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柯学片场复活了(161)
鹿见春名用手指勾起流沙亚克力上挂着的铁环,让挂件在空中晃动了一下。
他回答:“是……”
萩原研二抢答:“是我的幸运哦。”
“……哈?”松田阵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萩原研二这副笑眯眯的表情在此时此刻显得无比碍眼。
他无语了半晌才转头看鹿见春名:“鹿见,hagi这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萩原研二抗议:“什么啊,小阵平就这么不了解我吗?我像是那种人吗?给我道歉啊!”
松田阵平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第81章 酒厂的场合(29)
鹿见春名陷入沉思。
“奇怪的事?”他沉吟, “什么算是奇怪的事?”
只是单纯地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而已,鹿见春名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关系好的孩子也经常会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孤儿院的单人床都很小, 即使都是小孩子, 也得身体和身体紧贴在一起才能睡在上面而不掉下来。
当然, 鹿见春名没有这个和朋友一起挤着睡觉的待遇, 他也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离自己这么近。
等成为亚人之后, 鹿见春名的应激反应就越来越严重,警惕心成倍增长。如果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他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关系好的人睡在一起是正常的——这是鹿见春名在孤儿院时养成的认知, 即使之后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番剧漫画和小说,也从来没有说朋友不能睡在一间房里……旅馆还会有十几个人睡在一起的榻榻米大通铺呢。
所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你们两个睡在同一张床上就已经是很奇怪的事了好不好!
他很快就泄了气。
算了,鹿见一看就不懂,问了也是白问,会出这样的事情只能怪他那个不安好心的幼驯染——太可恶了!
松田阵平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双手交叉着抵在下颌。那双墨镜稍微下滑了一点, 露出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像是在审问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一样, 紧紧地凝视着萩原研二。
“小阵平的眼神好可怕。”萩原研二发出了佯装害怕的声音,“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打算给我送猪扒饭吃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现在就可以掏出手铐。”松田阵平从腰后掏出一队闪烁着银光的手铐, 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伊达航的号码,“然后再打电话叫班长过来,把你送进监狱里好好蹲几天反省一下。”
“可我什么都没做!”萩原研二不满地抗议, “就算要抓我,至少也得等我做了什么再说吧?”
“会说出这种话的你已经是犯罪预备役了啊!”松田阵平恶声恶气地吐槽, “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萩原研二:“说来话长……”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打断:“那你长话短说。”
“我昨晚来探病了。”鹿见春名将回答,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浓缩成了短短七个字。
他没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之后又懒懒散散地歪在了萩原研二的肩上,将揉成一团的被子卷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住,只露出来了大半张脸和银发。
松田阵平默了默:“不,七个字也太短了吧,我想听的是hagi的犯罪过程。”
“喂都说了我才没有犯罪!”萩原研二反驳,“真的就只是小诗来探病了而已——虽然时间有点晚,快零点的时候才来,我想着小阵平都不愿意陪床……”
松田阵平插嘴:“当然不愿意了好吗?折叠床哪有宿舍的床睡着舒服。再说了你只是骨裂又不是骨折,连开放性伤口都没有,石膏都给你取下来了,钢板也用不着打,你其实已经活蹦乱跳了吧!”
按照他们警校生约等于大猩猩的体质来说,只要不剧烈运动、或者做一些危险度极高的事情,萩原研二如今能够完全正常地生活了。
在这种情形下,松田阵平理所当然地没有继续陪床——开什么玩笑,都是26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用得着跟爸爸带孩子一样陪床吗?
“……所以还是小诗为人善良,愿意陪我在寂寞又吓人的医院度过这个冰冷的夜晚。”萩原研二坚强地在松田阵平的插嘴下补完了最后半句话,“不像小阵平。”
松田阵平的额角跳了跳。
他狞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朝萩原研二走过去。
萩原研二见势不妙,拽着他半瘸的腿就打算逃跑——然而却不能挪动,因为鹿见春名十分友好地抓住了他的衣摆。
“小诗放手啊啊啊!”萩原研二惨叫。
他逃跑无门,最后被松田阵平锁着脖子抓住,用手肘在他的脑门上来了一下,换取了萩原研二的悲鸣:“——要脑震荡了!”
鹿见春名从两人的夹缝之中艰难地挤出来,逃下了床,远离幼驯染之间粗暴的打打闹闹。
他走到松田阵平放早餐的桌子边,揭开了外卖盒。不是日式的早餐,应该是在杯户中央医院斜对面打包的M记。
是快餐,但是也不是不能吃。鹿见春名确实对美食有所挑剔,但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味道十分大众化的食物他当然也是会吃的。
松田阵平仗着萩原研二绝赞负伤中欺负完他,心满意足地松了手,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掏出脆薯饼来吃的鹿见春名。
“对了,之前邮件里说的聚餐的事情……”
“萩原警官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搞什么活动吧?”鹿见春名从自上而下地扫视萩原研二——虽然伤都不重,但要素齐全,轻微脑震荡、肋骨骨裂和右小腿骨裂,从头到脚全部负伤。
“我是基本上什么时间都可以的,不过最近几天恐怕不行,”鹿见春名顿了顿,“……我有点事情,可能需要出个差。”
鹿见春名的工作是什么,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心知肚明,并没有对这语焉不详的话进行追问。
“我想想……hagi最近肯定是不行了,啊,不过隔壁好几个部门的女警都打算在休息日的时候来看望你呢,你这次负伤,她们心疼坏了。”松田阵平露出了揶揄的表情,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胳膊。
“诶——”鹿见春名抬起头,“萩原警官这么受欢迎吗?”
“我们在读警校的时候,这家伙就是‘联谊会之KING’,当然很受女警的欢迎了。”松田阵平点头。
“可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参加了,”萩原研二立刻为自己澄清,“联谊会也就是那样而已,我觉得完——全没有意思!”
他一边用双手比出了一个叉的手势,一边观察着鹿见春名的表情。
在察觉出鹿见春名除了垂下眼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时候,他心底涌上来十分微妙的感情,说不好是欣喜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警校的时候……说起来,伊达警官也是你们的同期吗?”鹿见春名突然出声,“你们关系好像一直很好的样子。”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来,找出备注为苏格兰的联系人,发送信息,让苏格兰半小时后来杯户中央医院接他。
昨晚将他送到医院之后,诸伏景光就离开了。
“听我们叫他的称呼就听的出来吧,伊达是我们同届的班长,关系一直都很好,鬼冢教官还经常把我们五个人一起罚……”松田阵平顿了顿,大概是自知失言,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另外两个人不久后就没做警察了,所以现在也不怎么联系,只有我、hagi和班长偶尔会出来聚一聚,班长最近调去搜查一课之后就忙起来了,也不知道下次聚会是什么时候。”
听苏格兰和波本谈到这几位警官时分外熟稔的语气,就知道他们应该不会是关系普通的同期,应该是更进一步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