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贾赦闯江湖成功了嘛[红楼](95)
“而且我觉得还可以在详细调查安定书院。”秦楚涵声音压低了一分,“没准那六爷亦或是六爷的爪牙就隐匿其中。按着常理来说,血月魔教威胁一个小才子,那还不如威胁大儒来的方便。苏州的大儒挺多的。而且王旭峰仿的画作又是天仪大师的,这点得谨慎些。”
他本来不会如此联想的,但是一跟贾家众人一起后,就不得不多想想了。
“总不会觉得王旭峰有才,血月魔教能耐到像吕不韦一样存着奇货可居的心思。”
正闹着要换个爹的贾珍闻言,扭了扭头看向秦楚涵,冲着向副统领点了点脑袋:“对哦,我叔说正常画坊文物店等等都不敢挂三舅的大作了。黑市上流传的也都挺少的,大多数都在宁府库房呢。”
说着,贾珍冲着孙忘忧笑开,“神医伯伯,您是不是很喜欢读书来着?跟我进京,慢慢看慢慢挑,我有一整个库房的孤本典籍呢。”
孙忘忧看着笑容灿烂的贾珍,眉头微微拧了拧,“你爹他是正儿八经考中了进士?”
“还考中了道士。”贾赦洋洋得意。秦楚涵这小道士说了,可难考了,相比较之下,他们贾家也是有学霸的存在的!
贾珍看了眼孙忘忧,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忙不迭补充道:“我爹可是太子伴读,享受的最最最好的教育,还有我叔祖父,那可是皇上伴读,享受的资源更好了。我们不太……不……”
声音虽然弱了几分,但贾珍还是振振有词的,“我们不太成器,都是老师不好。贾家就自个来说,请不到名师大儒来教。真的,我叔祖父都说了,本来等过年开春了,就把我和政二叔塞国子监学习。”
“那我呢?”贾赦醋了。
“你给瑚大弟弟当伴读,去张家学习。反正女婿是半子,一只羊是放两只羊是赶,没啥区别。”贾珍想也不想的直接就回道:“但叔祖父万万没想到,赦叔你带着政二叔出来游学了!”
贾赦闻言心平气和了些,“还真是你叔祖父干得出的安排。”
贾家的教育,虽然开家学了,但两府子弟的教育都是在盘算蹭的—蹭皇家蹭姻亲,反正学到知识就是自己的。
要不是启蒙教育不好蹭,他爹能一块安排上了。不过,真豁出去不要脸强行蹭了也好。要不然某个人也不会被教出一副穷酸气息却又漠视黄白之物,觉得玷、辱了他的,还口口声声子曰子曰,道貌岸然的假正经模样来。
当然,家庭教育也有些恶影响。
贾赦思绪一闪而过,感觉自己胃里又泛酸了。明明现代社会,也很多是爷爷奶奶带孙子的,为啥他们贾家就婆媳矛盾如此尖锐呢?
听到“游学”一词,秦楚涵和向副统领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垂头,可真能自欺欺人!
因此谁也没发现贾赦眼中那落寞之情。
而另一边,孙忘忧迎着贾珍那振振有词的话语,抬手捂了捂心脏,恨铁不成钢的:“看得出来,你反应推卸的能力一流。”
说着抬手拍拍贾珍脑袋,又看了一眼贾赦,孙忘忧沉声道:“你们审讯结束后,若没什么事情,与我一同吧。府衙那边送过来两个幼童,其中女童,看样子是受过些伤害的。有些事情你们多看看也好,知晓世间人生百态。”
一听这话,贾赦也不想理会猝不及防腾起的伤痛,点头若小鸡捣蒜,带着笑意看向孙忘忧。
神医大哥只批评了贾珍,但是实践教育说的却是“你们”,连带他贾赦一起的,不偏不倚,公平得很!
