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110)
——告死鸟。
四年前,实验体告死鸟突然从研究所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监控没有坏掉和剪辑的痕迹, 安保人员也都说没有见过告死鸟, 不论怎么查, 都没能搞清楚告死鸟到底是怎么从研究所内逃脱的。
研究所是组织重要的研究机构,每隔几步就会有摄像头存在, 几乎没有死角, 无时无刻都有安保人员在研究所周围巡逻,按理来说,想要逃脱是不可能完全没有留下痕迹的。
监控中拍到的和告死鸟有关的最后一段画面,就是他进入了研究员的休息室之中, 他甚至还喝了一杯研究员的老白干,随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就像是凭空蒸发。
接下来的整整四年, 不管怎么查,琴酒都没再收到过任何和告死鸟有关的消息,出逃后的告死鸟没再这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
四年,琴酒只是偶尔会例行询问一下这家伙的死活——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但是Boss很关心这件事。
他本来以为告死鸟不会再出现了,但没想到,时隔四年,那个怪物又一次出现了。
“……终于找到你了啊。”
琴酒压低的声线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燃烧的烟被他随意按进玻璃制的透明烟灰缸之中,火星立刻被摁灭了。
他没急着给Boss报告这件事情,而是先拨通了降谷零的号码。
三声响起后,这通电话立刻被接通了。
琴酒直接问道:“波本,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新宿,”降谷零回答,“歌舞伎町。”
“很好。”琴酒冷笑了一声,“把他带回来见我。”
降谷零正打算答应,琴酒又在沉默之后再次出声,否定了他刚才的话:“……不,我和你一起行动。”
波本并不了解告死鸟,也不知道告死鸟的特殊之处,毕竟告死鸟当年都能从安保那么严密的研究所中逃离,只是波本一个人的话也许根本对付不了那个不死的怪物。
而且只是他的话也不行。
告死鸟是个疯子——他在研究所里时不是没反抗过,但没人能打得过他,就连琴酒也不行。
归根结底,人是怕死的,谁横谁就赢。
而不会死的鹿见春名恰好天克他们这些普通人。他完全不在乎会受什么伤,也好像感觉不到什么痛一样,冲上来就要以命换命——这是疯子式的自杀打法,谁愿意跟他以命相搏?一旦被察觉出退缩的意思,就会输的彻彻底底了。
“我会再安排几个人负责配合,具体的计划之后我会通知你。”琴酒思考了几秒后才开口,语气沉沉,“……你负责摸清楚告死鸟的日常行动,不要让他察觉到你是组织的人,万一惊动了他,再藏起来就不好找了。”
琴酒并不想和鹿见春名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知道了。”降谷零答应地很快。在迟疑过后,他又低声问,“这个告死鸟到底是什么人?他……”
“不过是妄想脱离组织的老鼠而已。”琴酒打断了降谷零的疑问, “波本,能找到告死鸟确实是你的功劳。”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森冷起来。
“但有些事,并不是你该知道的。”
鹿见春名所拥有的几乎媲美不死之身的“自愈能力”是必须保密的。如果这种体质被其他的人直到,想必这世界上所有梦想着长生不老的权力者都会想要抢走这具珍贵的实验体。
告死鸟是只能属于组织的生命之石潘多拉,绝不容许他人觊觎。
“……我知道了。搞清楚他的动向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发消息给你的。”
降谷零挂断了通话。
没有从琴酒那里得到和告死鸟有关的情报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倒不如说,如果琴酒真的告诉了他什么,他才会觉得意外。
琴酒的疑心病重过头了,不像贝尔摩德,时不时愿意似是而非地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情报。
挂断通话之后,琴酒才向那位先生发送了消息。
等了大概十分钟,BOSS才发起了通讯。
“你确定是他吗?”BOSS苍老的声音中几乎掩饰不住激动的情绪。
他很少会这样情绪外露,大多数时候显现在琴酒面前的都是高深莫测的形象。但鹿见春名身上承载着他所追寻了一生的希望,他实在没法平静下来。
琴酒恭敬地回答:“没错,就是他,告死鸟——也就是鹿见诗。”
“很好、很好、很好。”BOSS一连重复了两遍这个词,通过电话线,琴酒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他用手指指节敲击桌面的沉闷声音。
“这次……不要再让他跑掉了。”BOSS说话时像是在呓语,“他应该乖乖待在研究所内,那才是最能发挥他价值的地方……”
“是。”琴酒立刻回答。
BOSS的意思很好理解——将告死鸟关起来。
他认为上次是因为太过纵容、默许了告死鸟在研究所内一定程度的行动自由,才会造成那次出逃的事故。这次就干脆将告死鸟关起来,让他再也没有能够逃出去的机会,乖巧地、温顺地成为一个听话的实验体。
“刚好,”似乎是得知了四年来知道的最好的消息,BOSS的声音中含上了笑意,“雪莉也要重新开始研究‘银色子弹’的二代药物了,等抓回告死鸟,就将他交给雪莉吧。”
*
伊达航在睡眼惺忪的清晨接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凌晨的时候,zero那家伙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
伊达航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般来说,已经成为卧底的这位同期是不会轻易联系他们的,这是卧底保密的需要、当然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既然能让降谷零特地在深夜打电话联系他们,就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zero告诉我,鹿见他……”松田阵平迟疑了一下,“和他正在卧底的那个组织有关。”
“虽然我不清楚zero卧底的组织到底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普通的黑道吧……”伊达航很快就明白了降谷零的用意,“他是想提醒我们,鹿见他很危险——是吗?”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是zero的提醒,但是仅从过去的那些接触看来,我不认为鹿见是个‘危险’的人……或许是因为刑警的直觉吧。”
除了对生命的轻视有危险倾向以外,伊达航没在鹿见春名的身上察觉到任何危险的、可能会造成威胁的地方。诚然,鹿见春名违法犯罪的事情是没少干,但是真要说那种恐怖组织成员的恶意,伊达航却没感受到过。
“他确实是这个意思啦,但主要的问题不是‘鹿见他很危险’,而是危险会因为鹿见而产生。”松田阵平纠正,“zero想避免我们受到牵连,所以……”
“……让我们离鹿见远一些?”伊达航接话。
“是这个意思。”
伊达航没有立刻回答。他揉了揉因为睡眠而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发出无声的叹息。
无论从什么情况来说,鹿见春名都是特殊的那一个。
他是伊达航正是成为警察之后救下来的第一个人。
虽然之前是巡查署的警察,但实际上当时还算安全,并没有很多恶性事件,他每天所做的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事情就是调节夫妻矛盾、情侣吵架,那次整形医院是伊达航参与的第一个大案。
鹿见春名是在悬崖边缘被他伸手拉回来的。
四年后的现在,第一个碰见鹿见春名的恰好也是他,这次他也同样想伸手,拉一把这个再次误入歧途的少年。
是黑道成员也没什么,大多数男孩中二时期都幻想过混极道这种事情,现在曾经最大的山口组都沦落到开奶茶店了,黑道又怎么样呢?
——但这其中的危险性,远比他想象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