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45)
“你说他救了我,最好拿出证据,如果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爬我的床,那让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喻疏野说:“现在是个O都上赶着当我的救命恩人啊?抱歉,我实在瞧不上这种乱七八糟的Omega。”
砰——
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花瓶碎裂的声音,喻疏野转身看去,拐角处,那个“乱七八糟”的Omega含着泪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就跑,他的手被碎片割伤了,血流了一地。
“夜笙!!”
晏斐顾不上其他,立即追了上去。
喻疏野立在原地,有一瞬间也想追出去,但脚上到底没行动。
他只是困惑,这个夜笙如果只是在演戏,那他的心碎也演得太逼真了。
他刚刚差点就信了。
第38章 CP38 喻·境泽
傍晚的时候,天边已经聚拢了乌云,夜深了,乌云融进黑暗中瞧不真切,便换了一种方式来彰显存在感。
晏斐追出餐厅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没伞的人们争着蹿到可躲雨的建筑下,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不管不顾地往雨幕中冲。
“夜笙!!”
晏斐拿着伞跑上前拉住了Omega,几乎是同时,一辆车从游夜笙面前呼啸而过,晏斐及时将他护在身后,车溅起的泥水尽数泼在他身上。
Omega这才冷静下来,抬起湿漉漉的双眸看着晏斐。
“我们先回家。”晏斐将伞都倾斜到夜笙头顶,又拿了手帕去擦拭Omega脸上的水,也不知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擦着擦着游夜笙右脸的那道血痂就被掀开了一角,晏斐见了立即停手,生怕自己没轻没重又把伤口撕裂了,他问夜笙疼不疼,夜笙摇摇头,没有感觉似的。
“晏先生!!”
一辆黑色轿车紧急停在了路边,上面下来的人打着伞朝晏斐这个方向跑来。
与此同时,喻疏野也走到了餐厅门口,夜笙有感应似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在雨幕里瞧不真切的小鱼,这一幕像做梦一样。
真是梦就好了。
那些难听的话怎么可能从真实的小鱼嘴里说出来呢?
带着温度的两滴水从他眼角滑落。
喻疏野居然瞧得很真切,他知道对方哭了,然而更让他揪心的是,他右手的血,正一滴一滴汇成了线,掉落在雨水蓄成的水坑里。
晏斐似乎还不知情,他正准备勉为其难地出声提醒一句,那个Omega忽然闭上了眼睛,仰头倒了下去。
“!!”
不等喻疏野做出反应,晏斐已经及时接住了夜笙,他这时才发现夜笙的手受了伤,赶来的下属替他撑着伞,晏斐狠狠瞪了一眼旁观的王子殿下,抱着夜笙上了车。
喻疏野迈出半步的脚不动声色地重新收回,他眼睁睁看着Omega被人抱走,直到从他视线中彻底消失,才觉出怅然若失来。
……
家庭医生被晏斐一通电话催来,他冒雨赶到,以为是夜笙先生又出了什么大状况,好在一通检查下来,只是起了高烧,他开了药,又处理了Omega手上的伤口,那是被玻璃碎片割开的伤,伤口不深,血却难止了些。
等他处理好了,才与晏斐感慨一句:“他的凝血障碍有些严重啊。”
他治疗夜笙的这半月来,总觉得这个Omega的身体有哪里不对劲,虽然没有重病,身体却虚得格外夸张。
晏斐问他原因,医生摇摇头:“只能去查查是不是有这方面的遗传史。”
这很难办到,因为夜笙的亲人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
Omega烧得神志不清,嘴里不断念叨的还是“小鱼”两个字,晏斐听着无奈,只在他睡着时敢轻声告诫:“忘了他吧。”
夜笙是听不见的,他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开始出汗,晏斐拿了热毛巾替他擦汗。
毛巾的边角划过Omega的右脸时,碰到了那条被掀开一角的血痂。
晏斐察觉到时,血痂已经完全脱落了下来,掉到了枕头边。
疤已经彻底消了。
夜笙的脸这才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
明珠上唯一一点灰被擦干净了,可晏斐已经无心去惊叹他的美。
从见到夜笙第一面起就涌出的问题终于随着疤痕消失而现出了答案。
他长得像谁?
