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今天不作恶了吗?(181)
像个精致易碎的漂亮娃娃,独属于自己。
月初白低头亲吻了一下褚千秋的眼睛,在触碰褚千秋鲜血淋漓的眼眶时,月初白苍白的唇瓣染上了血。
月初白品尝般舔了舔,有点变态地道:“师兄的血是甜的。”
褚千秋冷笑:“我拳头更甜,尝尝?”等他将手脚续上,会让月初白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月初白笑得更愉快了,“很怀念。”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不适合褚千秋观看。
月初白抱着褚千秋走到床边,将他放在床上,然后抬手解开床两侧束起的床幔。
又抬手给床设下一层结界,月初白偏执的目光望着褚千秋,轻声道:“师兄好好休息几日。”
厚重的床幔缓缓闭合,像是一个盒子逐渐关合,床上明艳的青年便也被关进其中。
床内空间彻底黑暗下来。
月初白转身,走到谢君洹的身体前,刀与箸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他夹起一块生肉,缓缓喂进自己的嘴中。
生肉在染血的唇齿间咀嚼,月初白的模样看上去像是鬼道爬出来的食人艳鬼。
结界与床幔将两人隔开。
褚千秋在一片黑暗中,不过黑不黑对他没什么影响。他眼睛被谢君洹弄瞎了,处于全世界都熄灯的状态。
一道温热的身体突然落到身上。
紧接着,褚千秋感觉自己的脸上触到一片柔软,擦着他的眼睛扫过。
床上空间不大,段林玉的压到他,唇瓣正好触到他的脸。
褚千秋偏开头,在心中唤道:“阿玉?”
段林玉压在褚千秋的身上,见他偏着头喊自己,心里有点难受,闷闷的。
小师兄受伤了。
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龙对他出手。
当时段林玉是想出来的,但被褚千秋死死按住不让。
目光落在褚千秋染血的空洞眼眶上,段林玉用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慢慢擦干净。
褚千秋想说没关系,但是还没开口,就感受到脸上落下一滴带着温度的液体。
褚千秋错愕了一瞬。
滴落在脸上的液体越来越多,混合着脸上的血,看上去就像是褚千秋在哭。
段林玉袖子不停地擦,不停地擦。
他越是想控制,眼泪却越汹涌。
“对不起,小师兄对不起,小师兄对不起……”
褚千秋无言。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段林玉……想说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莫名觉得他会哭得更凶。
等过了许久,褚千秋才开口道:“好了,不要哭了,给我喂粒疗伤丹吧,我得疗伤。”
“好。”段林玉应完,立刻在自己的空间里找到最好的疗伤丹药给褚千秋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开始发挥作用。
褚千秋便开始调动身体灵力,为自己续骨。
段林玉端正地跪坐在床上,守着褚千秋。
他袖子和衣服上全是血污,但他的师兄不是,褚千秋很干净。
房间里,一直跪坐在地上进食谢君洹尸体的月初白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抬头,看向床的位置。
月初白的神色骤然变化,他起身缓步走向褚千秋与段林玉所在。
滴答、滴答……
手上刀箸往下滴血,顺着他的脚步一路滴到床的位置。
月初白触碰到床幔。
他刚想拉开,目光突然落到自己沾满鲜血红得刺眼的手上,月初白回过神来。
他的指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了回来。
床上只有一道神识,是他熟悉的褚千秋的气息……他刚才是疯了,怎么会下意识地觉得里面有两个人。
目前最重要的,是快些将谢君洹处理完。
然后吸收掉龙丹。
等做完这些,他便带师兄回浮仙阁。
月初白的被血光映照得通红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名为幸福的情绪。
他转身,又朝谢君洹的尸身走了过去。
也许是嫌刀与箸太慢了,月初白直接俯身下去,大口啃噬起来。
床上,段林玉隔着厚重的床幔望着床外,紫色的眸子有一道一道圆圈波动。
见月初白回到已经残缺不全的龙身那边,段林玉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月初白……确实很棘手。
自己已经尽量隐藏气息,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察觉得到。
但是方才,他竟突然抬头朝这边走来——
段林玉皱眉盯着他研究。
看着他唇瓣染血大口咀嚼,一副病态疯狂的模样,段林玉有点恶心反胃。
……
勾月楼始终不是一个养胎的好去处。
于是,在花十娘临近生产前两个月,樊鹰给花十娘赎了身,并在外面买下了一套院子和两名奴仆,让她搬了进去。
花十娘正式成为梅镇云府云老爷的外室。
不过饶是个青楼里买回来的外室,整个梅镇也没人敢轻贱了她。
花十娘的院子除了云老爷安排的两位奴仆伺候外,院子外面还守了七名圣离天的子弟。
皆为保护花十娘腹中孩子。
于是梅镇的人都知道了花十娘肚子里怀的是个仙胎。
那孩子生来便是要当仙人的。
之前在云府杀了两个奴才的那个仙师,也是云府老爷给花十娘请来保驾护航的,现在日日在暗处守着花十娘。
云老爷很看重这个孩子。
云府。
过厅内。
云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欲言又止。
他虽然在外也会流连花街柳巷,但在家里对自己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
可这几月。
云老爷未曾进过一次她的院子。
这让云夫人心里有些怨怼。
不自然地拧了拧手里的帕子,云夫人开口道:“云朗,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还是比较委婉。
樊鹰听得懂云夫人的意思,但自己又不是真的云朗,总不能真去跟这一个年过四十的凡女圆房。
听见她这话,樊鹰皱眉,准备说点什么岔开话题。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小厮来报:“老爷,老爷,花夫人发动了!”
樊鹰猛地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好了,不用找理由了。
樊鹰着急地往花十娘院子那边赶。
沈沉渊守在院中,四名衣着华贵的圣离天弟子把守着产妇门口,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房间里,女子痛苦的喊叫声不断传出,产婆不断鼓励她,“夫人,用力啊!”
沈沉渊坐在凳子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那几名弟子身上的法衣,以及穿戴物件和武器。
他是炼器师,一眼便看出东西品质不俗。
这个避世不出的圣离宗底蕴如此殷实?
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算算时间,院子里家仆去请樊鹰也快要到了,沈沉渊起身出门迎接。
轿子远远地过来,沈沉渊快步朝他走去。
“要生了吗!”樊鹰掀开轿帘跨下来。
要不是怕露馅,他都想直接飞过来。
这轿子实在太慢太慢了。
樊鹰一脸的激动之色,看上去像个真正的父亲。
但是沈沉渊知道,他是在激动仙骨灵根快要到手。
沈沉渊垂眸,敛下眼底晦色:“对,在生了。”
樊鹰道:“快,快进去,你在外头候着!”这是暗号,意思就是让沈沉渊在外面护法。
沈沉渊:“嗯,走吧。”
两人进了门,樊鹰快步往前,在经过转角回廊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沈沉渊拉住。
樊鹰一愣,回头问:“沈长老?”
下一瞬,一股可怖的力量刺向樊鹰的脑海。
樊鹰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又惊恐地望着沈沉渊。
半柱香后。
沈沉渊缓缓收手,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樊鹰,冷笑一声。
宗门没了。
他便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宗主,凭什么还这般自然地命令自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