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68)
谢晏皱了皱眉,紧随而来,半跪在他膝边,撩起他衣摆:“我不信,我得亲自证实。”
“你不信也——”
黑暗中,裴钧突然浑身一僵,没来得及拒绝,谢晏已经在“证实”了。
事实证明,非也。
裴钧用力地攥住手边木几的桌角,手背青筋都几乎绷起,他努力克制自己,又想把谢晏推开。他为谢晏做此事是一回事,从未想过让谢晏为他也……
他总觉得,这是在折辱谢晏。
他不愿,也不想清风明月似的人沾惹一点污秽尘埃……
只他忍住自己不失理智已很艰难,偏生谢晏不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竟握起他另只手放在了后脑上,还带着他的手往下压了压。
裴钧铮的一声,一道弦崩断了。
两刻钟后,谢晏猛地咳嗽起来,月光下,他白皙脸庞咳得通红。裴钧眸底散开了片刻,才恍惚回过神来,忙伸手抓来案几上茶盏,倒了一杯递给谢晏:“喝点水……”
谢晏捧着茶喝了两口,又呛着了。
裴钧赶紧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顺着脊背抚了抚:“没事罢?不舒服?”
谢晏摇摇头,将脸伏在他胸口,平复了会才小声道:“还好。”
他嗓音都嘶哑了,说话沉沉的,裴钧一时懊悔,又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心疼道:“……是孤不好。还难受吗?”
屋里漆黑,他看不见,殊不知谢晏那股子浪荡劲早消了,此刻脸皮滚烫地窝在他怀里。谢晏不说话,也不敢再大口喝水了,就就着他的手慢慢抿着。
咽水的时候,脑子里又闪过一些事,谢晏不禁摸了摸自己喉颈,有点怯意,又有点得意,愈加往他怀里挤了挤。
外面的宫人在谢晏来时就被他散去了。
裴钧抱着谢晏回寝殿后,将他放在床榻上,谢晏还腻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裴钧无法,只好也脱了鞋袜上了床,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便靠在床头将他抱伏在胸-前。
好一会,裴钧还听他时不时地轻咳两声,忧心道:“会不会破了,要不传林太医来看看。”
若不是这人力气重,自己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这么不经折腾?谢晏忙摁住他的手,恼羞成怒,声音愈加沙哑,连大声说话也不敢了:“他来了怎么看?”
裴钧下意识道:“自然是看看你喉咙……”
谢晏抬头瞪他。
这种伤,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让林太医来是不太妥,裴钧消了音,抱着他静了一会,又不放心道:“那让孤看看。”
谢晏抿唇:“你看得出吗?”
裴钧挑来一支明烛。
谢晏张开嘴让他照亮看,好半天,灯火烤得他口干舌燥,看没看出什么谢晏不知道,反倒是某些人把自己的耳颊给看红了,直到蜡油流下来滴在手上,才深呼吸着回过神来。
裴钧勉力从他殷红的嘴唇,和同样殷红的喉口移开视线,眼神闪烁道:“是、是有点红了……”
谢晏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低头:“哦。”
裴钧下床去放烛台,还险些将它打翻,回来的几步路,看到床帐内已侧躺下的线条起伏的身影,不知怎的,心口微微乱了几拍。他挑起床帐,靠着他钻进被窝。
他躺进来,长臂一揽,不多会,谢晏又感到难以忽视的热源。
谢晏难耐地往后蜷动了一下,低声道:“不然我们就……”
“别动,不用管它。”裴钧将额埋在他后颈上,“只是抱一会,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
谢晏不愿他忍着难受,闷声说:“上朝就上朝,你轻一点就好了……”
裴钧沉声:“第一次,孤肯定轻不了。”
他抬手握在了谢晏脖子上,“而且明日上朝,百官指不定要为难你,你还得留着嗓子舌战群儒。你现在都这样了,要是……你话都说不出来。”
谢晏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侧脸在枕上压了压,散散热意,但还是嘴硬:“我可以不出声。”
裴钧闻言轻轻笑了一下:“你忍得住吗?汤池那次你都忍不住。”
谢晏刚平静的脸又础得红了:“……”
裴钧吻他的脖颈,不怀情-欲的安抚式的亲-吻,将他一点点地吻困了,才将他轻轻搂着:“睡罢。”
谢晏从没有这样恨过上朝。
但他说的是对的,若是今晚真……那明天肯定起不来,会耽误正事。谢晏以大局为重,枕着他手臂睡了,等裴钧都散了心思,渐入黑曚了,谢晏又突然醒来,不甘心,非要把裴钧给推攘醒了。
裴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黑濯濯一道影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怎么了?”
谢晏郑重道:“你给我签字画押,等散了朝,你就同我行、行……行那个事!”
“什么?”裴钧被他强行推醒,还没明白,但未及细想,就感到指腹微微一下刺痛,紧接着就被谢晏捏住了拇指,在那纸上使劲摁了一下。
谢晏把纸吹干了,折好掖在衣襟里,想了想,又怕出汗洇花了墨,转而取出放在随身的香囊中。
这才满意地爬上床里面,枕着裴钧没伤的那条手臂,又将他右臂拽过来搭在腰上。这回终于舒坦了,抬头在他下巴上甜甜地亲了一口,奖赏似的道:“好了,这下不能抵赖了,睡吧!”
他似梦游一般,折腾了一番,躺下就睡着了。
裴钧一头雾水,只得搂着他继续睡了。
翌日,裴钧半披着里衣,靠在床头皱眉看着拇指指腹上的一个针孔,等他前后捋顺,想明白那不是个梦,而是谢晏又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蠢事时,谢大人已经早早跑去上朝了。
裴钧看着指腹,不由也有点期盼下朝后的事情。
但他被金屋藏娇,能做的只有等待。
一整日,不管是习字、作画,还是与自己对弈,裴钧都心不在焉的,门口稍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忍不住抬头看看。
看到不是谢晏,又有些失落。
等裴钧霍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情态,和那盼着在外打拼的丈夫早些回家的小媳妇没什么两样时……天色都已渐暮。
他不动声色地期待着这纸“债务”,可实际上,等他再见到谢晏,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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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孤的葡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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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并非是谢晏不愿回来讨-债, 而是他实在抽不出身。
重开朝会,自然如裴钧所言,不少官员为难谢晏, 但这还好, 谢晏早有心理准备, 也能轻松应付, 更何况还有小皇帝为他执言,没出什么大乱子。
众臣要求面见摄政王, 均被谢晏以王爷受伤需静养为由给拒了。
昔日那些看不上裴钧的,如今倒是念起摄政王的好了, 反而看向谢晏这个异族权臣的视线,倒像是能把他活剥了。还有人痛骂他“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
谢晏不觉得恼,还挺有意思。
看来不论是一国,还是一家,顺遂久了都容易涣散, 若想拧成一股绳, 就还得是给他们找点刺激。
如今谢晏就是那个刺激,是鱼箱里的那条鲶鱼。
朝事不提, 倒是有一事,绊住了谢晏的脚。
是那一支被派出南下寻南邺小公主的雁翎卫, 他们传回消息, 说寻到了公主及其现在的养父母一家,正在护送上京。
这事说来, 还是与朝事有关。
今夏格外炎热多雨, 南方多地都突发水患,尤其以洪尧县为重, 河堤破溃几乎淹了小半座城。先前裴钧已批过折子,派了治水钦差过去。然而洪尧县官商勾结,欺上瞒下,用于修堤的砖泥是掺了沙的,钦差未能及时察觉,以至于工程过半,河堤第二次崩溃,淹死了十几名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