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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夫郎哭唧唧(79)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时间:2024-07-13 10:08 标签:种田文 甜宠

  最后一天送咸菜时,实在没忍住,他和宴宴一起去大姐家打探消息,可惜的是,大姐也并没有他们的消息。
  但是姐夫经常出门,经常十天半个月的回不了家,大姐见惯了,倒不像他们这样担心得寝食难安,反倒劝他们放心,出门在外,早几天,晚几天,都很正常,过几天准会回来的。
  大姐的话暂时安慰了白竹,让他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略微没有那么痛楚。
  但张鸣曦走的时候说一个月回来,这都快四十来天了,还不见人影,没过两天,白竹心里像着了火 ,又像在滚油里煎,嘴角急得起了几个大泡。
  他怕胡秋月担心,也不跟人说,自己憋着,没人时偷偷掉眼泪。胡秋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说些轻松的话来开解他。
  一时个个愁眉苦脸,家里可以用愁云惨雾来形容了,连爱说爱笑的宴宴也安静下来,只有蛋黄不懂事,动不动往白竹腿上爬,要他抱。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胡秋月一连吃了几服药后,慢慢地好转一些了。
  乡下人勤劳惯了,她在床上躺不住,撑着起来帮着做做饭,料理家务。
  慢慢地,虽然还是干不了重活,但起来的时候多,睡在床上的时候少,也算是让两小只有了主心骨。
  这天吃过晚饭,喂过牲口,收拾好灶屋,洗漱好,天还没有大黑,胡秋月坐在院子里乘凉,宴宴在一边理着麻线,白竹拿了张鸣曦的鞋底坐在她边上纳,蛋黄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尾巴,趴在他脚背上睡觉。
  白竹把针尖在头皮上擦了一下,转头问道:“娘,鸣曦还没回来,麦子再不割就要烂在田里了,不能等了。我明早起来去割麦子吧!”
  胡秋月更怕麦子会烂在田里,这样一来,下半年的口粮就没了,到时候一家人四张嘴吃什么?
  但她身子没有全好,做不了重活,让白竹一个小夫郎去割麦实在说不出口。
  她摇动着蒲扇,给两小只赶蚊子,沉吟了一下,才无奈地道:“明天让宴宴和你一起去割麦,下午让你三叔去帮忙挑回来。”
  夏天容易出汗,手上有汗,针容易打滑,半天纳不了一针。白竹把针在头皮上刮了两下,继续纳着鞋底,犹豫着道:“三叔家也在忙着割麦呢,只怕没时间。要不,我上午割了,下午小捆小捆的背回来。”
  现在农忙,家家都在忙,实在不好请工,只能这样了。
  胡秋月叹了口气,心疼地道:“这样一来,就只能累你了。唉,等我身子好了,你好好歇几天。”

第103 章 后娘
  白竹心里想着张鸣曦,不知不觉说出口:“要是鸣曦明天回来了就好了。”
  胡秋月见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张鸣曦,她也挂念儿子,心里不好受,沉默着转身去帮宴宴理麻线。
  第二天,白竹起了个大早,戴上草帽,拿着镰刀趁凉快去割麦子。
  胡秋月听见动静,忙跟着起来了。见白竹已经走了,宴宴还在呼呼大睡,忙喊醒了他,催着他去帮白竹割麦。
  她自己挣扎着,慢慢在家煮猪食,喂牲口,做饭,料理家务,尽量减轻白竹的负担。
  宴宴平时贪玩,做事也会偷懒,可是却懂事。
  他见哥没回来,娘病着,家里的重担都压在白竹身上。而白竹心疼他,宁可自己多做些,总不愿意喊他。他知道小哥心疼他,并不恃宠生娇,反而比以前更勤快些。
  这时见娘喊他,并不贪睡,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乖乖的起来拿着镰刀去找白竹了。
  白竹在白家干惯了农活,倒是不觉得辛苦,想趁着凉快多割点。
  他弓着腰,头都不抬,“唰唰唰”地割得很快。
  宴宴却不一样,他年纪小,在家里一向是跟着打下手,不干重活的。
  以前农忙时,哥和娘下地干活,他在家做饭料理家务,第一次下地干这么重的活。
