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了解一下(74)
他轻描淡写的话却勾起了小唐的脑补。他开始自动分析他的头型发际线,不一会儿,眼前英俊帅气的男生就成了一颗脑门锃亮的卤蛋。
“噗——”他忍不住笑出声,抬手去撩他额前的刘海,“让我看看学长的发际线,是不是已经成地中海了?”
“你干什么?”傅研生嫌弃侧身,顺手把东西翻进车篮。
“你就给我看一眼嘛!”小唐不依不饶,伸手去薅他头发,不料被对方轻松扣住了手腕,往前一拽。他没站稳,一头闷在了学长身上。
大夏天,两人都只穿着件薄薄的T恤,唐祁镇很快就感受到他结实的胸口,以及一声低低的闷哼。
“对、对不起!”他赶紧直起身子,乖巧地朝他眨巴了两下眼。
“无法无天。”傅研生怪嗔地批评了句,“看来还是得给你定个规矩。”
“我又不是故意的,叫你乱拉我。”唐祁镇不甘心地狡辩,对方却已经开始说:“第一,我有洁癖,不要把公共区域弄脏;第二,不要薅医学生的头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小唐往边上瞥了眼,看到这大瓶果冻般白花花椰子油,舌尖仿佛都有了股甜味。
他有些馋嘴,从货架上取下一罐跟上去:“学长,从今往后你教我护发吧。”
傅研生回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哦对了,今天是我们出来住的第一天,买瓶酒回去庆祝一下吧。”为了缓解尴尬,他又提议。
“不行,”他干脆道,“约法三章第四条,别找我喝酒,也别喝醉。”
“可是酒怎么能一个人喝?”唐祁镇扯了扯他的袖子,“对面就是酒品区,我们就买两瓶低度酒。”
“小唐……”傅研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拉着往那边走去。
“学长为什么不喜欢喝酒?不是说北方人都挺能喝的吗?”他又问。
“你真是不长记性,”傅研生无奈,“还记得上学期和你出去吃饭那次吗?”
“啊?”唐祁镇愣住,记忆慢慢回到那天的粉象酒。自己邀请学长喝酒,结果杀青蛙的时候……
他顿时觉得后背一凉,捂嘴小声骂了句操:“那还是我自己喝吧。”
珍爱生命,远离醉酒学长。
两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可你还是没和我解释清楚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挑了几瓶酒,唐祁镇回头问道,“是因为酒量太差喝醉了?”
“不是。”傅研生摇头,叹了口气。
是因为酒量太好,喝不醉也醒不了,这种感觉最难受。
看他眼神有些游离,唐祁镇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刚才是我多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不喜欢喝酒,回家我给你煮奶茶喝。”
“嗯?”傅研生眉头一挑。
只见他来了个直男比心:“甜糖牌奶茶,超好喝~”
第61章 世界名画
两人在餐厅吃了顿午饭,又打包了几个菜回家。把新买的家电和清洁用品放好,傅研生说了声“我去复习了”,转身就把自己关进了房。
唐祁镇应了声哦,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前抽空去医院陪学长,他还有两幅速写和一篇论文没交,现在DDL就在眼前,只能抓紧时间肝。
他换上画画时专用的工作服,打开老师发的照片,趁削铅笔的时间先在脑子里酝酿了一番。
动漫速写区别于传统的素描,它更考验创作者对事物的归纳与表达,而不是由点构面。唐祁镇接触动漫后就一直在思考此类问题,努力形成自己独特的画风。
其中有幅接力赛交接棒的照片。动态的人体很难把握,他画了几张废稿,怎么看都不顺眼,心里有些烦躁。瘫坐了会,他翻出了珍藏已久的石榴酒,懒懒地靠在椅子里喝了几杯,趁着微醺的酒劲继续动笔。等全部作业完成,窗外已经全黑了。他揉了揉又脏又酸的手,伸了个懒腰。
学长那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唐祁镇瞥了眼紧闭的大门,把爪子搓干净后回到厨房热饭菜,打算等下直接叫他出来吃饭。
可能是动静太大,等他把自己的肥宅快乐锅搬到厨房时,学长已经从房里出来了。
“开始做晚饭了?”
“嗯,准备煮奶茶。”唐祁镇随口应了句。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浅棕色背带裤,腰上、裤腿处有不少颜料斑点,着实像只胖得没腰的小花猫。
“你怎么能穿这么脏的衣服进厨房?”傅研生语气责备,取下挂在门后的围裙,环过他的肩膀套上。
腰突然被收紧,惹得唐祁镇闷闷哼了声。他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不脏,颜料是之前弄上去洗不掉的。”
“我看着不舒服。”傅研生没理他,自顾自在后面收紧围裙,又瞥了眼他手里的锅,“你居然还有个锅?”
“对啊,以前在寝室里煮……”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话没说完就被学长质问的“嗯?”打断。
他追问:“在寝室里干什么?”
“没、没有!”唐祁镇慌乱地捂住嘴,“煮方便面要用500瓦的功率,会跳闸的。”
傅研生却立刻抓住重点:“也就是说你跳过。”
这下是越描越黑了。看他凌厉的目光,可怜的小唐同学吓得捂住嘴,只剩一双做贼心虚的小眼神使劲朝他眨巴:“真的…没。”
“咳咳,”傅研生清了清嗓子,“学校又存心不让你们在寝室里做饭,只是老校区的电力设备确实不好,容易起火。你这是违规电器,怎么去年没查出来呢?亏得还是五星文明寝室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感受到威胁,他不甘示弱地凑到他眼前,“我们寝室确实很文明,打扫卫生可积极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可以申请抄每个寝室的电表。”对方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唐祁镇一怔,抬手怪嗔地拍了下他的肩:“你还学会……”
话音未落却被学长一声吃痛的喊声打断,他身子一斜,抬手捂住肩:“小唐,别碰这儿……”
唐祁镇只想开个玩笑,见状方寸大乱,赶紧扶住他的身子,关切道:“怎么回事?伤还没好?”
他艰涩地咽了口口水,呼吸沉了几分。唐祁镇吃力地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你看有什么用?”
“我有一些从老家带来的药膏,觉得还挺有效果的。”唐祁镇拍了拍他的肩,“这样吧,你先回房躺着,我去找找。”
傅研生闻言不置可否,将信将疑地往房间走去。唐祁镇也回房,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盒还没拆的药膏,还有他军训时扭脚买的热水袋。
他先去卫生间灌了袋热水,小心地用毛巾裹好。推门进去时傅研生正坐在书桌前。
“把衣服脱了吧,反正都是男生。”
学长并没有推脱,抬手解开扣子,露出了左半边身子。唐祁镇原本浩然正气,此刻还是不由得顿住。
这匀称的身材、这若隐若现的肩胛骨和小腰窝、这该死的紧致的人鱼线!这这这,简直就是一幅世界名画,男版的春日女神,堪比米开朗基罗大卫的存在!
唐祁镇瞬间觉得十分非常很可以,带着花痴的眼神走到他身边。
但仔细一看,学长肩上还有高二那年车祸留下的伤疤,挺长一条,估计也祛不掉了。他惋惜地叹了口气,开始观察着他的新伤口。
淤青已经散开,现在是一片面积硕大的青黄色。他用手轻轻摁了下:“疼吗?”
傅研生身子一颤,闷闷哼了声。
“你该不会伤了好几次吧?”唐祁镇开始抹药。他颤抖着吸了口气,伏身趴在桌上,不置可否。
“庸医,”他毫不留情地批评,“要是留了后遗症,以后还怎么给病人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