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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96)

作者:青猫团 时间:2022-05-18 09: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我不吃鸡,我只要甜甜。”
  谢晏盯着他,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阿言,我的甜甜也像那条小狗肚子里的小宝宝一样……没有了吗?”
  良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
  捶丸会因为蒋小公子这么一闹,虽还能勉强继续,但有些意兴阑珊。
  段清时是被魏王邀来打头场的,因他风姿绰约,很招京中贵女们倾慕。现在段清时只打了半局就也下场了,好好一个捶丸会,颇有些办砸了的意思。
  不等久留,良言就带着谢晏乘马车回了王府,小石押着那蒋小公子同行。
  回到抱朴居,谢晏就睡下了。
  良言以为是件好事,想着等他醒了再慢慢解释,便叮嘱狸奴守在门外听动静,他则到厨房去做些小膳。上午因为吃了香樱子让才养好的胃又伤了一些,便想着做些温补的粥汤。
  等到补粥差不多炖得软烂滑口,他看看天色,一问外面扫地的小婢,才知已经申时了。
  狸奴正趴在门上往里窥,见到良言端着粥回到卧房,急匆匆问道:“良言哥,都两个多时辰了,先前还听到点声音,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良言也附耳听了听,觉得公子午睡也没有睡这么久的,于是抬手推门。
  一下没有推开,又什么东西勾在了里面,卡住了。
  良言怕他在里面出事,忙将食盘放在院子里石桌上,助跑了五六步,直接拿肩膀撞了上去。门卡得不紧,砰一声巨响被撞开了,他快步走到屋内一看,又惊了一下。
  自谢晏赖在抱朴居后,常常黏着摄政王,摄政王无法精心在书房看书写字,便将半个书房的东西挪到卧房里来了,以便能一边陪着谢晏睡觉,一边能处理公务。
  其中,就包括那张曾被谢晏用来做窝的书桌。
  如今,那书桌又被人铺上了被子,只是明显潦草许多。
  良言先是看到床榻上没有人,才屏息一口气,慢慢朝那张桌移去,偷偷掀开了一点被角往里看。
  果不其然,谢晏正抱着膝盖蹲坐在里头,被角被人掀起,他也没什么反应。
  谢晏像是有些痴茫了,因后来无论良言怎么唤他,他都听不见,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某处,但那边其实什么都没有。
  良言想起他刚病的时候,一会是急躁不安、打人毁物,一会便是这样,呆呆的不动。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脑子就会清醒些。此时若是总去刺激他,反而不好。
  良言以为他是因为甜甜的事而受了打击,又在经历这个阶段,便按以前的经验没有惊扰他,又怕他饿着,便去厨房拿了盘小糕点放在他手边。
  轻唤了他两声,还是不理人,良言叹了口气,暂且退出去了。
  直到隔了段时间良言再进去看,发现他不仅没有碰那糕点,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眼睛直瞪到酸极而流下泪来,也不眨一下的时候,才觉出不对劲来。
  他不敢再托大,立即遣府上人去宫里找宁喜,请摄政王回来。
  裴钧刚在御书房与鸿胪寺的人议完西狄使节进京的相关事宜,几乎是鸿胪寺人刚出去,宁喜就进来了,说谢晏病了,请他回府看看。看时辰,差不多是往年捶丸会结束的时候,裴钧第一个念头,是他在捶丸会被球打了,回来朝自己撒娇。
  “又病了?一个月要病三次,次次要孤陪着。”裴钧状若不满,实则手上已第一时间放下了笔,起身往外走。
  回到府上,才知谢晏这一回,和以前病都不一样。
  良言已经用尽了办法,彻底没了辙,碾着摄政王的脚后跟道:“又一个时辰了,不说也不动,像是魂儿都不在了一样。以前也没有这样过。会不会这回受的刺激太大了,令公子脑子里的病更重了些,看起来愈加痴傻了……”
  裴钧猛地住脚:“既知如此,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早不告诉孤?”
  良言一怔:“我以为公子睡一觉就能……”
  裴钧自己都没有想好如何让谢晏接受甜甜没了,便想着拖一天是一天,如今毫无准备,谢晏就犯病了,不由有些恼火,迁怒起良言来:“你以为你以为,你这么有主意,怎么当年落水不见你伴在身旁,将他早些救起?他若不淹那一场,就不会高烧,怎还有今日之病?!”