  割麦是个体力活,看着好像只需挥动手上的镰刀,似乎很轻松,但是要一直弯着腰,没干惯的人,要不了多长时间,腰就像要断了。
  更要命的是,麦穗上有长长的,硬硬的麦须,不小心戳到身上,又痒又痛,还不能用手抓。
  越抓越痒,最后身上要长大片的红疹,痒得钻心,汗水滴在上面,蛰得人“嗷嗷”叫,疼得要命。
  果然,太阳出来后,晒得人浑身发软。宴宴又累又饿,浑身无力,腰疼得直不起来了。
  他见白竹弓着腰,头都不抬的一直在割着,也不好意思偷懒。
  他强忍着腰疼,偷偷站起来,捶打几下快要断掉的腰杆,又弓下去,顽强的跟着白竹继续割着。
  白竹一头的汗,淌下来流进眼睛,蛰得眼睛疼。他停下来,用胳膊上的衣袖擦了一把脸,才发现宴宴跟在他后面,一脸痛苦的捶打着腰背。
  他犹豫了一下,叫宴宴回去,自己再割一会儿。但宴宴倔强的不同意,非要陪着他,他只得也不割了,带着宴宴回家吃饭。
  两个人动作还是蛮快的,只割了一个多时辰,就割了好大一片地。
  白竹心想:吃完饭,不用宴宴来了,自己一个人三四天也能割完。
  回到家,胡秋月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坐在院子的阴凉处搓草绳,等一下捆麦用。
  宴宴累惨了,情绪不高,去水井边舀水洗了脸,漱了口,噘着嘴对胡秋月撒娇道:“娘,我累死了,也饿死了!你差点见不到你心爱的小儿子了!”
  胡秋月见他小脸红通通的,嫩白的脸上被麦穗划了好几道红痕,一阵心疼。
  她伸手去摸宴宴脸上的红痕,心疼地道:“小哥儿就不应该下地,看你脸划的!唉,知道你们饿了,快来吃饭。”
  宴宴叫着“疼,疼”,偏头躲过,不让她摸。
  农忙时,体力消耗大,要吃干的,菜里的油水也要足,才能抵挡住那么高强度的劳动。
  胡秋月心疼两小只,非常大方的蒸了一锅高粱面馒头,炒了三个菜。
  一碗腊肉炒洋芋片,腊肉切得薄,看起来数量和洋芋片不相上下,放了几个干辣椒,油汪汪的,让人看了咽口水。
  一碗猪油蒸的鸡蛋羹,黄灿灿,颤巍巍的,香气扑鼻。
  还有半碗素油炒白菜。
  宴宴见了肉和鸡蛋,脸上有了笑模样,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笑眯眯的打趣道:“哎呀,娘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怎么舍得吃腊肉,又吃鸡蛋的?”
  胡秋月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含笑瞪了他一眼,想着白竹这段时间总是心事重重的,不开心,想让家里的气氛轻松一点,也跟着开玩笑:“是啊,我是后娘,哪里舍得给你吃好的?这些都是给小竹吃的!”
  宴宴捡了一块腊肉片吃了,嘴唇油汪汪的,望着他娘嘻嘻的笑道:“只给小哥吃,不给我吃吗?”
  胡秋月重重点头,也笑嘻嘻地:“对呢,我是小竹的亲娘,是你的后娘,自然疼小竹,不疼你了。”
  宴宴小鼻子皱着,轻轻哼了一声,忙着夹了一片腊肉吃。
  白竹见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饭,暂时不去想张鸣曦,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嘴角微微上扬,连早上的劳累也忘了。
  胡秋月拿竹勺舀了一大碗鸡蛋羹给白竹,把剩下的半碗推给宴宴,笑道:“你后娘发善心了,端去吃吧!”
  蒸鸡蛋羹的碗大,宴宴见剩下的鸡蛋羹比白竹碗里的还多,忙站起来,舀了两大勺给胡秋月,坐下来,故意气他娘:“谢谢后娘!要是个个后娘都像你一样,就没人骂后娘了!”
  胡秋月“噗嗤”一声笑了,白竹也勾起唇角笑了。秋月见俩人一口馒头,一口鸡蛋羹,吃得香甜,比自己吃了还舒服。
  她端起菜碗,把腊肉炒洋芋给他们分了半碗,叮嘱道:“这段时间苦了你们了,多吃点,不要剩。”
  自己却舍不得吃,只去夹白菜吃。
  白竹看看自己满满的一碗菜,又看看娘碗里的几根白菜,对比也太鲜明了。
  他拿起菜碗,给她扒了半碗腊肉炒洋芋,也跟着开玩笑:“娘也吃些腊肉吧。我和宴宴吃好的,你吃差的,被人看见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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