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反派的我日行一善(30)
话说回来,他记得原主是位严格秉持优雅矜持的高智商法外狂徒,怎么现在也被劫匪一起当成银行人质,脑袋还捱了一枪托?
如果是告诉他原主跟着劫匪一起把银行抢了,他反而并不怎么感到奇怪……
所以这次的任务是解决银行劫匪?
“让帕斯卡尔·莫努理来见我们!”站在门口的那个劫匪在高喊,“让那个混账滚出来!”
外面也在用喇叭回话,声音里夹杂着嗡嗡的电流串扰,似乎只是在和他谈判以拖延时间,压根不打算满足他们的要求。
叶伊赫只认真听了几句就收回注意力,不值得为那些车轱辘话浪费时间。
头上的伤口似乎自己止住血了,只剩下鬓角有几绺黑发被血浸湿,黏腻的粘在脸侧。
没有动手处理,叶伊赫认为自己此刻更需要考虑的是该怎么做才能顺其自然的引来单个绑匪,同时不让他对自己产生警惕。
他正敛眉思索,披风忽然被一只手轻轻拉了拉。
转头看过去,叶伊赫发现原来是个小女孩正用双手向他举起创口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给哥哥。”
叶伊赫正要伸手去接,就被持枪的劫匪喝止了,“喂你,不准动!”
随着这句话的,还有威胁意味十足地举了举手里的枪。
“………”
他还偏要拿到手不可了。
叶伊赫置若罔闻,手指继续向前伸去。
既然之前是用枪托打他,就证明这帮劫匪没有想要开枪射杀人质的打算;而他已经挨过一记攻击,清瘦的体格看上去就很虚弱,劫匪对他的警惕性几乎为零。
果然,其中一个壮汉立刻沉不住气了,愤怒地大步迈过来,打算给他一点教训。
身边顿时响起了一阵压低的惊呼。
连有着浅色金发的小女孩嘴唇也立刻抿紧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手依旧倔强的伸着。
而叶伊赫的注意力好似完全没有在那位走过来的劫匪身上,只关注于要拿到创口贴——劫匪只差三步——两步——就在最后抬起脚往前跨之时——
咚!
叶伊赫伏低身体,原本要去拿创口贴的手转而继续往下至撑地,作为支点也作为重心的借力让他扭身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扫堂腿,让正处于惯性朝前的劫匪毫无防备,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不懂法语,但他懂无规则自由格斗。
这正是以截拳道对战敌人的核心宗旨——如流水般的灵活思维,以及快且准的无预警出击。
没等倒在地上的劫匪出声怒骂,叶伊赫已捡起了那把被甩飞的手丨枪,上膛开保险瞄准一气呵成,反手对准另一位仍持有火力的壮汉劫匪。
“等——”
对方的话没能完整说出口,叶伊赫扣下了扳机。
等什么等,他才不等,反派就是死于话多,正派基本败于心软。
紧随第一声枪响之后,接下来的两声枪响几乎没有间隔,叶伊赫瞄得很准,三枪收拾掉三个劫匪,让他们只能哀嚎着束手就擒。
没有对准要害,毕竟叶伊赫不清楚法国的规定里有没有防卫过当一说,并且他也不打算每到一个新国家,就先亲自体验当地的监狱文化。
事态转变不过转瞬之间,银行里的其他人都看呆了。
外面围成一片的警察也呆住了,还不太明白刚才正说话的劫匪怎么会突然倒下。
吐出口气,叶伊赫将手枪丢至一旁,抬手示意其他人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了。
真是感谢织田作的特训。
还有他自己,他这决定是多有先见之明啊。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这间大堂爆发出一片欢呼。
见到人质涌出的警察也立刻明白过来是里面出现了变故,迅速前去大堂内接手局面。
而叶伊赫贴着墙站在人群边缘,神情从期待逐渐过渡到沉默。
制服银行劫匪竟然也不是他要做的好事……
这次他又得在法国停留好久?又要开始爆学法语?