  良言本就急得难过想哭,被裴钧翻起旧账劈头盖脸一顿责骂,也委屈地还了两句嘴:“我怎的不在?是公子说见你醉了,让我去熬醒酒汤,我才走的!我难道希望公子落水吗?”
  裴钧顿了下:“他让你给孤熬汤?孤那日就没喝几杯,酒水都被他抢走了,且即便是孤醉了,也自有宁喜和宫人伺候,哪里轮到他去熬汤。”
  “我亦是这么说的!可公子反常得很,偏说旁人熬的汤都不放心,非要我亲手去熬,一刻都不能离开炉子。”良言气道,“汤倒是熬好了,公子却没了!”
  为何旁人熬的汤不放心?
  为何非让良言一刻也不能离开炉子?
  他担心什么?
  那晚谢晏的确反常,往日谢晏即便和他不对付,处处与他拿捏作对,却也不会当众给他难堪。但那晚裴钧无论做什么,都遭到谢晏阻挠,作诗他要讽,喝酒他要抢,换衣他要跟,解手更衣他甚至要和自己并排嘘嘘比谁尿得远。
  气得裴钧忍无可忍,提前离席而去。
  裴钧走后宫宴又持续了一个时辰,随后就传来了谢晏醉酒落水的消息。
  当时裴钧已拿到皇帝准许他北境从戎的手谕,一晚也不想多留,便想他今晚是自讨苦吃,左右他受那么多人-宠-爱,落个水而已,他又不是不会凫水,只怕此刻早就自己游上岸,被无数金汤玉药地伺候上了,根本无需旁人操心。
  裴钧即刻就启程,拿着手谕离开了虞京。
  如今想来,谢晏那一整晚的反常,包括让良言离身去煮醒酒药的举动,都像是……他暗中知道了什么,所以在刻意为裴钧挡灾。
  那么他挡住了吗?
  落水也是其中一灾吗?
  裴钧忽觉后背发凉,像是有冰凉的湖水攀着脚踝往上弥漫,几乎将他淹没。他心神不宁,没法继续深想,只能暂且压-在一旁,凝起精神来。
  过去的谢晏他已顾不上了。
  他还有此刻的,眼前的谢晏。
  一推开卧房门,裴钧就看到桌子底下,抱着膝坐在地上的谢晏。
  这场景颇像是谢晏初来府上,自称腹中怀了蛋而来讹他的时候。但那时谢晏乖巧中透着点狐狸般的机灵,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还把自己的窝打扮的软绵厚实,多少好东西都被他拖到窝里来,一点也不吃亏。
  但今天这窝,过分简陋,不过是书桌上垂下来半帘被子而已。
  谢晏还穿着今日特意为他做的,捶丸穿的新衣服,肘间挽着一支锤棒。裴钧想让他高高兴兴、光光彩彩地做捶丸会上最漂亮的人,而不是让他双目无神地蹲在窝里发呆。
  “谢晏……”裴钧半蹲下-身,唤他,“平安?”
  裴钧看他总不眨眼,眼睛已酸得发红,不住有泪往下流。他抽-出袖中巾帕沾了沾,实在怕他将自己眼睛瞪坏了,于是以手掌覆上,将他眼皮轻轻拨下,阖上。
  裴钧感觉到掌下有温热的湿流一直滚动,忽闪的眼睫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谢晏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不要动我的窝。”他说,“殿下来看我和甜甜的时候,会不高兴的。”
  裴钧凝紧眉头,空出一只手强行将他拢进怀里,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道:“孤没有不高兴。孤听说你一天没有吃饭了,正好孤也没吃。良言煮了粥,很香,出来陪孤一起吃点吧?”
  谢晏的下巴压-在他肩上,呆呆地说:“可我不能离开窝,殿下回来会找不到我。”
  裴钧:“……”
  他不愿接受甜甜没了的现实,把自己的记忆强行拨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此时甜甜还在。
  或许殿下也有。
  但是五郎已从他口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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