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仗着朕宠你(95)
淮瑾猜到几分,咬牙切齿地问:“什么蓝颜知己要劳动国师?!”
张岐不知君上为何阴阳怪气,如实道:“君后说此人对他极为重要。”
湛缱抢在淮瑾前先问:“明君后可有说此人是谁?!”
张岐道:“君后并未明说,只叫微臣尽快去启州。”
淮瑾酸得浑身都是醋味:“前两日把皇宫的玉匠召了去,还带走了宫里最上等的孔雀石,那是朕特意为他寻的宝石!他如今竟然,竟然拿去讨好别人!”
“什么孔雀石?!孔雀石!”
淮瑾吃的醋都快变做眼泪流出来了,湛缱却激动万分,攥着那幅画:“是子玑,一定是子玑!”
“朕要去启州!”
“朕要去启州!”
两个国君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下了同一个决定,把国师看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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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州城人人都知傍晚的珩芜苑是最美的,落日的金辉洒在红黄相间的枫树上,整个珩芜苑宛如仙境。
明飞卿带着子玑在院子里赏枫,他伸手接住一枚巴掌大的红枫叶,替子玑绾起墨色的长发,将这枚枫叶别在他的墨发之间。
红如火的枫叶将子玑憔悴的脸色衬出几分红润,金色的晚霞也落在子玑身上,明飞卿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心道如果子玑真是那位云帝妃,可真是便宜湛缱那小子了。
凉爽的秋风袭来,子玑打了个寒颤,明飞卿忙叫身边人去取斗篷来。
子玑伤病未愈,不能吹风,在斗篷取来前,他先将子玑搂进怀里,为他挡风。
云子玑现在想不起事儿,醒来第一眼见的是明飞卿,他便全身心地信任飞卿,甚至有一瞬间恍惚以为他会是自己的心上人。
他放松身体,坦然地靠近飞卿怀里汲取温暖。
“啊!!!”
两声狂吼响彻珩芜苑上空。
明飞卿和云子玑都吓了一跳,只见淮瑾和湛缱一前一后冲进枫林之中,神情一个赛一个的精彩。
淮瑾一脸伤心欲绝又不可置信,湛缱又气又笑,既庆幸子玑无恙,又气他跟别人搂搂抱抱!
子玑看了看他们二人,隔着飘落的枫叶与湛缱对视了一眼,头疼地缩进飞卿怀里,小声嘀咕:
“那里好像有两个傻子。”
湛缱隔着落叶声竟听得一清二楚,就在这一刻,他觉得整片红枫叶林都因他和淮瑾的到来而重焕新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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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浅:你老婆怎么和我老婆抱在一起了?
破玉:你老婆怎么和我老婆抱在一起了?
第77章 前世债,今生还
明飞卿看湛缱的第一眼就被他那双异瞳所吸引。
红色的眼瞳在日辉下湛湛有神,确实像子玑所说的红宝石。
看湛缱被夺了妻一般的反应,明飞卿确信子玑就是北微的云帝妃。
“飞卿你!你还不松手!”淮瑾委屈又暴躁地冲明飞卿吼。
这可把子玑吓到了,明飞卿拍着子玑的背安慰道:“别怕,那两个傻子不是坏人。”
云子玑这才重新审视淮瑾和湛缱。
他从飞卿怀里抬起头时,淮瑾看清了他的容颜,果然如画师所言,如玉如竹,西子捧心,站在明飞卿身边都没有逊色半分。
明飞卿到现在还抱着子玑,冒醋的淮瑾大声质问自己的君后:“你是要对朕始乱终弃了吗!?”
明飞卿:“......”
太丢人了,北微的国君还在一旁看着呢。
为了保住淮瑾强国之君的脸面,他对子玑说:“子玑,我先去哄哄那个人。”
云子玑揪住明飞卿的衣袖,不愿离开他。
这时湛缱走了过来,对明飞卿道:“明君后,不如换我来照顾子玑?”
