有了经验的陈慧依旧答错了,属实是杨清宁没想到的。
陈慧眉头拧成了麻花,“十三减去十,就是三,哪里错了?”
杨清宁本想让陈慧找回点面子,以免他恼羞成怒给他一剑,不曾想竟是这般结果,“十三人捉迷藏,其中一人要捉,另外十二人藏,捉到十个,应该还剩两人才对。”
陈慧听完,脸色涨得通红,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题目,自己居然答错,心里开始自我怀疑,嘴上却说道:“你再出,我一定能答对!”
索性陈钰还没来,杨清宁便决定陪陈慧玩一会儿,想了想道:“青蛙为何跳的比树高?”
“青蛙……”陈慧抬起两只手比划了下,确认一下杨清宁说的和他想得是否为同一物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大树,好看的眉毛越皱越紧,重复道:“青蛙为何跳的比树高?这怎么可能,树那么高,青蛙那么小……”
杨清宁见状憋笑憋得脸通红,方才被打伤的恼怒也消失不见,这个五公子蠢萌蠢萌的,较起真儿还真有点可爱。
陈钰今日不当值,正在书房里看书,突闻东厂掌刑千户上门找他,便知是杨清宁。就在不久前,宫中有人来给他通过气,说东厂的人找过吴乾军,秘密交谈了许久,又找了六月初八当值的禁卫军查问过情况。如今杨清宁登门,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也想瞧瞧杨清宁都查到了什么,于是在下人通报后,便让人带他到院子里,不曾想竟出了意外。
听完侍卫的回报,陈钰皱紧了眉,道:“混账!五弟年纪小,不懂事,你为何不拦着点?”
“小的哪能拦得住少爷。”侍卫苦笑着说道:“统领,您快去瞧瞧吧,若再不去,指不定那东厂的人就没了性命。”
“若真出了事,我绝饶不了你!”
陈钰没再多说,快步朝着花园走去,本以为就算看不到杨清宁的尸体,也定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不曾想杨清宁好端端地坐在石头上,陈慧则在一旁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想了半晌,也没想到答案的陈慧终于恼羞成怒,“这不可能,你在戏弄我!”
杨清宁挑了挑眉,道:“答案是树不会跳,无论青蛙跳多高,树都不会比青蛙跳得高。”
陈慧神情一滞,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五公子觉得本官说的可有哪里不妥?”
陈慧的脸色变了又变,傲娇地说道:“今日算我输,改日我们再比。”
杨清宁好笑地点点头,道:“不过五公子伤了本官,是否要向本官赔礼道歉?”
陈慧看了一眼杨清宁红肿的膝盖,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走上前塞进他手里,脸色涨红地说道:“这是赔礼,道歉不可能!”
说完就走,脚步飞快,就好似后面有人追他一样。
杨清宁看得一阵好笑,慢条斯理地将银票整理好,毫不客气地揣进怀里。他大致瞄了一眼,这都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约莫有七八张的模样,这与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伤受的还真是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