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贾赦闯江湖成功了嘛[红楼](203)
泰安帝深呼吸一口气,好奇着开口:“所以你就一路挖了过去?”
“珍儿在土里埋钱了的,不算偷,就是有些强买强卖而已,但价格公道,我还觉得他有点人傻钱多呢。”孙忘忧迎着各方锐利的视线,还想着尽力把自家大侄子从旋涡中解救出来。
“然后我们在一个花苑内,挖出了军蚁。”
说到最后,孙忘忧语调弱了一分,“不……不是故意瞒着的。毕竟这不是主要目的。”
“有军蚁你竟然不告诉我?”叶素问气愤得瞪了眼孙忘忧,眸光带着些向往开口,“军蚁的毒、液,那是价值千金啊,是最最完美的化、尸、水,若是在我手里,那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你……”泰安帝维持不住理智,气愤的脱口而出,看大傻子一样斜睨着两大名鼎鼎的神医:“你们两个不觉得这事很严重吗?”
孙忘忧一惊,飞快的看了眼贾敬,就见人已经神色凝重屈膝下跪中,当下双膝跪地,抢在贾敬面前,忙不迭开口:“皇上您息怒。这……这草民真没想过。毕竟化、尸、水用红蜘蛛等物也能配出来。而且那挖出来的军蚁也是蓄养的,不像野生的。京城水深,我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为上。”
“还明哲保身?”泰安帝喃喃重复了一句,气笑了。
看着孙忘忧“噗通”一声,用力之猛,听得叶素问面色一沉。也不管孙忘忧偷偷藏着宝贝的怒火了,虽然没脱离轮椅下跪,叶素问也跟着弯腰,毫不犹豫的开口,话语因为担心还带着些急促:“皇上,化、尸、水您需要?我的配方肯定比孙忘忧的还多。只要您开口。”
说到最后,叶素问抬眸定定的看着泰安帝,手抓着轮椅扶手。大有人不答应,就刺杀王驾之心。
孙忘忧眼角余光看见这一幕,只觉自己心跳无端急促了起来。这一次的心跳,压根无法用“心疾”一词来遮掩,带着他自己明明白白都清楚的一个词语—怦然心动。
缓缓的抬眸,孙忘忧目光带着笑意看向叶素问。
叶素问冲着人眉头一挑,带着些肆意傲然。他不敢保证日后如何,但这一刻,药昏屋内所有人,他还是做得到的。了不起,就跑呗。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大周。只要他们有实力,到那里都是座上宾。
听着一个两个用“今天晚上我要吃什么”的点餐口吻说着杀人焚尸的事情,泰安帝再看看两人互相对视的神色,浑身一僵,而后使命的揉揉额头,拼命让自己回想从小翠口中听到的故事,安慰自己—这大杀器起码现如今听他这个帝王的话,且不管如何,都有国家大义之念。
这两阴差阳错的也解决掉了另外一帮神经病!
来回了好几遍,泰安帝压住心中的火焰,看看依旧老老实实跪地的孙忘忧,眉头一挑,问着自己另外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那你怎么会把这玩意告知贾珍?就不怕他一时手抖,把自己给咬了?去挖了吓唬人?”
“他身上有同命还有我给他种的蛊。”孙忘忧听得帝王终于开口,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老实道:“几乎可以百毒不侵了。且他说他接下来的历练很危险,需要防身武器。要……要是给我点时间,我本来能用军蚁制化、尸水的,再请唐三爷做一个特制的袖手唧筒。这样一对战,但凡沾到身体,死不了也伤。”
说着,孙忘忧还理直气壮的,“要真到需要珍儿自己动手的地步,那贼人定然是犯了大罪的,那死了不也是理所当然的?”
叶素问闻言,阴沉沉得开口:“你们放心,他怎么可能伤贾珍呢?他给人用的蛊,可是孙神医历经十年,为人炼得保命蛊。”
“我的身体我有数,此蛊对我而言,不是救命之物,反倒是活血致虚。”
孙忘忧望着贾敬的眼神,立马解释了一句,与此同时还挪着膝盖,朝叶素问靠近了两步,抬手拉了拉人的袖子,面色带着歉意,开口:“我一开始是想骗你的,毕竟对我而言能活一天就一天,珍儿还小,若是被人觊觎了,太危险了。可现在你不是替珍儿把脉过了?我知道你能够辨得出来,但相信你。也更相信你能够超越我师父,研究出最适合我的,减缓我心疾的良药。”
听到这话,叶素问神色一改先前阴沉,嘴角的笑容恍若春风拂面,昂首挺胸,自信着:“那当然。”
泰安帝:“………………”
泰安帝侧了侧视线,看看孤零零跪着的贾敬,缓缓吁口气,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同伴,和蔼可亲的问道:“贾敬,咱们是一个圈子的。朕说话你听得懂吧?滚去给朕查!”