明飞卿知晓他二人的关系,自然不会拒绝,他对湛缱道:“子玑头上有伤,还想不起你是谁。”
湛缱浑身一震,看向子玑,见他看自己的目光果然不似从前那样亲切柔情,他抿了抿唇:“我有分寸了,多谢明君后。”
明飞卿便牵过子玑的手,放在湛缱的掌心:“你们两个说说话吧,我去哄哄淮瑾。”
子玑的眼神黏连在明飞卿身上,明飞卿摸了摸他的脸颊:“别怕,他是爱你之人。”
子玑这才勉强让湛缱握着自己的手。
明飞卿走到淮瑾面前,湛缱本以为他的“哄”是向淮瑾解释。
“朕就说你怎么会舍得冷落朕二十几日!你在启州乐不思蜀,原来是已经有别的心头宝了!”
“淮子玉你能不能有点君王的样子?”
明飞卿揪过淮瑾的耳朵,在他耳边低斥:“我为什么冷落你二十几日你心里没数吗?你知错了吗?改了吗?”
“朕知错了!你都不回宫你怎么知道朕没改!?”
“回宫?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两人一边吵一边闹地走远了些。
子玑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浑然没察觉湛缱的视线早已收回,完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子玑额头上还缠着敷用的药,双手手腕上都有淡淡淤青,外露的脖颈上也有两道细小的划痕。
他还不知子玑是如何被明君后救下的,但通过这些伤也猜到了几分。
定是滚落山坡或悬崖时,浑身都落了轻重不一的外伤。
湛缱自责又心疼:“子玑,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的目光无限柔软,声调低沉温柔,云子玑因此没有推开他的拥抱。
好像被这个人抱着,无可无不可。
他趴在湛缱的肩膀上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自责?”
湛缱长眉低拧,尽管明飞卿早已提醒过,他的心还是为此猛烈一痛。
“我是...我是小浅啊。”他几乎要哽咽了,“子玑,你看我的眼睛。”
他从没有想过,这双眼睛有朝一日会成为他唤醒子玑记忆的“信物”。
云子玑伸出手,指腹在他红色瞳孔的眼尾上摸了摸。
湛缱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有想起什么吗?”
云子玑反问:“我该想起什么?”
湛缱神色一黯,难掩失落:“我这双怪物的眼睛,只有你喜欢,如今你忘了,我恨不得瞎了才好。”
脸颊忽然一痛,子玑竟捏了他一把:“谁准你说出这种自轻自伤的话?就因为我一时记不得了,你就想弄瞎眼睛?我不准!”
湛缱一怔,他恍然想起少时在云府,他也曾低落自嘲过,那时的子姝也是这样,看似凶他,实则是在意他。
云子玑看眼前人实在可怜,便说:“我只是撞伤了头,不是撞傻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湛缱双眼亮起希翼:“我叫湛缱,缱绻的缱,你也可以喊我的字,小浅,清浅的浅。”
这个名字又惹得子玑头疼起来,他抬手捂住额头,又想捂住心口,混乱的记忆随着这个名字化作无形的刀,一刀捅进他的心口,一刀刺进他的眉心。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云子玑茫然地看着湛缱,他闭了闭眼睛,所见是一片白光,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他再次睁眼时,看湛缱的目光却多出了几分凉薄。
“飞卿说错了,你根本不是好人!”
湛缱被这句话刺痛,竟不知该不该为自己辩驳一二,子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说出这句话后,他就脱力晕了过去,湛缱飞快接住了他软倒的身体。
子玑发间别的枫叶也掉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枫叶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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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勾跟着湛缱一道来了启州。
他给子玑把过脉后,也看出并非很严重的失忆之症。
云子玑能想得起数年前救过明飞卿的种种细节,入宫这一年湛缱待他如何他也能巨细无遗地回想起来。
唯独想不起湛缱这个人,甚至会被这个名字刺激到昏迷。
按照明飞卿所说,上次提及“湛缱”二字,子玑竟直接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