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6)
“他给上将投毒,上将还对他那么好?”另一个稍稍年轻的女仆小声问道。
“说不清了,不过,那个叫夜笙的人,似乎是上将的心上人。”
他们聊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宴归云把手上的一根桃花揪秃了之后,又准备去“残害”一旁的白玫瑰了。
白玫瑰的位置就在灌木丛后面,只是玫瑰丛高些,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形完全就被隐住了,喷泉的水声和鸟鸣共存,宴小少爷弄出的动静是那么小,小到这两只大“麻雀”完全没有察觉。
那位声音听着年长一些的女仆说:“我没见过那个叫夜笙的人,只听说,那人曾经救过上将的命,上将还…还”
她压低了声音:“还把人家标记了!!!”
宴归云的手一抖,白玫瑰的刺就刺破了他的指腹。
“那个可怜的Omega找上门让上将负责,上将最开始不认。”女仆越说越激动:“后面我也是听来的!说是那个夜笙后来怀孕了!上将抵赖不了,这才勉强接受了他!”
“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Omega就在酒宴上给上将投/毒了,他坐在上将大人身边,手里却藏了一包紫色的药粉,后来检验出那种粉末,一克就可以毒死一只公牛!”
“如果真的下到上将的酒里,我们帝国少女的至高理想就要就此陨落了!”
“天哪!”那个年轻的女仆立即后怕地庆幸道:“还好他没有得逞!那那个夜笙后来怎么样了?!”
“他当着国王和大臣的面投/毒,不管成功与否,都必死无疑!但是,我听说,押去监狱的路上,上将派人劫囚了!现在那个Omega音讯全无!王宫里的仆人都说人还活着,只是被藏起来了,那个孩子也生出来了!”
“那…那宴家的小少爷,岂不是…”女仆用大剪刀剪下一大块嫩绿的枝叶:“岂不是和这叶子一个色了!”
“那可不敢胡说了!”
“这都是王室秘辛!我也是听我姐姐说的,她是听她在王宫里当差的远房姨妈说的!王宫里流出来的消息,那还有假?!”
“宴家那小公子虽然长得不错,但…”女仆的声音又压得更低了些:“双腿残了不是嘛!”
“王室的政治联姻还少见吗,宴家掌控着情报局,跟普通的财阀世家不同!历代王储哪个不是左手军权右手情报中心,缺一不可,上将虽然一定会娶宴家的小少爷,但心里是真的愿意吗?也许只是做戏!把这明面上的戏做好了,才好…才好去护着他藏在暗处的那个怀了宝宝的Omega啊!”
年轻女仆顿悟了:“所以!上将对那个夜笙,才是真爱!而宴家少爷,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你小声点!担心被管家大人听见!”
管家听没听见已经不重要了,宴小少爷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手上折的那朵红玫瑰的刺,都快陷进他的手心里了。
杰克森从屋里拿出夫人点名要的甜点时,宴归云已经将那朵染了血的白玫瑰一同扔进了喷泉里,与先前数桃花的优雅完全不同,他就像扔垃圾一样,将那朵刺上带血的白玫瑰粗暴地扔进了水里,亲手毁了他刚刚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细心布置出来的“桃花流水”。
杰克森将甜点奉上,也一并被他打翻了。
“怎么了?”喻疏野从屋里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与此同时,另一边叽叽喳喳若有若无的议论声,立即消停了,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笙笙是谁?”宴小少爷看着alpha,重复了早上的问题。
喻疏野不明就里,他走上前,蹲**,与Omega视线持平——他的眼睛在看向夜笙时,又恢复了一片晴朗:“云云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都说了,是听错了。”
“听错了?”宴归云心想,我没有听错,我现在确定我没有听错!
但是我问你时,你却不说!
他的视线移到自己无法动弹的双腿上,女仆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
“宴家少爷,毕竟,是残了嘛!”
“残了嘛!”
“残了!”
豆大的泪珠凝聚在他眼角:“我要回家。”
“云云?”
“…我要回宴家!”
第5章 CP5 我 醋 我 自 己
宴爸爸在半个小时前接到小儿子的电话,听着小云带着哭腔说自己要回来,还没等他派人去接,上将府的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怎么这么急着就回来了?”宴经纬一边让人打开大门,一边迎上去。
喻疏野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先下了车,试图去抱云云,宴归云却只当做没看见,不理他也不让抱。
宴经纬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两人闹矛盾了,当下就偏袒到自己亲生儿子那边去了。
他亲自去把儿子抱下了车,没假喻上将的手。
宴夫人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她嫁到宴家前是杨家的千金,本名杨予兰,杨女士不过50出头,脸上的沧桑却远过于同龄人。
女人微卷的黑发散在肩上,打理得很是整齐,身上裹着一件淡粉色的披肩,她手上还拿着打到一半的毛衣——其实到了春天,就穿不上毛衣了,可她执意要打,似乎铁了心要把小儿子这十八年的毛衣一次性补回来。
“伯母。”喻疏野见着宴夫人,还是先礼貌地点头示意——其实论起来,该是对方给他行礼,不过早在半年前,宴家就已经被喻疏野看做了自己人,礼数早就全免了。
“妈!妈妈!”
宴小少爷满腹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对象。他憋着一汪泪,在父亲面前没流下来,见了母亲,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立即化身“泉眼”,突突往外冒水。
杨女士一见到小儿子哭,心是真的跟着要碎了,她将手上的毛衣递给一旁贴身照顾她的张姨,而后小跑着过去,俯身抱住了归云,喃喃道:“妈妈在这里,宝宝不哭,不哭,你哭得妈妈心都疼了…”
喻疏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云云这么伤心,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宝宝,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了?”
在杨女士眼里,小儿子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她怎么宠都不为过。
“喻疏野!”宴小少爷立即告状:“他…他骗我!”
“……”
“骗”这个字一出口,喻上将终于悟出了点头绪,他今天确实说谎了——在“笙笙是谁”这个问题上。
可明明早上还哄得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花园,云云忽然就认定自己是骗了他呢?
春天快到了,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女仆也多了,人多话也就多,云云是不是恰好就听了不该听的?
该好好查一查。
他刚刚想通,却见云云已经在宴伯母的陪伴下往屋里去了,自己完全就被当做空气处理了。
杨女士进屋前,还转头吩咐张阿姨:“把大门关了,不要让欺负云云的人进来!”
喻疏野:“……”
张阿姨倒是真敢过来关门,她经过宴经纬时,宴教授也没有阻止,随着大门合上,喻上将真的就被关在了门外。
好在宴家别墅的大门是镂空雕花的铁门,就算被关在外面,也不妨碍喻上将的视线跟随着宴归云,他就见着云云进屋后,还把轮椅倒退了一小步,探出一个头,飞速地看了一眼被抛在屋外的自己,两人视线一撞上,他又飞速收回了视线,状若无事发生。
你的小可爱突然探出一个头,又飞速地缩了回去,不理你了。喻疏野看着这一幕是无奈又好笑。
宴教授也不知他们闹的什么矛盾,就隔着大门问起了缘由。
喻上将这才恢复严肃,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他今天问了我两次‘笙笙是谁’,我没如实与他说。”
宴经纬一听就明白了,他细问:“是什么风言风语?夜笙的事,不是都下令禁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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