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151)
亚当的金眸多看了一眼乔。
“您别看我了,如果不是味道太淡,我哪儿会找不到他。”乔委屈得要命,他受命先过来找木歌,但是却被亚当将人救下,脸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木歌身体里的血几乎没了味道,他几乎感受不到他是同族。
亚当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过多苛责他。木歌的模样比以前变了不少,他最初也是惊讶的,到后来看到木歌站不起来,才意识到他身体里自己的血液已经几乎耗竭了。
他刚刚喂木歌不过是让他再次熟悉自己的血,顺便打消乔的怀疑。
——他们一族能够共血的,只有伴侣。
乔忽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对坠着金色羽毛的耳挂,送到了木歌跟前:“这是上一任智者留下的,代表全族祝福你们。”
木歌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亚当嘴唇弯了起来,接过那对一模一样的耳挂:“谢谢,我替他戴吧。”
木歌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细看他手里的东西, 亚当就将其中一只耳挂捏了起来。金色的漂亮羽毛间缀着不知名的各色宝石,弯曲的耳挂由一种特制的金属空管制成,一头有着尖利的形状。
亚当带着笑意的脸凑到木歌跟前,啄了一下木歌的唇:“等会儿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木歌不要怕,交给我吧。”
木歌点点头,看得出亚当非常乐意,而乔似乎是认同了他。
亚当将耳挂的一头别上耳廓,再将尖针飞快刺入耳垂,瞬间鲜血顺着弯曲的空管填满了整个耳挂,整个金属都变成了血红色。亚当弄好自己的耳朵,调皮地望向木歌,询问道:“木歌准备好了吗?”
木歌见他轻轻松松, 好似没有什么,低了头露出耳朵:“来吧。”
亚当凑近亲了他耳垂一下,用温温的声音道:“忍一忍啊。”
木歌闭上眼,正想说别那么多废话,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差些叫出声来。这哪里是什么一点疼,简直跟他骨折了差不多。
一旁的乔忽然开口道:“可以了,取下来吧。”
“…………”在木歌的震惊中,亚当将他耳朵上吸饱了血的耳挂取了下来,再将自己的那只换到了木歌的耳朵上。
木歌亲眼见着亚当受伤的耳洞慢慢愈合,最后和那根注满血的金属管长在了一起。他无法看到自己耳朵上的情况,可能感觉到耳垂上又热又痒,血管似乎在不停地跳动。
乔注视着两人换完耳环,向两人的方向鞠了一躬:“您方便的时候再叫我吧。”
木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张开红色羽翼离开,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亚当。“他怎么走了?……”
亚当的视线落在木歌的耳挂上:“木歌戴着很好看。”
没有行动能力的木歌半靠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却将整个耳饰和脖颈露在了亚当的眼皮底下。
“他暂时离开是要把时间留给我和木歌。”亚当开口温温地道。
木歌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这时候听亚当说得朦朦胧胧,忽然想了起来。从前只要亚当一喂他血,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跟他做。关于这一点亚当和他解释过,为了维系伴侣之间的关系,血契是必须的,而且几乎所有的伴侣都是一天一次。
木歌曾经觉得亚当骗他,但从乔刚刚见怪不怪的表情看来,可能亚当跟他说的都是真的。追求死同穴的翼人的亲密程度远远超过了人类。在本能和血液的控制下,有那样的想法似乎才是合乎常理的。
木歌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悲剧。虽然亚当认可他为伴侣,可他不会有与亚当匹配的寿命,如果自己先亡故,那么亚当会不会独自活下去?…………
亚当的脸色绯红,低着嗓子唤了一声木歌,将脸贴到了他的怀里。
木歌此时是有心无力,手臂穿过亚当的腋下,抚摸他背后的金色翅膀:“我不想你难受, 可是我……现在——”
亚当抬起头,望着他摇了摇脑袋:“我不做什么……木歌让我抱一抱就好。”
木歌伸手揉了揉亚当的脸:“没有觉得我变丑了吗?”
木歌的随意调侃好像刺激到了亚当,亚当忽然注视着他,用极认真的语气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木歌在我心里永远是好看的。血契是不会变的,在我们的历史里,从没有过不爱伴侣模样的人。”
木歌震惊得说不出话。
“在木歌伤好之前我会天天喂木歌的。”亚当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我们才不会在伴侣受难的时候找其他人,木歌不要用人类的眼光来看我。”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写完了可以睡觉了~
第149章 消极怠工
木歌低下头,注视着亚当抬起的脑袋,轻轻吻在他额头上。“我本来就是个人啊。”
人承诺着一辈子的时候只有短短几十年,只要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分开,但亚当和他说的是不一样的。木歌的半只脚踏上了亚当的船,面对着真挚的亚当,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亚当半眯起眼,享受着额头上温软触感:“不对,你和我一样的。”
木歌琢磨着他这个一样是指什么。种族不可能,或许亚当是指性别?他怀里的大猫体温越来越高,情绪也渐渐地有些变化。木歌因为半瘫的关系,对换血的影响自觉还能控制,亚当那边似乎是越来越难受了。
亚当忽然狠狠地抱紧了木歌的腰,靠在他身上轻声哼哼。
“………这样会持续多久?” 木歌有些担心他这个状况,以前他还健康的时候,都能及时纾解,可那时候和亚当也要折腾一两个小时。“乔有办法吗?”
亚当摇着头在木歌身上蹭。“伴侣的血会激起DNA深处的渴望,没有其他办法。“
木歌明白这感觉比吃了药还难受,有些担心亚当的状况,试着用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那……你说给我疗伤,你的同类疗伤的时候也这样难受吗?
“一样的。”亚当撑起蹭着木歌的脸,金色的眸迷迷糊糊地没有对焦,不知道在看他脸上哪里。
木歌被他这模样引得动了心,捧起亚当的脑袋吻了过去。 嘴唇稍一碰上,像蜂鸟吸食花蜜,甜得不愿意分开,木歌拉开一点距离,微微喘气:“要是我一直不好,你不是要受很多罪?”
亚当拢起眉毛:“没关系,等木歌好了再加倍补偿我时间。”
“…………”木歌睁大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用手帮你不行吗?”
亚当盯着木歌看了会儿,像是在确定他说的是真话,断断续续开口:“可以是可以…………不过木歌身体还不好,不会累倒吗?”
木歌忽然有些尴尬,差些忘了他比较“持久”的事。不过话已经说了,这时候打退堂鼓不太厚道,何况亚当看他的眼神期待得不得了。
木歌忽然觉得他的大猫很有诱人犯罪的潜力。他注视着面上微醺的亚当,双手摸到了他的翅膀下。
亚当的翅膀皮肤十分每攵感,类似于人类的耳朵,也几乎是他的‘痒痒肉’。木歌的手一伸,亚当乖乖地把翅膀张开,红着脸说:“木歌别摸了。”
“偏要。你不是能吗,离开这么久了不关心我,还要加我补偿时间,考虑过我身体吃不消吗?”
亚当混乱着点点头:“我不是故意不回来、我……我在那头等了好多天,‘门’就是不开……所以才回来晚了。木歌不会吃不消……等木歌好了就——”
“我还没好呢——你不要计划以后的事啊。”木歌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虽然五年前他和亚当做的时候势均力敌,可现在亚当想着加时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的这种心理折射进了行为里,捏着亚当的翅膀许久不松手,好像控制住了他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