一碗水端得很平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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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干脆挥挥手,“神医伯伯,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审讯也不好看。”
孙忘忧直勾勾的看着贾珍那漆黑,说得一脸真挚的眸子,手抬了又抬,最后还是没舍得拍拍贾珍脑袋,只是默默抬手揉揉自己的额头。若非情况不允许,他想问问贾赦先前说的“脑残”到底是什么病。
屋内的其他人莫名觉得胸口一沉,视线扫扫桌案上的一叠瓜果糕点。
贾赦扫过侍卫,示意人赶紧搀扶着贾珍先随孙忘忧离开。他怕贾珍再说下去,孙神医能够纷纷钟变脸,一个大耳光子甩贾珍这熊孩子脸上。
熊孩子说“反正圣女昏迷,审讯中止”都不会吗?
【普法小天才,你有没有觉得珍儿好像没点同理心或者叫什么情感缺失的?看着也挺机智的,你说他自私也不对,屁股肉说割就割,但非但不会看周围环境,说人话的。莫名的就很游戏人间的既视感。这幽暗阴森森还血气冲天的牢房内,也能当做戏台子。】
【很合格的一个吃瓜群众。】
【不跟你说笑,很严肃的。】
【也的确很严肃的评论,宿主您看,先前一提及天仪大师,他有反应的。只不过在他眼里,这血月魔教如何,圣女审讯如何,与他无关罢了,天塌地陷了,都有你们顶着。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艹,可用他的名义的啊!不算事不关己?】
贾赦双手紧紧捏拳,感觉自己内心懵逼到无话可说,沉默了许久,开口【反正神医哥在,我觉得他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好人。】
【若是有漫画,大赦赦你已经双眸泛着桃心了。不揪着头发做DNA检测了?】
【等回京吧。毕竟现在没积分了,要不然你还能通融贷款刷积分吗?】
【再见。】
贾赦:“…………”
贾赦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己随之而去,面色带着凝重,将先前他们找茬想起来的问题,诸如这么“家大业大的血月魔教,到底吃啥”以及普通教众的来源问题都朝向副统领郑重的反映了一遍。
向副统领擦擦额头的汗珠,“其实……其实我就是个带兵打仗的。”跨行业跨得都快劈叉了。
贾赦郑重无比的朝北一抱拳:“要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加油。”说完,贾赦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秦楚涵抬手朝向副统领抱个拳,“若是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向副统领你尽管说。”
说完,也跟着离开了。
向副统领:“…………”
向副统领缓缓吁口气,拖着重若铅坨的双腿前去写信求助缘,顺带调整一下策略。接下来的大半月,向副统领带着一杆精锐,忙忙碌碌,倒也抽丝剥茧,寻到了不少线索。
诸如血月魔教的食物来源,便查了彻底—苏州世家的存粮,尤其是林家。林老夫人因为守寡,林海又年幼,也没个爵位可以仪仗,有些产业便也衰败了下来,老太太便置了不少的田地。
这林家孤儿寡母的,也就被血月魔教盯上了。反正林老夫人身在深宅大院的,也完完全全监察不过来,顶多看看账本而已。
这事对于查案者而言,只不过算得上一些旁枝末节,但在林家眼中,却又是带着些欺、辱之意味了。
林老夫人得到相关消息—官府要封存查证,气得直接昏倒了在地。等恍惚间醒过来之后,又听闻林家仆从连出门都不能出,连去府衙见一见林海禀告都不成,当下将拐杖敲得咚咚响。
“这完完全全就是欺人太甚!既然衙门都已经查个水落石出了,又为何还扣留着我儿?”林老夫人面色带着些青紫,看向了林管家,厉声喝道:“去,就说我要被气死了,让孩儿务必归家!否则,谁能知晓,那些人不会暗中吞噬我林家家产?”
“老夫人,您息息怒。”林管家也焦虑,但到底是个男人,还有一丝仅存的理智,开口道:“您想想先前说的,这外头沸沸扬扬的,还有李知府也来解释过一二,有人想用林家当棋子呢!您不是说……”
“那些丧心病狂的也真是可恶。江湖人也就是没脑子。”一听这话,林老夫人缓缓回了些理智过来,嘴角带着一抹的冷笑:“还真是当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不成?也不好好想想,三岁小孩都会想明白的事情。现如今我去得罪贾家有什么好?反正贾家女迟早是我林家妇,到时候她自己都比我们更着急开枝散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