贾敬瞳孔缩了缩,最后俯首行了大礼,“微臣遵命。”
见状,泰安帝顺了口气,回过头看了眼几乎眼珠子都要黏到孙忘忧身上的叶素问,磨磨牙,沉声道:“起来吧。死罪可免,但孙忘忧你知情不报,还是得受罚。”
“请皇上吩咐。”孙忘忧听得最后一句,眼皮一跳,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是真觉得皇帝为个军蚁发火,还亲自过来有些小题大做。真要杀人,莫说蚂蚁了,就是普通的蚊子,对他而言也是能够杀人与无形之中。但见贾敬都这般紧张的模样,孙忘忧还是不敢起来,打算听完帝王的吩咐后,再起来。
“唐朝曾编纂了号称世界第一的药典巨作,”泰安帝企图用自己为本朝争荣辱的酸溜溜口吻掩盖掉某些小情小爱的吃醋的酸味,朗声道:“为《唐本草》,非但有具体的介绍,还有药物图谱。但从唐至今,医学虽然发展,有等身的针灸铜人,有伤寒温病瘟疫的区分等等,但是却没有系统理论性的著作。”
“朕从来爱惜百姓,也自认为不比唐宋差。这药典方面,太医院虽有编纂,却一直不得朕心。故而交给你一同起草编纂。”泰安帝说着,眉眼间带着些傲然,豪迈无比的提要求:“朕要一本超越《唐本草》的药典!要集古今中外大成,还要……”
拉长了音调,泰安帝目光幽幽的在孙忘忧和叶素问身上扫过,明晃晃的激将法:“叶素问,你总要得与孙忘忧比肩吧?朕要超越宋慈的《洗冤录》。你好歹一个上古门派的传承人,别一问三不知的,好好学习,发扬光大!”
说完最后一句,泰安帝只觉心中这一口抑郁之气终于出完了。对小翠的梦,他挑着自己喜欢听的信了。
叶素问,只要不疯,还有孙忘忧也活着,这两杏林方面的成就,会给大周,给百姓带来好处。
得亏孙忘忧有个熊侄子,否则除却国家大义,没啥能够绑住人的。国家大义这种话语,用得了一时,用不了一世。
叶素问瞧着眉眼间带着一抹喜色的帝王,沉默了半晌,定定的看了眼孙忘忧,瞧着人一副“没闯祸没惹麻烦,皇帝还挺爱民”的表情,憋住自己在舌尖的话语—你咋不上天呢?!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当皇帝这么厚脸皮,还趁火打劫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孙忘忧是自己看上的。
送走满意而归的帝王后,叶素问面色带着肃穆,抬手丝线扣住孙忘忧,语调带着怨念,“你竟然不告诉我有军蚁。要罚你。”
孙忘忧看着豁然站直了身的叶素问,佯装体力不甚的往人腰间牢牢揽住,防止人虚弱滑落。
叶素问看着靠着自己怀里平息呼吸的孙忘忧,只觉得心中一把火燃烧着,但这灼热的气息令他无所适从,颇感不安。因为……
不受控制的垂眸想要去看依旧无知觉的双腿,但岂料刚一垂眸,撞见了孙忘忧的眼神,下意识的楞了一下,而后眯着眼,直勾勾的看着。就见人一如先前被他偷袭成功那般,眉眼间都带着朦胧之色。尤其人长入勾的睫毛,都因为这种情、欲刺激一抖一抖,像极了扑棱翅膀的粉蝶—美丽弱小可入药。
但此刻又不同往常,那向来水光潋潋的眸子带着一丝令人难以懂的厉色。
叶素问眼前一花,待回神之计,就发现自己反被人揽着坐在人膝盖上,而孙忘忧慵懒得躺在他的轮椅之上。但不管怎么挣扎,好像都挣扎不开,而且他也不敢过于用功,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