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12)
张财笑着说道:“这里是落梅园,院子里常年都有下人打扫,几位便先在这里留宿吧。”
“大恩不言谢!”小瓶子拱手行了一礼。
张财摆摆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都是应该的。”
“少爷,咱们到了。”
里面没人应声,车外的人不知情况,只能等在原地。
“怎么样?老吴,宁哥哥没事吧?”车里传来凌南玉的声音。
又听吴乾军叹了口气,道:“二少爷,大少爷的病来势汹汹,怕是不能再舟车劳顿了,咱们还是先下车安置,为大少爷熬制汤药吧。”
“好,听你的,你定要确保宁哥哥安然无恙!”
凌南玉的话音落下,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车帘被掀开,两眼通红的凌南玉率先走了出来,站在一旁打着帘子,随后便看到吴乾军抱着杨清宁走了出来,只是杨清宁被斗篷罩着,看不清模样。
吴乾军朝张财点了点头,在凌南玉的招呼下,快步走向正房。张财先吩咐人将炉子点上,又让人准备茶水,跟着忙前忙后,殷切的程度就好似他们是亲戚一样。杨清宁被安置在床上,身上盖了两床棉被,他两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色,呼吸微弱,一看就是病弱膏肓之相。
张财站在床边看得真切,试探地问道:“老吴,你们家少爷这是得的什么病?”
吴乾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家夫人怀少爷时,不慎跌了一跤,以致怀孕八月就生了。人都说七成八不成,少爷虽保住了一条命,却自小体弱多病,五脏孱弱,这些年全靠喝药吊着。”
凌南玉紧紧攥着杨清宁的手,催促道:“老吴,你废什么话,还不赶紧去给宁哥哥熬药?”
“是,我这就去。”吴乾军转身看向张财,问道:“张老爷,我看着这院子有个小厨房,就劳烦您吩咐人弄些柴火,我好去给少爷熬药。”
“你直接将药给我,我让人去熬便可。”
吴乾军果断拒绝,道:“不行,这药必须小人亲自熬,不过还要多谢张老爷好意。”
张财也不纠缠,很干脆地说道:“我这就吩咐人准备柴火。”
“小人跟张老爷一起。”吴乾军跟着张财出了卧房。
张财吩咐人收拾小厨房,又试探地问道:“你们家少爷病的这么重,为何还要长途跋涉来此?”
“这两年我家少爷的病越发严重,已是病入膏肓,药石罔顾,便听信了一个道士之言,说这双龙山中有龙气,只要是寻得到,便能起死为生,这才不顾一切地跑来。”吴乾军看了看门口地方向,小声问道:“张老爷,这里距离双龙山很近了,您可听说过山里有什么龙气?”
张财摇摇头,道:“我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对双龙山再熟悉不过,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龙气,怕是你家少爷被那道士给骗了。”
“小人也是这般认为,可这是我家少爷唯一的希望,老爷和夫人也只能依着他,谁知这还没到双龙山,病情就加重了。唉,这就是命!”吴乾军见厨房被打扫好了,连忙说道:“张老爷,小人得快些熬药,就不跟您多说了。”
“好,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多谢张老爷。”
吴乾军径直走向马车,从里面拿出一包药,随即进了小厨房。
张财见状招来一名家丁,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落梅园。
半夜,两个身穿斗篷的男人骑马来到张家大宅的侧门前,抬手拍了拍门板。
“谁啊?”门房的人问了一声。
来人答道:“隔壁邻居。”
门房又问:“来此作甚?”
来人再答:“来借三升米。”
话音落下,门内便传来声响,紧接着侧门被打开,两人一侧身便走了进去。
门房的人行礼道:“见过路爷。”
“你家老爷在何处?”
“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路占成不再多话,快步走了出去,路奎紧随其后。两人很快来到书房门口,门口的家丁往前迎了迎,行礼道:“见过路爷。”
路占城没搭理他,径直进了书房,而路奎则停在了门口,与那家丁面对面,守在门口。
张财见路占城推门走了进来,起身说道:“路爷来了,一路辛苦。”
路占城没和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确定是那几个伤了我们几十个兄弟的人。”
张财点点头,道:“错不了,就是他们。”
“那他们到底什么身份,为何要来皇庄?”
“他们是沧县人,来这里是因为……”张财将他和吴乾军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
路占城听得微微一愣,随即皱紧了眉头,道:“道士说双龙山有龙气?”
“是啊,您没瞧见那大少爷的模样,脸色白得跟鬼一样,还在路上吐了血,我看得一清二楚。”
路占城见他说的如此笃定,便信了几分,道:“这般说来他们说的多半是真的。”
“但凡您见过那大少爷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路占城想了想,道:“为了保险起见,明日把王大夫找来,给他把把脉,看看是否真如他们所说,那少爷已经病入膏肓。”
张财奉承道:“路爷英明。”
“派人盯紧点,若有任何异动,即刻向我禀告。”
“路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路爷今日还走吗?”
“今日不走了,休息一眼,明日再回。”
“来人。”
张财叫了一声,门外的家丁便推门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在。”
“带路爷去客房。”
“是,老爷。”
路占城从书房出来,跟着家丁一路朝着客房走去,一道黑影在房顶上无声地行走,跟着两人来到临近的院子,看着路占城进了房间。
第二日晌午,众人刚用过早饭,吴乾军正在小厨房熬药,就就看张财带了个人进了院子。他一抬脚迎了上去,笑着说道:“赵老爷,您这是……”
待吴乾军看清张财身边的人时,眼睛不由闪过惊讶之色,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这位先生与小人的朋友长得有些相像,这乍一看见,小人还以为他追来了。”
他方才的神情确实引人生疑,故而才有了接下来的解释。
张财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吴乾军,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王大夫,远近闻名的神医,这附近的人有个什么病,都会来找他。你们家少爷不是病重嘛,我就想着请他过来看看诊,说不准能有救呢。”
吴乾军拉着张财走向一边,小声说道:“张老爷,小人知晓您是好意,可您有想过小人的处境?少爷的病可都是小人在看,您这请个人过来,若是真能治,那小人在本家如何自处?您这不是砸小人的饭碗吗?”
“老弟此言差矣。你们家少爷是你陪着出来的,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逃脱了责任?”张财转头看了一眼王大夫,道:“我都跟他说好了,只让他看诊,无论能不能治,都说已病入膏肓。待从房间出来,咱们再细问,若是能治,就告诉你如何治。若因此能治好你家少爷,那你岂不是立了大功?”
吴乾军的眼睛一亮,一把握住了张财的手,激动地说道:“张老爷、张老哥,你真是处处为小人着想,小人实在是感激不尽!”
张财拍拍他的手,笑着说道:“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自然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成,就照老哥说的办。”吴乾军转头看向王秀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那就劳烦王大夫了。”
没错,被叫来的王大夫正是曾经的王太医,都说他辞官回了家乡,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出现,实在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