叶伊赫的内心在无语望天:…………
天呐,他绑定的到底是复活系统,还是多国语言速成模拟器?
就算是语言速成模拟器,也没见过这么卷的!
叶伊赫带着了无生趣的颓丧开始惯例摸口袋,发现这次他上次在日本拿到的护照竟然一直被原主揣着,属于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至少这次不会被当成偷渡客逮起来。
即使人质会很快的被放出去,但毕竟动手制服劫匪的还是他。为了不被警察盘问事情经过与细节,伤口还在流血的叶伊赫打算装晕。
等到医院后,他就可以找个机会偷偷溜走。
一点也不想应付后面的麻烦事,特别是在他对法语完全不懂的情况下——想到万一之后还会上新闻采访什么的,那场面光是想一想都感觉离奇。
就说要是之后原主醒来看到自己上电视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街头各处都卖着印有他照片的报纸,人们纷纷议论着他精彩的夺枪瞬间,系统就算把指令行跑起火了也没办法处理干净吧。
叶伊赫看准了块干净的地板,正要躺下去装晕时,之前一直坐在他身边的老婆婆拉住了他。
“孩子,我看你一直在躲着警察,你是不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开口说道。声音又轻又快,有些单词连读时的吞音严重,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够给力,靠叶伊赫自己是一个单词也听不明白。
大堂另一边的声音嘈杂响亮,显然有人说了他刚才夺枪反杀的经过,数位警察都已经格外感兴趣的看过来了。
“………”
刚才反杀劫匪异常利落的叶伊赫此刻开始紧张起来了,对着老婆婆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老婆婆眼底露出和蔼的笑意,“放轻松,你是个好孩子,我已经被你从困境中解救出来了,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困境。”
说着,她让叶伊赫站到身后,自己则面对那群走来的警察。
“贵安,诸位。”
没等他们出声询问,老婆婆先一步自我介绍道,“我是奥伦比德·伯恩哈特,萨特·伯恩哈特的母亲。”
“竟然是伯恩哈特长官的母亲!属下真是失礼了。”
警察的口吻立刻变得十分恭敬,“早知您也在这里,我们应当提前发动攻势才是。”
“如果我刚才暴露身份,我可怜的安东尼就不只是脑袋捱一下枪托了。”
伯恩哈特婆婆叹息着,向他们摆了摆手,“而我不希望我家的孩子出名,你理解我的意思吗?再想想看劫匪刚才喊的那个名字,我能猜的出他们是想喊冤哪一桩……嗯,丑闻。”
叶伊赫在后面默默的听这位伯恩哈特婆婆亮明身份牌,甚至给他也捏了一个假称呼,并口头暗示性的劝说警察封锁消息,不要外露。
除了感激以外,他有点想知道那是什么丑闻,没准他要做的好事就和这个有关。
“当然,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尊贵的夫人。”
沉默片刻,警察敬了个礼,为伯恩哈特婆婆和叶伊赫让开道路。
同时也标志着,这起绑架案不会成为当地的第二天头版新闻。
伯恩哈特婆婆笑了笑,带着叶伊赫顺利离开了这间层层封锁中的银行。
叶伊赫想表达感激,但不知道法语的谢谢该怎么说。
憋了半天,他只能吐出一句英语的谢谢——这是他当年学英语还剩在脑子里的些许残留,寄希望于眼前这位法国婆婆能听懂。
“我刚才看到你拿着其他国家的护照,”
伯恩哈特婆婆听懂了,笑着问他,“听得懂,但不会说法语?”
叶伊赫叹着气点头,希望对方别继续追问为什么他被砸脑袋前还会说法语,现在突然变成了会听不会说的哑巴。
“到我这把年纪,已经对很多问题都失去刨根问底的好奇心了。”
伯恩哈特婆婆轻拍他的背安抚,“忘性也大,只记得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