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仗着朕宠你(65)
众臣:“........”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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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小兔子玑!
今日早朝belike:
要下班了大领导·浅来了句:我们再开个小会。
第51章 皇室大孝子
候在殿外的方兰芝被苏言领进了紫宸殿,她朝君王跪下道:
“皇上,民妇就是证据!”
方兰芝将她所知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知,朝中众臣哗然一片。
周侍郎已经腿软跌在地上,那几位靠着买官上位的小人也心虚得抖若筛糠。
燕伦却还镇定自如:“你说这钱从米行流进周家再流进赌坊?荒唐至极!堂堂相府怎么可能跟赌坊有丝毫瓜葛!”
赌坊是如何把钱送进相府再落进永宁宫手中的,这一点湛缱确实没查明白。
不过如今也不用去查了。
云子玑拍了拍手,周墨捧着一盒子黄金走进了朝臣的视野中:
“这是卑职奉命从丞相府邸查抄出来的金子,请陛下过目。”
这金子有大有小,萝卜大的金元宝也一同被拿来了几锭。
燕伦意识到自己被搜了家,敢怒不敢言——查抄相府,只可能是皇帝的旨意。
他狡辩道:“这金子又能说明什么?老臣为官数十载,为北微殚精竭虑,难道我相府连几锭金子都不配有吗?”
“丞相劳苦功高,自然是配得上这几锭金子的。”
帝妃从皇帝怀中离开,周墨将金子捧到了帝妃手边,周青则取来一支烛火。
云子玑想拿那个萝卜大的金元宝,发现太沉了,他得用两只手才能捧起一个大金元宝!
他只能选了个小金条,将小金条的一面放在烛火的紫焰上烧了烧,金条的表面便在众人眼皮底下烧出一朵云纹。
“云家的黄金都刻着云氏独有的云纹。”
燕伦嘴角抽搐:“那又能说明什么?一枚金子四处流通,无意中流到我相府有什么稀奇?!”
“猜到丞相会这么说了。”帝妃气定神闲地道,“云家的钱干干净净,但这五百万两黄金,因为要拿来做些贿赂的勾当,所以我外祖父特意在这些金子上多刻了个‘贿’字,以做甄别。”
小金条上的“贿”字果然在火焰燃烧中浮现出来。
“丞相府到底有多少枚刻着‘贿’字的金子,燕伦,你敢不敢让御林军去验?”
燕伦:“......”
五百万两黄金数量庞大,他根本没来得及完全转移到齐州,相府要是被查,能查出几千锭这样的金条!而这些金条,就是丞相府参与卖官乱政的最有力证据。
湛缱好整以暇地等着燕伦狡辩。
他短时间内查不到完整证据针对相府,干脆和云家联手,自己造了一条证据链,这条证据链用实打实的黄金串联,但凡有贪欲,都逃不过金钱的诱惑,一旦燕伦动了心思,从前周密严谨的布局便会毁于一旦。
燕伦抬头看向皇帝,又看向帝妃,他精明算计了大半生,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在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手里。
或者说,他是败给了贪欲。
司徒远眼见形势明朗,决意再推一把:“燕丞相一贯敬重永宁宫,只怕是把这笔钱也孝顺给了太后娘娘,微臣斗胆请陛下搜查永宁宫!”
燕伦大惊,此事若牵扯到太后,齐王一定也会被拉下水!
“此事是微臣一人所为!跟太后无关!”
他猜到湛缱不会善罢甘休,只能断尾求生,保住太后清白,他跪地求道:“是微臣财迷心窍,请陛下恕罪!”
他已做好了被革职的准备——他是两朝元老,太后外戚,又官至丞相,名望极高,区区贪脏之罪,还要不了他的命。
湛缱从龙椅上起身,取出一锭金条在手中抛着把玩,问:“你今日认的是哪一项罪?是私相受授卖官求财,还是分尸藏赃侵吞军饷?”
燕伦浑身一震:原来大费周章绕这么一圈,是为了这件事!
“米行那条洗钱的链子这几年洗的是哪些钱,燕伦,你当真以为朕不知情吗?!”
