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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蛇精病[快穿](9)

作者:孟极寒生 时间:2018-11-17 21:08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那目光太坚定,丝毫作伪不得。
  玉求瑕眉头微展,低低道:“那就好。”
  他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山间的冰雪被冬阳融化,终于露出冰层下面清澈冷冽的泉水,又仿佛枝头的堆雪被震落,倏然间亮出了清艳的红梅。苏遗奴见着,竟觉得此生头一回看见如此惊艳时光的笑容,忍不住痴了。
  下一刻,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苏遗奴的唇边。浅浅的轻触,柔软得不像是男子的嘴唇一点点像是描摹着他的脸型般摩挲过的精致的下颚,然后停在了颈间。
  脆弱的脖颈被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包围的感觉,让苏遗奴后颈上的汗毛生理性的竖起来,然而从尾椎骨蔓延上来的酥麻却让他没了抵抗的力气。
  何况他也不想抵抗。
  或许玉求瑕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劫难,又或者是心中的绮意无法掩藏。即使只是生疏的亲吻与爱抚,都让他情难自抑。
  他们离得太近太近,近到他能轻易感受到另一颗心脏中鲜活跳动着的为难与愧疚。
  然而他才是最不应该接受这份愧疚的人,没有人知道,当他听到陛下说出那个荒谬的决定时,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是贪妄的欣喜。
  他甚至都不敢看玉求瑕,生怕一不小心便会被看透自己扭曲灵魂中的窃喜。即使只有此刻一时欢愉,也已足够了吧?
  苏遗奴勉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喘息,呼吸困难如同一条涸辙濒死却甘之如饴的鱼,他迷迷糊糊地想到……
  这就是劫难么?倘若劫难都是这般快乐,那他不怕受劫。
  他的身体在玉求瑕略显笨拙而小心翼翼的亲吻下,渐渐度过了最初的羞涩与僵硬。放松了身子,开始迎合玉求瑕有些混乱的触碰,那些抚摸是杂乱又生疏的,尽管那双手一如他记忆中那般温柔修长,但在此时却透着青涩。
  苏遗奴想到了,再如何名扬天下,玉求瑕也只是一个毫无经验可言的大家公子,又怎么会知道男女之间那些事呢?更遑论男人之间的风月。
  相反,在宫中长大的苏宦郎虽无亲身体验,但不说理论知识丰富,甚至曾经还伺候着前朝宠妃服侍先帝不少次。
  苏遗奴有些迷离地睁开眼,看见玉求瑕眉峰微敛的模样,心中轻轻一叹。
  下一刻,他便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微微用力一带,两个俊美的青年一同跌入重重软帐罗帷。


第10章 女尊媚色倾天下之宠宦登天路(10)
  玉求瑕学的很快,只是短短片刻,便从最初的生涩渐渐熟练起来。即使苏宦郎百般克制着本性地不愿,但难抑的呻|吟仍旧从喉间倾泻而出。
  他已经没什么能够引导的了,在不断汹涌推来的快|感面前,只能无力地将手背抵住自己嘴唇。
  在记忆中,玉求瑕的手一直透着捂不热的凉意,他连气息都透着雪山似沉沉的冷。
  然而现在,那双手却在细不可察地颤抖,散发出活人的温热,掌心有点濡湿的暖。
  就像是一个火中,掠过干燥的草地便撩起重重火焰。
  对,苏宦郎心里唉唉地轻叹一声,他就在自己心里撩起了熊熊大火。而他除了眼看着那些罪恶之火将自己焚烧殆尽,别无他选。
  玉求瑕的手慢慢摸索着,探到了下方,忽然一顿。
  苏宦郎身体一僵。他不敢看那个人。原本意乱情迷的大脑忽然像是六月天里凭空泼了盆冰凉的水下来,由极热到极冷,只在一瞬之间,冻得他身体都在难抑地轻颤。
  接着苏宦郎便听见埋首垂眸的那人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下一刻,温柔缠绵的吻又继续落在自己身上,而那只手则在平静地继续。
  玉求瑕难得没有掩饰,将自己双眼中全数的情意毫无保留地对上了苏遗奴看来的眼神。
  一瞬间,苏遗奴想要放任自己溺毙在这双无限温柔的眸中,任由如潮情意将自己淹没吞噬。
  他的灵魂仿佛分离两半,一半肆意沉沦,一半却冷酷地逼迫自己清醒,不断告诉自己,这样的幸福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的泡沫。
  ※
  隔着纱帐与屏风,并不能看得真切,但却也能模模糊糊见到两人之间的动作。
  见玉求瑕手慢慢下移,许清嘴角挂上了看好戏的笑容。
  她可是很期待呢,玉求瑕发现自己的同床“好友”竟然是一个身体残缺的男人时,脸上会露出怎样屈辱的表情。
  在圣国中,男子若为阉人,必然会为人所鄙夷。若非是上一世作恶多端,天生有罪,出身污秽不堪,如何会受此天罚?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圣国人所共知的常识,玉求瑕却不管!
