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26)
李红的论调和中午一样,只是中午在饭桌上,她是带着恨意说出这些话的,而现在,喻疏野只能感觉到她的无奈与辛酸。
他难得对李红产生了一点耐心,再次跟她保证道:“我会对夜笙负责,也能保护好他。”
“你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谈什么保护?”李红反问道:“你知道游立危是什么人吗?”
“姓游的,在这里,是边海镇的土皇帝,在外头,是国家特级通缉犯。”
“外头那些军队都拿他没办法,你又是个什么人?他随手一捏,我们这些蝼蚁就要死得干干净净了。你拿什么跟他去抗衡?”
“……”
喻疏野给不出答案,确实,他现在的力量太渺小了,可他想带夜笙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他想改变现状。一刻都不想多等。
“如果真要抗衡。”融在骨子里的好胜心和野心让他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话:“我不见得会输。”
李红一楞,只当他是在说什么大话。
她只认可小鱼一句话:改变现状。
夜笙的身体不能再这样任由他们糟践了,她没有勇气和能力付出行动,小鱼却可以。
每年夜笙生日,她都给他煮长寿面,但这孩子如果继续任由那伙人糟践,还能有几个生日呢?
李红甚至不敢去想。
“海上的雾这两天应该就会散干净,你尽快带他走吧。”
她要帮小鱼,帮小鱼就是在帮夜笙。
“何伯那里我已经说好了。他是镇上少数几个对夜笙真心好的人,你可以信任他。”
喻疏野应道:“好。”
“……病治好了,能让他回到我身边吗?”
“……”喻疏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最多让他跟你打电话,送他回这里,绝无可能。”
“…好吧…好吧。”
李红知道自己不该再贪心了。
第21章 CP21 “夜笙,不要说谎。”
第二日没再下雨,但乌云未散,阳光稀少。
李红默许夜笙离开自己,一大早就替他收拾行李,现在已经夏末,很快就要入秋,她总担心夜笙穿得不够要着凉,镇上又实在买不到像样的厚外套,她昨晚熬了一宿,赶着替夜笙织起了围巾。
夜笙下楼时,便看见母亲坐在小竹椅上,她弯着腰,埋头打着一方围巾。
小鱼今早和他说,母亲给了他十万块,让他带自己去外面治病。
楼梯是木板做的,踩在上面动静不小,李红听到了声音,转头望去,便见夜笙站在楼梯上,也正在看着自己。
母子两隔着几米远相互凝望着,夜笙垂下眼眸,他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五万块钱——他不可以把母亲的积蓄拿光,今早他也和小鱼说了,有机会还是要回来看看妈妈的。
李红也有些无所适从,她放下毛线和已经织成形的围巾,正打算起身说些什么,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道令她汗毛倒立的声音:“李阿姨。”
与此同时,夜笙也抬眼看向门外,他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转头冲正要下楼的小鱼比了个手势。
喻疏野看得懂,那是“阻止”的意思,夜笙的神色严肃无比,如临大敌,像是有什么猛兽正向他扑来。他下意识想下楼保护笙笙,然而刚一动作,夜笙又冲他用力眨眼,嘴角抿得死紧——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小鱼这才停下了动作,同时保持安静,他没有弄清状况,也怕连累夜笙。
“夜笙,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这道声音偏阴柔,如果在夜晚的深山里听,会让人以为是鬼魅在叫。
“下来,那里光线太暗,哥哥我看不清你。”
游立危背对着阳光站在门口,朝还站在楼梯口的夜笙张开了双臂。
夜笙有一秒恍惚,紧紧攥在手中的红布包已经被手心的冷汗打湿了。
游立危笑着说:“你不过来,只能我过去了。”
夜笙脱口而出:“不要!”
再不做点什么,楼上的小鱼会暴露的!
“我下来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趋于平稳,走下楼,游立危带的那些人挡住了稀少的日光,李红已经被人有意控制起来了,打到一半的围巾还放在游立危脚边的小竹椅上。
他在一片阴影中走向游立危的怀里。
这个高瘦的alpha也倾身抱住了omega:“好久不见了,夜笙。”
游夜笙机械地应对着:“…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游立危白得病态的手在夜笙的脊背上来回抚摸:“我听说上次抽完血你病了,我手下的人伤了你,我惩罚了他们。”
“…我已经…没事了。”
“是吗?我看看…”游立危偏头凑近了omega脖颈后的腺体,用长指甲轻轻撩了撩腺体四周的皮肤,又朝那里吹了口气,继而着迷地用嘴吮吸起来。
夜笙默默承受着,他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痛苦的声音,他不能让楼上的小鱼知道自己在遭受什么。
外面那些人都带着枪,小鱼要是现在下楼,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游立危身上带着烟草和罂粟相融合的气味,那不是一个健康的alpha该有的信息素类型,这种味道,大多是后天环境所致。
这原是令夜笙作呕的信息素,早些年他实在无法忍受,现而今,他居然可以坦然面对了,这人一直在吮吸着他的腺体,像是小牛喝奶一样。
夜笙在心中庆幸,他今早刚刚洗过澡,独属于小鱼的信息素香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重了,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信息素过度挥发,让对方察觉出异常。
腺体是omega的第二隐私部位,然而游立危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侵犯着这个部位。
李红根本看不下去,她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生出了夜笙该早点离开这里的念头。
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个单方面的亲热终于结束,游立危松开的瞬间,夜笙绷直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
游立危用舌头扫了一下嘴唇,感慨道:“夜笙的味道,还是很甜。”
“……”
“只是没以前纯粹了。”
夜笙紧张起来,他背在身后的手被游立危抓着拿到了前面:“这是什么?”
红布包被当众夺走,打开,一沓厚度可观的钞票呈现在众人眼前。
“夜笙拿这么多钱做什么?”游立危幽幽地问:“你想出去旅游吗?”
夜笙:“…我只是打算把钱放到抽屉里锁起来。”
“是吗?”他显然不信:“你缺钱花了?”
“…没有。”
“夜笙,你在出汗,你很紧张。”
游立危抚上omega的额头:“是因为隐瞒了什么,所以才紧张吗?”
“……”夜笙闭上眼睛,说:“…一个月前,我救了一个人。”
整个边海镇都是游立危的耳目,小鱼的存在瞒不过游立危的眼睛,与其说谎,不如坦诚。
他睁眼,看向游立危常年苍白的脸:“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问得直白,游立危也不再拐弯抹角:“听阿山说,夜笙和那个人成为了朋友?”
“…是。”
“我前些天太忙了,加之病又复发,没来得及和夜笙的朋友见上一面,实在是失礼了。要不现在见见?”游立危瞥向空无一人的楼梯口:“他在楼上吗?”
“他已经走了!”夜笙说:“我救他只是顺手,他伤好了之后就自己离开了!现在不在我家里。”
“是吗?他怎么离开的?”
“前几天,在海雾还没起的夜晚不告而别,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夜笙,不要说谎。”
“你不相信我?”夜笙忽然上前抱住了游立危,两行眼泪适时滑落:“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游先生,我十岁时,就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一直都很听话的,你不能这点信任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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