帝王抬手把黄金掷向燕伦,砸得他额头流血,众臣跪伏。
·
永宁宫。
慌乱的月音跌到太后面前:“娘娘!陛下要杀了燕相!”
燕氏双手一颤,手中的玉盏碎了一地。
燕伦是太后的亲弟弟,刀架在燕伦脖子上,跟架在太后头顶没有区别。
她匆忙起身,要赶去紫宸殿,刚出正殿大门,就见被脱去官帽的燕伦被御林军推进了永宁宫,踉跄两步摔了一跤。
太后的心猛地一提,燕伦与太后对视了一眼,眸底布满死到临头的恐慌。
“已经下朝了,母后。”
湛缱踱进燕氏的视野中,幽幽道:“丞相毕竟是您的亲弟弟,朕让他来与您见最后一面。”
燕氏强装镇定:“他犯了什么错,皇帝非要他命不可?”
湛缱冷然一笑,看向狼狈的燕伦:“燕丞相,你自己说。”
燕伦撞上太后的视线,开脱罪行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到底没能说出口。
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已经被湛缱查了八成,还有两成牵连着永宁宫和齐王府,为了掩盖这两成,燕伦必须扛下所有罪名,以此保住太后。
“是微臣枉顾国法,贪饷卖官,分尸敛财,污蔑云氏,死不足惜。”
燕太后:“燕伦,不是你的罪你可别乱认!”
湛缱寒声道:“人证物证俱全,不是丞相的罪,难道是母后您的罪?”
燕氏咬牙切齿:“湛缱!你当真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是吗?!”
“母亲?”湛缱冷冷一笑,“母后,朕称您这声母后这么多年,也真正敬爱了您这么多年,可您有哪一刻真心把朕当做儿子吗?”
燕氏:“...哀家若没有把你当儿子,当年又何苦为你挡剑?”
说起这事儿,湛缱就想发笑。
当年他刚从西狄死里逃生,为了在皇室中有立足之地,贡献了大量攻克西狄的兵法,这些都是他为质十年拿命去领悟的战术,打了三场胜战后,隆宣帝意识到,只有湛缱掌兵权才能压制住嚣张狂妄的西狄。
自那以后,隆宣帝对湛缱一改冷漠态度,变本加厉地弥补讨好,而当时还是皇后的燕氏,自然是夫唱妇随。
那年宫宴上,有刺客忽然朝湛缱杀来,燕氏竟挺身相护,生生为他受了一剑,重伤虚弱时,还关心着湛缱的安危,把湛缱感动得当即改口喊了她一声“母后”。
这之后,他与燕氏的母子之情才突飞猛进,有一段时间甚至都把湛尧比了下去。
边境不断打胜战,湛缱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力压当时已经是太子的湛尧,当年的燕氏不仅没有偏心亲儿子,竟还主动跟隆宣帝提出应该将湛尧的太子之位让给湛缱,而燕氏此举唯一所求是要湛缱登基后能保住湛尧的富贵与平安,希望他们能兄友弟恭。
湛缱年纪轻轻就尝尽世态炎凉,更对当时选择抛弃他去换湛尧平安的父亲失望透顶,但归根结底,一个自幼丧母的孩子最缺的就是父母之爱。
前世的他当真以为自己吃了十年的苦,又立了这么多大功,终于能摆脱异族血脉带来的偏见与轻视,博得父亲的正眼相待,也能从燕氏身上汲取他渴望的母爱,他登上皇位后,以真心去回报帝后的舐犊之情,也敬重湛尧这个兄长,待他如亲哥哥一般,既保着边境太平又善待北微子民,作为一个君主,他已是无可挑剔的贤能。
最后换来了什么?
换来边境二十万大军的背叛,换来整个北微的过河拆桥,换来心爱之人为他而死的结局。
重活这一回,连湛缱自己都忍不住嘲笑前世的愚蠢与天真,竟然会深信一场拙劣苦肉计带来的虚情假意。
“其实母后不挡那把剑,那个刺客也伤不到朕,是你自己硬要冲上前为朕挡,如今倒想来挟恩图报了?”
“那批刺客行刺之后为什么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母后心里比谁都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