  眼睁睁就看着玉求瑕只是稍稍一顿,就恍若未觉地低头轻吻苏宦郎。
  一瞬间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焦灼着许清的心脏。
  妒火扭曲了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庞,许清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锦帐罗帷中那两个痴缠的身影。
  “呵!”
  轻哼一声,许清没有继续看下去,转身离去。
  她的动静让苏遗奴清醒了,他嘴唇颤抖了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求瑕为什么会这样?他……想干什么?
  仅仅是要完成那个任务吗?
  当然不是。
  玉求瑕摩挲着苏遗奴的那里,俊秀的眉眼微微皱起,低低问道:“这里疼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暗哑。苏遗奴喉间吞咽下口水,看他:“早就不疼了。”
  “那就是曾经痛过了。”玉求瑕眨了下眼,缓慢而温柔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暖暖的吻,不带情|欲地轻轻说出一个棉花糖似的甜甜诱哄,“不哭,痛苦已经飞走了。”
  再被他拉入蜜罐似的世界里溺毙之前,苏遗奴挣扎着用自己最后一丝清醒问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我知道啊。”玉求瑕轻笑,“我在爱你。”
  爱吗?
  苏遗奴轻叹,明知道这只是这个过于温柔的男人善意的谎言,却也……值了。
  ※
  玉求瑕的动作很温柔,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着心头唯一的珍宝。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人也能有被如此对待的福分。
  大约因为从未奢求,所以在其降临的时候,心脏都几乎要被潮水般涌来的甜意淹没。而这份砂糖上始终闷着的层层阴翳,只是增加了享受这份甜中微涩的满足。
  满足,然后是更多的贪婪,欲|望就像是一只不知满足的饕餮凶兽,张开大口在拼命地索取。
  修长的手指慢慢抚平衣衫上的褶皱,苏遗奴还是那个一丝不苟、凶名震慑宫中的苏宦郎。清艳的眉眼间带着些许新的东西。
  他垂眸看了眼躺在床上静静沉睡的男人。
  一开始他只想要他活下来,可是体会过与心爱人的欢愉之后,他便知道自己再难以满足于单纯的“他能活下来”。
  他想要更多。
  常语有言食髓知味,曾经拥有,便想要长长久久,想要朝朝暮暮,想要共守白头。
  然而即使有再多的渴望,却也只是说不出的一个美梦罢了。苏遗奴苦笑一声,最后在那熟睡的眉眼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只愿你,能一世人平安喜乐。”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苏宦郎依旧是苏宦郎,是那个冷酷锋锐,把对手割地鲜血淋漓的狼狗。
  离去的步履无比坚定,他心中已然清楚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即使许清没有看清他们之间的纠缠,但就凭自己做到了她如何都做不成的那件事,许清便不会放过自己。为帝者从来无情,何况他之性命又是如此卑贱。
  死路他无所畏惧,却怕许清怒火中烧,冲动之下做出伤害玉求瑕的事情。
  所以他并没有去向许清复命,而是直接前往御医正处。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巧合地听到一个可怖的噩耗。
  他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前往御医正所居之处,里头灯火通明,刚要去叩响,却突然被里头传来的动静顿住了脚步。
  “……师傅,你真能把那位玉先生治好么?”