晏斐抬手,将夜笙的刘海往上拨,仔仔细细地去瞧他的眉眼,鼻梁,唇珠。
每一处,几乎是每一处…
都带着母亲的影子。
一个大胆的猜想涌进晏斐脑海里。
“医生!!”
家庭医生在外面被晏先生这一声吼吓了一跳,他冲了进来,以为是Omega病情有变化,却被晏斐一把拉住:“你给他取血。”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我要验他的DNA,验他和我的血缘关系!!”
——
两日后,国王给各个家族下达了一道密令:让家中厨师各自发挥本领,做一道能让喻疏野王子开胃的菜肴,不限菜系,不限口味,只要能让疏野殿下多吃一碗饭,多喝一口汤,都将得到重赏。
这道密令传到晏斐家中,只得到了晏少将一句硬气的:“爱吃不吃。”
管家尴尬道:“还是得做一份送上去,算是交差。”
“不做!”
“我…我来做吧。”
和晏斐的话一起传来的,是夜笙低哑的声音。
他从楼上下来,走到晏斐面前,淡淡地笑了笑,表示:“我想试试。”
“夜笙,你手还没好呢!”晏斐看到他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右手就心疼:“喻疏野臭毛病一堆,全国上下难道都要惯着他吗?”
游夜笙道:“…他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我。”
那日,晏斐怕他伤心过度,就找人去查了喻疏野的病,这才知道,他被救回来时伤得极重,头部更是被重创过,因此记忆上出了差错。
夜笙听了立刻也懂了。
小鱼这是把自己忘了,忘了一干二净,所以才会那样对自己。
他几乎立刻就原谅了喻疏野那晚的恶言恶语,腰上因为他被撞到淤青的部位也不疼了似的。
晏斐不知他是这种反应,其实心里也挺后悔,早知道就瞒着了,何必上赶着给喻疏野的恶劣行为找开脱的借口?
但知道了这个原因,夜笙才没有伤心太久,甚至还比没见喻疏野前更为乐观了。
他走进了厨房,水桶里正好还有一只新鲜的海鱼,一旁的两位厨师正在忙活今日的午饭。
夜笙的右手还裹着纱布,沾不得水用不了劲,他让其中一位大厨帮自己杀了那鱼,而后才亲自淘米洗米,切肉调味,左手用起来不太利索,一碗鱼片粥折腾了三个小时才出锅。
夜笙又拿了两颗盐,往上洒了洒,这才大功告成,笑着与门口的晏斐说:“你给他送过去吧?”
晏斐看着那碗颜色寡淡的鱼片粥,他挺想尝一口的,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让厨师将粥打包好,而后差人送进了王宫。
这碗热乎的鱼片粥送到王子殿下眼前时,他已经让人撤掉五道菜了。
坐在一旁陪他一起吃饭的唐薇忧愁不已,劝道:“疏野,你好歹喝一点肉汤,不然营养怎么跟得上?”
喻疏野看了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眼,冷道:“你是想让我吐你一身吗?”
重度脑震荡使他一闻到油腥味就犯恶心,这种症状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了,唐薇日日在他身边照顾,却永远关心不到点子上。
喻疏野对这个救命恩人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你回去吧,别老带着几朵花在我眼前晃。”
唐薇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别着的几朵蔷薇永生花,这是她新得的发饰,为了配得上这几朵花,她还特意换了个发型,没想到一句夸赞也没得到,居然还被嫌碍眼了,她有些委屈,刚想撒娇,就有人来报:“晏家送菜来了。”
喻疏野推开了企图靠近自己的女人,饶有兴趣地问:“从哪里送来的?”
“晏少将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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