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9)
喻疏野料到是这样,他身体这样虚弱,根本受不住今天这样的折腾,躺到床上就该困了,只是没想到入睡得这么快。
他拉下被子的一角,凑过去在Omega的脸上温柔地亲了一口,又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小妻子的睡颜,而后才替他掖好被角,起身关了灯,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
……
深夜十点,上将府的花园里,跪着两个女仆,她们低着头,明明在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完全没了白天的碎嘴劲。
“还不说实话吗?”杰克森失去了耐心,一旁的卫兵会意后,将枪口抵上了那个年长些的女仆的脑袋。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说,我说!”女仆立即趴伏在地上,抖如筛糠:“是…是唐薇小姐!她让我做的…”
“她知道我每年都会被安排到上将府邸,所以找人收买我,收买我说这些话的!”
年轻些的女仆听完,恶毒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拖下水,她什么好处都没有收到,却要一同受罚!
杰克森问:“你收了什么好处,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给了我10万块,让…让我把宴先生过去的事散…散布到上将府的每个角落。”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渐渐变小:“唐小姐说…说最好让宴先生本人亲耳听到,还要我把事情编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所以今天你是故意的?”森冷的声音从花园暗处传来,杰克森和两个卫兵立即转身,微微低下头,向喻疏野行礼。
女仆一听到上将的声音,身体几乎都要投入泥沙里,她哭得更加凄惨,交代了个彻底:“今天是我第一次行动,我没有想到宴先生真的会听到,我…我错了上将大人,我知道错了,请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喻疏野冷笑一声:“没想到他会真的听到?你的目的不就是在他耳边搬弄是非吗?今天要是没被发现,再过几日,整个上将府的舌头是不是都要被你理一遍啊?!”
女仆不敢再狡辩,她的眼泪和鼻涕一同混入土里,糊了她一脸,她却始终不敢抬头,不敢跟喻上将对视哪怕一眼。
那个被挑唆的年轻女仆大胆地为自己开脱起来:“上将大人,我今天只是恰好与她共同修剪一处花丛,我没有收钱,也没有要害宴先生的心思!”
事实上,她连“夜笙”和“宴归云”是同一个人这件事也是刚刚才搞清楚的。
可喻疏野显然不想听犯错者的任何开脱之词。
他从喷泉池里捞出云云早上扔的那朵白玫瑰,白玫瑰已经被水泡得散开了,只剩几片抱团取暖的湿漉漉的花瓣,喻疏野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似乎还能闻到一股铁锈味——那是云云被刺划破的血。
“收钱的那个,找个外科医生把她的嘴巴缝上,缝密一点。”他轻轻嗅着白玫瑰:“唐薇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就送个缝嘴的娃娃给她当礼物吧。”
“嘴碎的,没有主观意图但有实际加害行为,不能轻纵,赶去监狱做苦力。”
卫兵立即执行,在两个女仆的求饶声中,喻疏野用指腹摸了摸玫瑰的刺,与杰克森说:
“今天这件事,明示给其他仆人。”
“再有下次,我可就要让人割/舌/头了。”
——
两日后,帝国中心某高级酒店。
唐家的千金小姐唐薇在生日宴上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喻上将派人口头传递的“生日快乐”四个字,还附赠一个体积庞大的扎了红色蝴蝶结的礼盒。
名媛们纷纷围观,猜测这是什么大惊喜。
负责送礼的绅士说:“上将希望唐薇小姐亲自打开这个礼物。”
唐薇本就跃跃欲试,一听这话,立即提起自己的裙摆,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优雅十足地向自己的礼物走去,唐母在一旁得意地将陈年往事翻出来说:“我们薇薇,到底是与上将订过婚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唐薇在一片由母亲这句话挑起的羡慕声中,如高傲的天鹅般走到了高度到她腰部的礼盒前。
她慢慢解开蝴蝶结,短短一分钟里,竟然也想不到什么礼物需要这么大的礼盒来装,等她解开了蝴蝶结,送礼的那位绅士也没有要帮她打开这个巨大礼盒的意思:“请唐薇小姐亲自拆开这个礼物。”
他重复着喻疏野的这道命令。
众人欢呼,猜测一定是什么用心之至的礼物,唐薇也这么想,她不让母亲帮忙,自己颇为费力地打开了礼盒的盖子。
脸上得意的微笑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僵了一瞬,继而她整个人向后跌倒,惊恐地尖叫起来。
众人冲上前,只见盒子里,躺着一个嘴巴被铁线缝紧的,鲜血淋漓的人。
这就是喻疏野送给前未婚妻的生日礼物。
第7章 CP7 丑陋的恶鬼
一个月后,疾病研究中心研制出了第二支药剂——新药主要针对宴归云腿部神经的复苏。
在这支药被护送至上将府的那一天早上,从绞刑台赶来的卫兵先进了上将的书房,他递上了一份新的文件。
“在绞死第六个犯人时,后面目睹全过程的那8个人就已经全线崩溃了。他们愿意招供知道的所有信息,但求不死,或者换一个死法。”
意料之中。
喻疏野清楚,这些所谓的亡命之徒,就算真的不怕死,也绝不会希望自己死后人头和身体分家,这比干脆利落的枪决要可怕百倍。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亲眼看着他们的同伴是怎么被一根粗绳慢慢勒断脖子的,这比审讯室里的任何心理攻坚手段都要高效。
“审出了什么,你挑重点讲讲。”
他没有抬头,正用钢笔耐心地给自己在故事中的火柴人形象画上一把大宝剑。
上将大人这几日忙于重新编撰他与云云的爱情故事,力求构思出一个适合晚上哄睡小妻子的童话来。
童话和现实差了十条银河,要改编得合情合理,非常难。
因此不得不背着云云悄悄列出了大纲,以更好地准备晚上的睡前故事。
卫兵听着上将微微上扬的语调,猜测他今天心情应该不错,这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们招出了游立危最后出现的地点,审讯组已经将这一信息送到情报局,宴斐少将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动用了宴家所有信息网,全力追查。让您…”
喻疏野有了兴趣,抬头问:“让我什么?”
“他让我转诉原话给您。”
“那你就说原话。”
卫兵颇为忐忑地复述了原话:“他让您‘先别瞎忙活,好好照顾小云,追查的事,宴家来做’。”
“嗯。”喻疏野用钢笔给云云的火柴人画了一朵小花:“宴家有这个本事,我不插手,让他放开去做。”
“是。”卫兵继续说:“还有第二件事,他们其中一个人说出了宴家小儿子十九年前在医院失踪一案的细节。”
喻疏野画花的笔势一顿,他抬起头看向卫兵:“你说什么?”
卫兵低下头,详细说道:“招供的那个人是这件事的外围参与者,他说当时看守医院的卫兵是被大…是被喻高卓调走的。”
一个被废掉的王子,只能连名带姓地称呼他了。
停顿的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喻疏野及时放下了钢笔,他往后靠到椅背上,陷入沉思。
他早前了解过云云当年被抱走的诸多细节,其中最让人起疑的就是医院监控坏掉的十分钟里,刚好和卫兵换岗的时间完全重合,当时宴经纬已经凭借情报网的建立坐稳了情报中心第一把交椅,宴夫人入院分娩,军部医院给了她最好的医疗资源和最全面的防护,卫兵全天24小时守在住院部,只在早中晚各有十分钟的换岗空隙,但换岗时间非常灵活,没有人能提前预知,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军队有内应在传递消息。卫兵被调走的十分钟里,相当于警戒线全线崩塌,这个时候抱走一个识别度极低的新生婴儿出院就变得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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