  “傻孩子,怎么可能?”
  ※
  “他得面临欺骗,然后失望。”
  静静躺在床上“熟睡”的玉求瑕,不,应该说是意沧浪,依旧闭着眼,在心底告诉他的系统六六。
  “你之前让我暗示御医正的药童在这个时候问那件事,那么早就猜到他会跳过许清直接去找御医正?”六六的童音显得有些严肃。
  “他一定会,”意沧浪闭着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就像是睡梦中突如其来的一个不安,然而对六六说话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极了,“因为他爱我。”
  “既然他已经爱上你了,为什么不直接带他走,反而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六六问道,“他要是以后知道你这么骗他,啧啧。”
  “生我气我也甘心,这是大人的情趣啊。”意沧浪语带笑意。
  “又来了,别把我当小孩子!”六六不满,“你还没进入盒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了!”
  我当年在盒子里跟着主人怼天怼地的时候,你还在医大里五三高考夜夜修仙呢!
  见意沧浪不答话了,六六自觉自己成功地教训到了这个糟心的宿主,说:“快点告诉我,不然等以后主人醒了,哼哼!”
  意沧浪无奈地啧了声,软了语调说:“行行行,告诉你也可以——他爱我,但现在还不够爱。他愿意为了我放弃性命,但在忠君与我之间,他依旧会听从许清的命令。”
  “我爱他,我当然不希望他如此痛苦。但取舍始终得他来做。”
  只有完整地成为他的执念,意沧浪才能带着爱人的破碎神识回家。
  六六沉默一下,语气有些迷惑:“我想象不出他会忠君,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是主人么?”
  “是你的主人,我的爱人。”意沧浪说,“但又不完全是。他没有阿卷的记忆,而这里就是他的真实。你知道作为苏遗奴他经历了什么,与其说是忠君,不如说是权衡且习惯的顺从。而且他感念于人世间对他唯一的善意,更渴望能够借此完成他那个计划。”
  六六轻轻叫了声:“顺从?你又在骗我了!”
  意沧浪眨了下眼:“不相信?”
  “当然!这怎么可能!”
  意沧浪苦笑了下,没有回答。


第11章 女尊媚色倾天下之宠宦登天路(11)
  若说这世上最了解苏遗奴的人,玉求瑕决计能排进前三,甚至可能比苏宦郎自己都看得通透。他这么说,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现在苏遗奴也的确如他所料,陷入了极大的困境当中。
  他就站在御医正的房外,良好的听力让他能够清楚听到内里的讲话声。
  药童很惊讶:“啊?不能治好?那师父岂不是要没命了……”
  御医正说:“哎,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私心作祟。为了活命才出此下策。”
  苏遗奴心中一沉,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屋内两人的对话交流,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听到什么可怖的真相——
  屋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御医正说:“实话说吧,所谓的治疗之后,玉先生虽然还活着,但却与死无异了。若是没有解药,无双雪根本无法拔除,而为了延长他的性命,只能反其道而行,将无双雪的毒素完全与身体融合,倒是毒素深入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他整个变成一个毒人,自然无双雪也就伤不了他了。”
  药童吓了一跳:“听上去好可怕。”
  “不只听上去可怕,你以为这个过程容易?玉先生原本修炼功法为了破除元阳而消散,在这整个‘治疗’过程中,只能依靠毅力来抵抗那些痛苦——实话说吧,我从没有见过在那样痛苦下还能恢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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